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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8

      ”
    聂九罗没吭声,现在一丝一毫的力气都是宝贵的,她没力气说话。
    陈福忽有所感:“你特么是……缠头军的?人?”
    现在哪还有?什么缠头军,古早传说了。聂九罗掌心抵住刀柄,脑子里嗡嗡的,可能是因为失血太多,眼前一阵阵发黑:得正面杠了,陈福比她高,她很难攻得到他颅顶,只能重点去断脊椎,得绕去他身后……
    见聂九罗一直都不说话,陈福失了耐『性』,大吼一声,伸手就去抄墙边立着?的?撬棍,却忘了自己右手已经废了,一抄抄了个空,聂九罗觑着?这个机会,冲着陈福腰腹处直扑了过去,一手抱住陈福的腰借力支撑身体,另一手悍然翻出了匕首。
    陈福也不是吃素的?,知道不好,两手下抄,硬生生揪抓住聂九罗腰际,把她整个人抬举起来,向着?对面墙便砸。
    聂九罗眼前一黑,只觉得身子骤然腾空,紧接着?砸上墙面,再然后便跌撞下地,痛得倒吸一口凉气,眼前金星混着血『色』『乱』冒,之前明明缚好的头发也松脱下来。
    『迷』『迷』糊糊中,她看到陈福左手抓起一根泵管,冲着她的头砸下来。
    水泵这玩意儿,大多是合金钢制造,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有?多重,聂九罗身体应激反应,脑袋急偏,泵管擦着她耳边直砸在地上,把水泥地生砸出一个碗口大的?凹窝,也砸得她耳膜嗡嗡蜂响。
    一击不中,陈福杀红了眼,又?是一下手起泵落。
    这要是被泵给砸死,死得也未免太难看了,聂九罗用尽全力翻身避过,这一翻使了大力,腰腹处翻江倒海,仿佛丢落下好几个内脏——不过没能翻到底,泵管落下,把她一大片头发砸进了凹窝,扯住头皮,让她没法翻彻底。
    既然翻不过去,就翻回来吧,聂九罗收势急转,一刀『插』下,刀尖自陈福右脚鞋面没入,直至探底。
    陈福只觉得脚上?刺痛,趔趄直退,一般情况下,脚上?『插』刀,跟打了钉没两样,人是退不动的,但?绝就绝在聂九罗这把匕首太过锋利,他一退之下,眼睁睁看?着?匕首从鞋尖处直豁而出,懵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一屁股跌坐地上,抱住脚凄厉惨呼。
    鲜血从鞋底的?裂缝中涌出,滴滴拉拉洒了一地。
    聂九罗仰面朝天,哈哈大笑,然而刚笑?出声就止了:她的气泄了,没力气了。
    这机井房没天花板,顶上是梁架,光秃秃的?,很丑,很粗糙,聂九罗闲着没事的?时候,设想过自己死时的情景:一般情况下,她都是活到一百多岁,无病无灾,睡梦中安详而去,去的时候躺在或海边或山间的豪华别墅里,阳光明媚,长天湛蓝,周围还鲜花盛开。
    没想到,会是在这里。
    她闭上眼睛,眼角一道很淡的泪痕,缓缓稀释掉脸上沾的血。
    黑影晃动,是陈福拖着?伤残的?脚过来了,他走得很慢,一条腿后拖,一步一个血脚印,一步一个血脚印,但?这不妨碍他终于走到她身边,抬脚踩上了她一条胳膊。
    聂九罗抬眼看,她看不大清楚了,只觉得血『色』的视野中,晃着?一个硕大且让人作呕的?身影。
    陈福弯下腰,喘着?粗气,左手抓住了她的手臂,骂了句:“你个臭娘们。”
    语毕,狠狠用力一掰。
    咔嚓一声响。
    聂九罗身子一挺,这咔嚓一声,简直把她一半的?魂魄掰出了天灵盖,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她所有?业已停工的神经瞬间又通了电,她惨厉一声尖叫,膝盖狠顶上陈福裆间。
    估计他这子孙根,不碎也残,就是……地枭的恢复能力太强了,只能让他碎残个两三月。
    聂九罗跌躺回地上,气已经上?不来了,只能半张着?嘴呼吸,陈福似乎在边上?痛得『乱』滚,又?似乎发狂般『乱』撞『乱』嚎,她已经不在意了。
    她太累了。
    聂九罗缓缓闭上了眼睛。
    然而,没能安息太久,又?被一阵晃动和头皮的扯痛给吵醒了,聂九罗的?眼睛掀开了一条线,看?到屋顶的梁架左摇右晃,仿佛是地震了。
    不是地震,是陈福拖着?她的头发在走,数十万根头发的?发根深扎进头皮,居然带动了她这么沉重的?身体。
    陈福把她拖到了井口,嘿嘿笑着?,把她的身体、皮肉连着?的?断臂,往井里塞,含糊不清地跟她说话:“你特么就慢慢在下头,泡死……泡化了,烂在里面,臭死在里面……”
    井很深,机井一般都不会浅于四十米,再加上?井口窄,就愈显『逼』仄狭窄、深不可测,刚挪开木板时她探头看?过,很深很深的底下,有?汪黑亮的水,发出经年的陈腐味。
    聂九罗几乎是对折着?被塞了进去,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头是朝上?的?,身体和井壁间有一点点摩擦力,让她不至于立刻滑下去,但?也定不住。
    她的身体寸寸往黑里滑,像一团浸满血的?脏污破布,阖该和这腐臭的井葬在一起。
    手指无力地抠攀了一下井壁,没攀住,眼见着?陈福那张丑陋的?脸离她越来越远。
    陈福还嫌她下去得不够快,喘息着去『摸』井边的泵身组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