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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东头都转遍了。”
听不懂,也不便发声,聂九罗挂断电话,再一看来电记录,十九通未接电话,都是这个叫熊黑的人拨的。
她把手机关机,揣进兜里,循着血迹和断草的痕迹往前找:如果没外人帮忙,被蚂蚱伤过的人,走不远的。
果然,在离着原位置百多米的地方,她看到了炎拓,他蜷缩在地,呼吸急促,一直拿手去扒拉心口,然后踉踉跄跄,直起了身子向前,没走几步,又是双腿发软,滚倒在地,仰面朝着天大口呼吸。
聂九罗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
手电光太刺眼,炎拓被刺激得眼皮发抽,好在还认得出她,他抬起手,一把抓住她大衣的衣角:“聂小姐,我还有……要紧事做,不能出……出事。”
聂九罗拈起衣边一抽,就把炎拓的手给甩落了:“你不能出事,关我什么事。”
炎拓颅脑发胀,只觉得天晃地摇的:“你帮我……离开这里,你开……条件,我真的……不能再被板牙……关,关起来。”
他不蠢,聂九罗到了,远处又隐隐传来车声人声,这是板牙来人了。第一次落在这些人手里,他侥幸被救了;第二次,绝没有那么容易了,他也许会被关很久很久,三五年都不见天日,还可能会永远消失。
他不能出事,他们家就只剩他一个人了。
聂九罗站起身。
炎拓抬眼看她,视觉已经扭曲的关系,他觉得她好高,又很远,远到不可及,带给他沉重的压迫感——命运真是喜欢播弄人,他第一次栽进板牙,是她送的,第二次,走向如何,又在她一念之间。
他尽力说了句:“聂小姐,我真的没害过人,也没伤过你的……”
胸腔内一股气血翻腾,伤口处像是有群蚁纷爬,后头的话,难受到再说不出来了。
聂九罗垂眼看他,心里头天人交战。
从理论上说,对方绑了板牙那么多人,板牙留下一个炎拓,去跟对方讲条件,也无可厚非。
但他连地枭是什么都不知道,看起来,真就是一个小角『色』。而且,真把他丢给蒋百川他们,他一定会很惨,不止掉一块肉那么简单了。
最重要的是,以他和她现有的接触看来,他确实恪守着什么,并不像是真的在为虎作伥……
不远处,突然传来车笛声,她的车也到了。
这声响像是一下子推涌着她做了决定,她回身看后方:这里距离老刀出事的地方很远,中间又有禾草掩映,即便是邢深的眼睛,也鞭长莫及。
她向车子招了招手,又往路堤下一处位置指了指。
那个位置,恰好截断那头的视线。
这是要开下来吗?好嘞!
司机很高兴地照办了,只要钱给得到位,他的服务就可以很到位。
聂九罗俯身跪地,在炎拓伤口处抹了一手血,又扯下几条衣裳碎布,然后把大衣脱了扔给他:“我拖不动你,想走自己起来,把上身包上,别引人注意,马上上车,快!”
炎拓本来已经觉得没指望了,『迷』『迷』糊糊间忽然听到有转机,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裹紧大衣,又趔趄着爬了起来,聂九罗拖拽了他一程,几乎是把炎拓搡撞在车身上,然后打开车门,把他推进去。
又吩咐司机:“上路之后慢点开,尽量慢,但别停,我大概五分钟后能追上,上车再付钱。”
司机先还莫名,听到“付钱”两个字,又踏实了,还提醒她:“我就开20码,不过你也得跑快点啊。”
***
这辆车一走,很显然,那头的人就要过来了。
聂九罗轻吁一口气,手电光重又调弱、再次用手指堵住灯头,先踏抹了就近的痕迹,然后弓下身子,向另一侧跑了一程,中途间或齐根踏折杆身、估算着身高把血抹在禾草上,又择机扔下、刮勾布条,布置出一条足够远足够偏离的路径之后,才掉转身,快步循车子的方向而去。
再说司机,虽然一切照办,但还是有些犯嘀咕,再加上看到炎拓状态不对劲、头脸处还有血迹,更是心惊肉跳,生怕女的遁走,扔个半死不活的人在他车上。
直到聂九罗重又上车,他才长长舒了口气。
聂九罗上车之后,第一时间安抚司机,先从大衣里『摸』出手机,给司机转账,账还没转完,炎拓身子又是一抽,脸『色』苍白如纸,大衣一角滑落,『露』出他锁骨处一片血糊的伤口来。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吓得瞠目结舌,没敢动。
车内响起电子语音:“支付宝到账一千元。”
聂九罗拈起大衣衣角,很细心地给炎拓盖回去,然后直视前头的后视镜:“这是我老公。”
司机目光犹疑不定,在后视镜和路面间来回切换:“哦,哦,般……般配的。”
“在外面『乱』搞女人,被人给砍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男的这副状态,身上还有血!
阖着不是罪案,是风化案,司机一下子觉得彼此间的距离被拉近了。
“我原本是接到电话、去带人的,后来实在气不过,刚也砍了那人一刀。”
为了自己『乱』搞女人的老公去砍人,这年头,女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