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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着胸脯表示会待她超过亲生的,将来还要风光送嫁。
可她最终,也没要他养啊。把她家给席卷一空了,这点小钱,还来朝她伸手?
聂东阳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情绪:“本来啊,要是没你,我就一手包揽了,毕竟我亲弟嘛,可是你想,父女关系,总比兄弟要亲啊,我越过你,不合规矩,显得不尊重你,再说了,你爸也不乐意对吧。”
真是能说会道、把理给占全了,聂九罗也懒得在这点钱上计较:“行啊。”
聂东阳很高兴:“夕夕你放心,买了什么、花了什么,费用我都会列给你,尽量开发票。”
还“开发票”,开了她也没处报啊,聂九罗原本想说不用了,一转念,回了句:“好啊。”
就让聂东阳热热闹闹地为这事使劲赚差价吧,反正他乐在其中。
挂了电话,聂九罗原地站了会,走到书柜前头,从下层抽出影集。
这影集算是父亲聂西弘和母亲裴珂的专辑,其中只有几张捎带上她——这倒不是冷落她,她也有影集专辑,从出生之后的第一张百日照,到六岁那年聂西弘跳楼,戛然而止。
聂九罗翻开影集。
九几年,已经是彩照的天下了,只是颜『色』不鲜亮,照片跨度从父母恋爱、结婚到婚后,而几乎每一张里,裴珂的颈上,都戴了一条翡翠坠子的白金项链。
这条链子,聂九罗很有印象,因为小时候,她最爱拈着那颗翡翠对着天看,天空登时就成了绿意流淌的碧水,还有白金链子,那时候,她以为天底下最贵的就是黄金,然而裴珂告诉她,白金卖得比黄金还要贵。
后来,母亲出事了,这条项链作为遗物,收在了梳妆台的抽屉里,父亲因着思念母亲而酗酒痛哭的时候,她就会爬上梳妆凳,把这条项链拿起来往脖子上比划,想象着她戴上了之后是多么美丽,而英俊的王子又是如何为她所倾倒,一匹白象把她载去了富庶的王国(她不大瞧得起白马,那小瘦背脊,坐着硌屁股,还是白象背宽肉厚,坐着舒服),从此过上了幸福美满的日子。
再后来,项链连同房子、钱,还有她,都让大伯一家给接收了。
聂九罗“啪”的一声,把影集给合上了。
***
半夜十二点。
地下室的厨房里,大头又在扬刀开剁了,这次,多了山强给他打下手:炉头上一锅滚水正沸,山强拿筷子一块块夹起肉肝,小心翼翼投进锅里。
大头发牢『骚』:“小畜生,吃什么熟的,还要老子费事过遍水。”
山强“嘘”了一声,拿眼睛示意了一下最里头的卧房,那意思是让大头小声点,别尽说点有的没的,让孙周听了犯嘀咕。
大头会意,旋即压低声音:“哎,我说,孙周该开鞭了吧?”
山强“嗯哼”了一声。
大头:“鞭子买了?”
“买了,”山强兴致勃勃撂下筷子,掏出手机给大头看自己的淘宝订单,“看见没,特级,牛筋鞭,祖传手艺编织。”
大头:“你来?”
山强:“我挨得最近,可不就我来吗。”
大头有点不相信:“你丫能行?”
山强不乐意了:“怎么说话呢,谁还不是个鞭家人啊?我是不咋滴,但‘开鞭’这种粗浅活,我还是可以的吧?到后期我应付不来了,再交给余蓉那小娘们呗。”
听到“余蓉”的名字,大头的嘴角扯了一下:“那可是个变态。”
山强耸肩:“要么说人家能做尖儿呢,聂二、邢深、余蓉,哪个不是变态啊。”
说到这儿,又拿胳膊肘去捣大头:“哎,你说,这里头谁最变态?”
大头夸张地紧紧闭上眼睛、闭得眼角飞起了无数的褶:“这还用说吗?”
山强深以为然:“我也觉得是他。”
……
蒋百川是主,邢深老刀是贵客,夜半送饭这事儿,还得落大头和山强身上,而且今晚还是两份,分送两处。
大头抄起熟的那盆:“我去车库伺候小畜生,你和孙周多处处,拉近感情,方便后续开展工作。”
山强也觉得这样正合适,他把砧板上剩的生肉装盆,哼着小曲端往里屋,才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孙周急切地嚷嚷他:“强哥,哎,快,亲嘴儿了哎。”
为了帮孙周度过无聊且无趣的“治疗期”,大头从网上搞了一批动作片的资源,部部都很劲爆。
山强加快脚步,同时感慨:孙周这心还真大,都到回光返照这份上了,还乐呵呢。不过能乐呵一时是一时吧,毕竟这种好时光也是不多了。
他急急推门进去:“什么戏啊,国内国外的?”
“国内国内,快快!”
一听是国内,山强喜上眉梢,老实说,看国外的动作片他没多大感觉,毕竟人种不同,隔靴搔痒,国内的就不同了,都是同胞,他入戏快。
他一进屋就搁下了碟子,第一时间坐到床尾,盯着屏幕目不转睛:“这是古装啊?”
“不是,这民国。”
民国啊,民国也还行,距离现代不是很远、方便共情,山强往后挪了挪,给屁股蹭了个舒服点的位置,正要吩咐孙周赶紧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