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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周术等人到的时候,总督府衙门口站了两三千人。这帮人手上都有刀,凶神恶煞看着他们。
流民们又惧又怕,却没一个扭身逃跑。
许继宗看到周术,仰着脖子哈哈大笑,“这些日子我命衙役挨家挨户搜你,没想到你竟不怕死,自己亲自送上门来。还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
周术面露不屑,“像你这种置百姓生死与不顾的畜生,我周不疑耻与你为伍。”
“我是畜生?”许继宗气笑了,“是你们不仁,你主子算个什么东西。仗着自己是公主,就公然抢夺我们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土地。我不过是以眼还眼。”
周术嗤笑一声,“是,那些田地是你们的,可你不要忘了你家的田地是怎么来的?你们祖先为了得到良田,强买强卖,那些百姓走投无路只能卖田当佃户。你们手里的田就是从百姓手中抢走的。我不过是将田地还给他们而已。你别把自己说得那么无辜。”
许继宗有些得意,“那又如何?这些贱民根本不配得到田地,只要给他们一口饭吃,不让他们饿死就成。你可不要忘了你侍奉的惠阳公主,她家才是良国最大的地主。她剥削的百姓比我们更多。”
“惠阳公主知道祖宗罪孽深重,所以她知错就改。而你们呢?助纣为虐!简直不是人!”
论口才,许继宗不是周术的对手,他也没兴趣再跟他打嘴仗,手一挥,身后一群人冲了过去。
照理说流民很多,许继宗应该逃跑才是,可周术观察许继宗很久都没能从他脸上看出半分退意,不免有些坠坠不安,当即派了流民去各大城门查看,将城门关闭。
一群流民刚准备离开,就见另一边的街头有马蹄声响起。
声音沉重,来势汹汹,周术心下一沉,待看到来人,他目呲欲裂,看着许继宗的眼神怀不得吃了他,“许继宗,你竟然勾结匈奴人!你这个卖国贼!”
许继宗半点不生气,“我都是被你们逼的。”
一大群匈奴人骑着快马眨眼间奔到眼前,他们手中拿着武器,身穿甲胄,看他们的眼神犹如看一群小鸡在做困兽之斗。
许继宗放眼一数,很快估摸出大概数目,敌军共来了五千多人,人数上远远不及他们流民,但是流民的战斗力跟这些战场上厮杀过的士兵根本不能比,他想带流民逃走,但对方不给机会,将他们团团围住。
那为首的将军勒紧缰绳一言不发举着右手就要动手,这时刚刚那端出现一队人马,同样骑着马,像一阵风将他们团团围住。
此时府衙门口聚满了人,就像一层又一层的同心园,最中间站着许继宗带的衙役及属下,其次是周术带的流民,再然后是匈奴人,最后是以半夏为首的五千骑兵。
也不知谁率先嘶喊一声,“杀!”
静止的场面瞬间动起来,这是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搏斗,只有力量与力量的比拼,每个人都为了活着,为了胜利使出全身的力气。
早就发觉不对的百姓早就躲在家中,但关不住声音,他们依旧能够听到外面刀剑挥舞、抽刀、嘶吼、人临死前的痛吼……声声入耳,深深震撼大家的心灵。
当一切都归于平静已至黄昏,府衙门口的广场早已血流成河,到处都是尸首,胜利那方正拿着刀一点点收割落网之鱼的生命。
天空下起了濛濛细雨,府衙门口的灯笼被点亮,疲累至及的周术跌坐在门口犹如一如血人,他仰着头看着面前执刀而立的女子,她手里拿着一柄大刀,刀口正滴滴答答流着血,那血柱刚开始像丝丝缕缕的细线缠绕他溃败不堪的心,慢慢地血柱在雨水的冲刷下越来越大,亮出本来的颜色,他又哭了。
似乎是一道开关,那些活下来的流民抱着刚刚死去的亲人在雨中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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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前院,刚刚换过衣衫的周术一边擦头发一边问半夏,“你怎么会来?还有那些匈奴人怎么回事?”
半夏用油布一点点擦拭宝剑,头也不抬,声音不悲不喜,“主子担心匈奴人借着互市图谋不轨,一直派人盯着他们。几日前,我发现那些匈奴人扮作互市百姓混进城中,后又看到他们与许继宗达成合作,猜到必有一场恶战,所以将暗处的兄弟全部调过来对付他们。”
周术心中一凛,“这么说你一直都知道总督衙府易主的事?”
半夏点头,“知道。”
周术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整张脸因为愤怒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