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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倒。”
言语间有点遗憾, 又是她能挥洒演技的舞台,可惜,被胳膊拖累了。
顿了顿问他:“你缩被窝里,门关好吗?”
真是她的风格,上次知道他在跟踪,提醒他手机静音和别穿大衣,这次, 又关心他门户。
被窝里有点闷,声音被丝绵裹就的小空间罩捂,炎拓笑:“关好。”
自打上次林喜柔突兀地在他房间出现,他就尤为注意:电脑里存着的文件都用粉碎机彻底删除,应用程序该卸载的卸载,浏览网页记录全部清空,睡觉前不但反锁上链,还在门后放了一个『迷』你防撞顶阻门器。
“那窗户呢?说不定有人已经悄声息从窗子里进来了,就趴在你床上听呢。”
炎拓没好:“别吓人行吗?”
话是这说,还是忍不住从被子底下掀开缝,两边都瞧了瞧。
哪有人,他的窗户关得好好的!
聂九罗在那头咯咯笑:“是不是掀被子?”
炎拓正想否认,她又说:“光看两边不行,得往天花板上看,狗牙能爬墙——兴许你那天花板上,现在有人在爬呢。”
炎拓翻了个白眼,不想搭理她,但是两秒钟之后,还是掀开被子,又看眼天花板。
幸好没有。
他重新缩被窝。
聂九罗笑够,说回正题:“七到十天,那你这段时间,要特别小心。有时候越接近目标,出事的风险也就越大。”
炎拓苦笑:“哪天不小心?”
七到十天,不止是解脱林伶、许安妮她们,也是解脱他自己。
话说得差不,论理该催她赶紧休息,炎拓想是这想,话到嘴边,也不知怎么的,就成:“你做的摆件和车挂……”
聂九罗:“怎么?”
炎拓卡了壳,原本是想说真的做得很好,又觉得这样太没话找话,于是改口:“你考虑做定制吗,我有个朋友看,觉得很喜欢……”
“不考虑,不认识,没兴趣,忙。”
还真是干脆,炎拓好一会儿才开口:“那要是我想再做一件……”
“你做啊……”
炎拓竖起耳朵听她答。
几秒,她才说:“那要看你做,还有,我很贵的。”
这意思是,对他可以考虑?
他说:“这种纯手工,又是定制,贵是肯定的,你杀我一两刀行,别逮住拼命薅,那可没头客啊。”
杀一两刀行,这是默许她溢价?
聂九罗笑,身子往下倚倚,一边听耳机里的声音,一边弯起食指,指甲轻轻蹭擦羽绒被面上盘织的暗花:“定制什?”
“上次送你去,很喜欢你的那个院子。”
这些天,他时常想起那个院子。
明明处在闹市,却闹中取静,带点旧,但不陈旧,鸽灰『色』的墙砖,微微翘起的飞檐角,双扇的老木头对开门,推开时,带吱呀一声响,响声悠悠的,仿佛论多长的年月,都碎碎碾在里头了。
一脚跨进去,就是小院,三合院,院子里有花有草,一年四季都不缺颜『色』,他最喜欢角落里那棵白梅,一树花,一树挤簇的热闹。
而正房的楼就是她的工作室,窗很,格格推开,站在楼下仰头,能看见影绰的雕塑。
……
每次想起来,都会觉得美好而又安静,是暗处一抹柔光,恶浪里一汪净水,红尘中一方静谧小界。
聂九罗想岔:“你喜欢这种类型的房子?那买啊,你又不差钱,西安是古城,应该也有这样的院子。”
炎拓:“没有一样的。”
没有,没有和她一样的,没有梅花,也没有鸡汤煨的、藏着薄薄荸荠的小份龙须面。
聂九罗说:“那你别惦记我的,我不会卖的。”
炎拓哭笑不得:“知道。所以,能定制吗?”
“要大的?”
炎拓想了想:“院子的微缩版,太大笨重,太小又没感觉,可以同比例缩到半米长宽这样吗?”
这个尺寸挺合适的,不但房舍能做出细节,一些小物件比石桌、石凳、大的花树,也可以做得有模有样。
聂九罗说:“可以做,不过这种的就不能用橡皮泥捏了,得正儿八经走泥塑的程序,我接单呢,一般得先过合同,打定金再出样稿,跟你熟,就都省。不过我做完,你可不能赖账啊。”
炎拓:“这个你放心,我又不是没在你那买过,良心买家可谓。”
打个赏比买东西花的钱都多。
聂九罗忍住笑:“光是院子吗?要人不要?”
以她的经验,光有景显得呆板,光有人意境又不到位,搭配着来最好。
炎拓顿了一下:“果有,那当然最好,那么大个院子,有人才有嘛。”
“想要样的人?有可以参考的形象吗?”
炎拓不经意似的说了句:“要,就照我上次去的样子来吧,最好也能有一碗鸡汤面。”
他努力把重点往面上模糊:“那个面,是挺好吃的。”
聂九罗没说话,蹭擦在盘花面上的手慢慢停住,指腹贴着绵绵密密的绣线纹理,也说不清心头盘磨着的是什况味,像暗夜里的『潮』涌,一层水叠着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