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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

      怜悯之心。她请求她,放过马厩里的那个孩子。
    昭文大吃一惊。她是怀疑过顺文公主与卫氏不清不楚,也曾多次寻访私生子的痕迹,均一无所获,没想到她竟然那么狠,将亲生骨肉养在如此肮脏逼仄的地方,受尽非人待遇,一次也没去看过他。
    “不,我去过。”顺文惨然一笑。有次她思儿心切,深夜偷偷去瞧他,本想着只看一眼就好。可见他瘦瘦小小的,蜷曲着身子,便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哭声吵醒了院子里往外挑粪的下人,管家谨慎,第二天就打死了下人,还告诫公主不要再去看他。
    顺文算计了一辈子,她累了。“你我之间,孰是孰非也好,逼不得已也罢。求求你看在儿时的情分上,留他一命,不必上皇族谱,就当他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孩子。”说到此,她禁不住捂脸痛哭,连声音都变了,“他都六岁了还不会说话,连个名字都没有……”
    昭文不忍去看。
    顺文将毒药一饮而下,大口大口呕着鲜血。她忍着巨大的痛苦,死死地揪着皇姊的衣袍,渴望从她口中听到那句话。
    良久,昭文说:“准。”
    她终于放下心来,撒手而去。
    卫大人初恋了
    女帝在公主房中一直待到傍晚,秋露进来传晚膳,二人难得母慈子孝地一同用了饭。
    女帝还要回勤渊殿处理政事,临走时她伸出手,摸了摸盛阳的头,什么话也没说。
    盛阳在院中散步,她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但卫准能感觉到,公主很不开心。入秋了,一到晚上凉风四起,他犹豫再三,终究还是解下自己的披风,轻轻地给她拢上。
    公主抬头望着他,她轻柔又哀伤的目光叫他心里一动,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他嗫嚅着开口:“公主……”
    盛阳忽然垫脚,覆上了他的唇。
    天阶夜色凉如水,只有皎洁的月光撒在树梢,映下层层叠叠的影子。风中吹来桂花香,花瓣纷纷而落,垂在她发上。她闭着眼,睫毛轻颤,好似展翅欲飞的蝴蝶。卫准分不清是花香还是她香。沁人心脾,叫人沉醉。
    这个吻细腻又绵长,好似一支轻柔的羽毛,悄悄地拂过他的心房。他听到什么东西“砰”得一下打开了。
    他用力搂住她,公主不自觉地向前垫了一步,他深深地俯下身子,沉浸在这个吻中。公主的唇娇嫩柔软,小舌灵巧,在他唇齿间厮磨,细细舔舐,似乎要一寸一寸抚慰他所有的伤痕。他终于在她的温柔攻势下一败涂地。
    良久,她终于松开他。唇上还残存着她的余温,他瞧见公主别了眼,泪光一闪。
    盛阳后退一步,轻轻地避开了他的怀抱。
    “卫准。”她唤他。
    “我在。”他静静地,陪她立于月光下。
    公主还了他穗子,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入了内殿再也没出来。
    卫准下了值,回到房中一遍又一遍地擦剑。侍卫队的人都知道,他们头儿最看重这把御赐配剑。殊不知他更看重的,是那条已有些年头的剑穗。
    眼下他睹物思人,却有些心绪烦乱。说来好笑,她投怀送抱,他不为所动。她转身要走,他却百转千回。
    她是万人敬仰高高在上的公主,素来要风得风  要雨得雨,她要他,不过是图个新鲜,像小孩子讨糖果吃一样。他心里很清楚,却仍掩不住失落。
    他其实很羡慕她能活得如此肆意潇洒。
    他生在马厩,身上总是臭烘烘的。下人们都不待见他,说他是捡来的垃圾。只有阿嬷对他好。阿嬷的儿子原是府里运马粪的下人,后来莫名其妙死了。管家见她可怜,就收留了她,让她在马厩做些杂事。她不会说话,但很善良。每当她想说什么时候,就静静地看着他,他总能明白她心里的意思。
    他总是饥一顿饱一顿的,身量也比寻常人家孩子小。阿嬷看着心疼,便背着管家私卖草料买肉食贴补他。日子一长总会东窗事发,阿嬷年纪大禁不住打,很快就不行了。
    他守在阿嬷床前痛心哭喊,却只能发出嘶哑的“啊…啊…”,像只绝望的小兽。阿嬷费力地伸入怀中,拿出一条精致的剑穗递给他。这是她最后一次出门时在街上买的,本想送给他当六岁的生辰礼物。也就因这穗子,她才晚了一会回去,正巧碰到巡查的管家,事情兜不住露了馅。
    她慈祥又不舍地望着他,目光中有千言万语,他都懂。她说他不是捡来的垃圾,他是这世上最好、最好的孩子。将来一定要个堂堂正正的好人。他哭着点头,紧紧地握着她粗裂的手。阿嬷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脸,便含笑而逝。
    他哭得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