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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事,全瘫,脑损,卧床二十多年了,我父亲重病去世。我还有个妹妹,下落不明,我一直设法找她——最近听到,是被扔进黑白涧。”
听到“黑白涧”这三个字,邢深和余蓉都有意外。
“事情发生的时候,我还很小,不太记事,而且,我是林喜柔从小带大的,或许因为这,她对我有特殊的感情,也不大提防我,留我在身边长大。大概七年前吧,我父亲的一个朋友,受他在生时所托,交给我一份我母亲的日记,日记里,很详尽地记述了林喜柔进入我家之后,发生的一切变故。”
前方忽然传来“啊”的一声惊叫,好像是林伶,炎拓心头一凛,循声看去,倒也没什么动静,而大头一脸铁青,正急步过来。
到车侧时,他压低声音:“深哥,有麻烦。车里有个娘么,特么见过我。”
***
大头说的是林伶。
起初手忙脚『乱』,林伶也没顾得上看外头,配合吕现给冯蜜处理伤口之后,她到底是担心炎拓,从车窗里探出身子往外瞧。
这一瞧,恰和大头的目光撞个正着,刹那间,一个失声惊叫,一个面『色』铁青。
见过的。
当初炎拓失踪,林伶帮着悬赏,大头曾应征而来,还唧唧歪歪,不出示身份证,也不让录像,说是保护隐私和肖像权。
是以印象极为深刻。
……
邢深心头一紧:“见过你,你怎么从没提过?”
大头嗫嚅:“这都多年前的事,谁还记得。”
板牙出事之后,他就一直藏身蒋百川的别墅地下室,再接着转移到服装加工厂,深居简出,而今好不容易有放风的机会,还是“撞车”这种热闹事,头脑一热,兴冲冲就来了,哪能想到报备那么多?
炎拓说了句:“没事,如果是她看到,没关系。不过你是『露』过脸的人,帽子戴起来,多低头,别到处张望。”
没关系?
大头疑『惑』地看他,邢深听炎拓语气笃定,心也安下来:“照他说的做吧。”
而这一头,林伶坐回副驾,心头猛跳。
炎拓居然是和之前囚禁过他的人见面,还装着互不认识,看来这撞车不是意外,开车前他那句“系好安全带”也是意有所指的。
她喉头发干,悄悄咽了口唾沫。
冯蜜额头上贴了老大一块纱布绷带,眉眼间全是桀骜不耐,更添几分“社会”的气质,她看看林伶,又转头看窗外:“怎么啊?”
林伶赶紧搪塞:“没事,刚想看看聊得怎么样了,那个头大的,好凶啊。”
冯蜜冷笑:“放心吧,这一车,你最安全了。”
这是她林姨的血囊呢,说什么也不能出意外。
***
炎拓的身世听上去没什么问题,动机也合情合理,合作嘛,就是这样,你进一步,我也进一步,互表诚意。
邢深向着余蓉说了句:“给他看照片吧。”
余蓉拿出手机,点进照片,然后递给炎拓。
炎拓接过来看,是死人被吊在树上的照片,其中又有个熟人,瘸爹——这趟出来,见到不熟人,不同的是,有生有死,有人在地上站着,有人……在树上挂着。
他迅速滑动几张之后,又递回去。
这事,聂九罗跟他提起过,当时他说“冻死的,现在可能已经冻死,剩下的,多半就不会冻死”,居然让他说中。
邢深说:“这是发到雀茶手机上的,如今,算上蒋叔,我们落在它们手里的人,一共八个。它们提出的第一个条件是,把蚂蚱换回去。”
话刚落音,边上一直肃坐着不动的蚂蚱,身子突地一抖:它未必听懂这话,但它听到自己字。
邢深伸出手,在蚂蚱后颈处轻抚两下。
炎拓想起蒋百川托他带的话,正要开口,邢深抬起手,示意他听着:“聂二跟我提过,说是你帮忙带话的,蒋叔让别换——蒋叔的考虑我懂,可你要知道,但凡有一线希望能让人活着回来,我们都想试试,毕竟……八条命呢。”
炎拓说:“稍等一下,那边我要走个场。”
老杵在这,也不合适。
他回到吕现的车边,刚俯身靠近车窗,里头的三个人同时向他凑近:“怎么说?”
吕现还压低声音:“炎拓,要不要报警?”
炎拓:“聊得还行,应该能私。”
吕现没听明白:“怎么私?”
“不是追咱的尾吗,咱们车有损失,我来问问你,赔多你觉得合适。”
吕现愣了半天:“卧槽炎拓你谈判专家啊,刚不是还要讹咱们钱吗,怎么你在那站一会,就逆袭了?”
炎拓淡淡回句:“他手下的人瞎嚷嚷,他倒还讲道理。而且,我跟他报了家门,他大概觉得,交个朋友,比讹点钱要合算。”
是这个道理,吕现一下子想起炎拓给自己买的新手机——傍上个出手豪阔的富二代,那是获益穷啊,相比之下,一个小本田,就算撞成渣了,又能赔多呢。
冯蜜哼了一声:“算他识相。”
炎拓看吕现:“你要是没具体想法,我帮你谈?”
吕现猛点头:“你谈!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