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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中找到一个刀口,刀口处凝着一块半透明的褐黄『色』——那是残存的最后黏『液』,板结变硬。
……
你们有几个疯刀?
蒋百川心跳得几乎蹦出胸腔:对方这么问,足见是聂二在外头搞了动作了。
他眼眶一热,好丫头,他这些年真是没白对她好。
他含糊着说了句:“一,一个啊……”
话没说完,熊黑把他的脑袋猛磕向地面,磕得“咕咚”一声闷响。
林喜柔皱眉,瞪了眼熊黑。
熊黑理直气壮:“谁让这老狗不讲实话!”
说话间,狠狠揪拽起蒋百川的头,刚这一磕极重,蒋百川眼前金星『乱』跳,俄顷觉得有几道热流,从额上漫下、浸红了眼,浸得眼睛生疼。
他有气无力:“真的,疯刀就一个。”
林喜柔冷笑:“嘴这么硬,是想去见你的好朋友吗?”
什么“好朋友”?
蒋百川还没反应过来,熊黑已经“啪”一声,甩了一叠照片在地上。
新打印出来的照片,还泛着彩墨的味道。
蒋百川刚看到最上头的那张,脑袋就空了。
那是他的老伙计,瘸爹。
瘸爹已经死了,空『荡』『荡』地吊在树上,或许“空『荡』『荡』”这个词儿用得不贴切,但他就是有这种感觉——非但死了,还像腊肉一样风干了,脖子因为挂绳拉吊的缘故,拉长得很诡异。
蒋百川的眼睛一下子被眼泪蒙住了,他吸着鼻子,着急忙慌地扒弄着那叠照片。
不止瘸爹,还有他派去南巴老林的那支三人梯队,都死了,脖子上吊着绳,挂在不同的树上,其中一个,头发结成了冰冠,可见南巴老林是下过大雪了。
最后一张是全景,从远处拍的,四个人的尸体,静静地垂挂在那,让人想起风铃的撞柱,还有机动的旋转木马。
蒋百川攥着那张照片看,这只是张照片,但他硬是从照片里感觉到了风、雨、雪,还有凛冽的阴寒。
他满是血的额头抵住照片,呜咽着,压抑地嘶嚎起来。
林喜柔站起身,冷冷地说了句:“这可不怪我们,我们通知到了,让来南巴猴头领人,可你的人都是缩头乌龟,没一个人去的。”
蒋百川哽咽到一半,嘿嘿笑起来:“没去是对的,去多一个,死多一个。”
林喜柔也笑:“是吗,等你被吊在树上的时候,也希望他们不去吗?我再问你一次,你们有几个疯刀?”
蒋百川吸了吸鼻子:“一个,就一个。刀家人么,就很多,可疯刀,就一个。”
林喜柔的面『色』渐渐狞恶:“你当我傻子吗?你说的那个疯刀还瘫着,怎么可能杀了我们的人?”
蒋百川胸腔内又是一阵猛跳。
林喜柔用了一个“杀”字,聂二杀枭了?
真是好样的。
他心中痛快极了,顿了会才说:“疯刀是瘫着,可他的刀,没在他手上啊。你应该知道,疯刀以血养刀,只要是他喂饱了的刀,即便是落在别的刀家人手上,也是能杀枭的。”
第83章 ②万一变了,林姨可承受不住啊
林喜柔倒也不可能真把蒋百川送去南巴猴头挂上:挂了四个了, 全是挂给自己看的,挂了个寂寞。
更何况,蒋百川还是个头头, 即便挂他, 也得挂出个真重量来。
把蒋百川扔回囚室之后, 她问熊黑:“这事你怎么看?姓蒋的有没有讲实话?”
熊黑说:“听上去,暂时……有点道理。”
传说中,疯刀疯刀,主语其实在那个“刀”字, 刀只有一把, 用刀的人一代一代地换——这刀有个特点, 饮血才能杀枭, 只要用血擦拭过一次,甭管搁上十天半月、一年两年,刀起枭亡。但也有局限, 一血一杀,想杀第二个, 得再饮血才行。
熊黑觉得, 又到了灵活运用推理的时候了:“那个瘫了的疯刀身边, 确实没刀, 没准是别人拿了用他的血擦拭过的刀下的手——你想啊,韩贯和陈福是一起行动的,机井里却只捞出了韩贯,陈福去哪了?有没有可能是那把刀只能用一次,用了之后没血饮了,杀不死陈福,所以只能带走?”
林喜柔沉默片刻。
有这个可能, 但问题在于:对方怎么会找上韩贯和陈福的?
这两人是去驰援南巴猴头、途经石河县而已,“途经”,在她的理解里就是低调路过,怎么就会那么巧,恰恰撞见缠头军的人,对方手里,还握着一把能杀枭的刀?
熊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按说不可能是名单泄『露』了,如果蒋百川这干人连他们的名单都能掌握,还会被一锅端?
他挠了挠头,突然心头一紧,抬起胳膊,低头嗅了嗅。
林喜柔皱眉:“你干什么?”
熊黑口唇发干:“林姐,咱们身上真的没味道吗?”
说是和人一样,但他们到底不是人啊,他们有着异于常人的舌头,在极度愤怒或者生死争执时,舌底会奓起短刺,分泌轻则麻痹、重则腐蚀的毒素。
会不会还有那么一丝丝味道,被某个鼻子已经进化了的狗家人给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