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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察觉到不对了,“你怎么了?”
她只是摇头,好像连话都说不出来。他以为她是冷,把她抱得紧了一些,“我们进去——”
贴着她胸口的部份,明显地传来她急剧的心跳。
他心里大惊,心跳怎么这么快?不等他反应,她的身体已经软下去,人也失去了意识。
3 掌控
入夜的病房,窗帘拉上了,四壁洁白,灯光明亮却很清冷,走廊上还不时地响起喧闹声。
酒店员工送来了新的衬衫长裤,还穿着湿衣服的黎若谷,看了一眼服药后睡得沉静的赵宁静,这才放心地去卫生间,洗澡换上干净的衣服。
卫生间里哗哗的冲水声响了一阵,就恢复了无声的寂静。
护士进来,四顾无人,量了赵宁静的额温,翻过她套在手上的腕圈确认了名字,便转身出去,却与正从门外进来的人撞个正着。
护士笑容温婉,“徐医生,还没下班?”
“临时有事,”徐培宇走进来,见病房没有别人,“家属不在?”
护士正在低头记录,听到他问,随口答道:“不在吧,”不禁又有些怨愤,“咱们这里不是正常的么?家属把病人往这里一扔就不管了,巴不得我们能负责终生。”
徐培宇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容,“也不全是。”抬头看到床上睡着的人,孤伶伶地在这个冷清的房间里,门外还时不时还传进来奇怪的尖叫声。他的笑僵在脸上,一股说不出的厌恶油然而生,不能原谅自己竟然还笑得出来。
护士匆匆离开,不知道从哪儿又响起一阵尖叫,他推上门,病房里又静得不像人间,没有一丝烟火气的温暖。
而同时,这又是一个私隐的空间。
病人的家属?他想起了白天对其苦苦哀求,如果他没有哀求,结果是什么?
现在她不会躺在这里,而是在浓稠的血泊里。
明明是她最信任最依赖的人,在险险地挽回她以后,竟然就这样把她扔在这里不管了?
他环顾了整个病房。
突然间,他满腔怜悯,如同一个卸甲后读着家信的士兵,软弱而感性。
或者,还有那一直隐藏的那“知其不可为”的感情。
徐培宇知道一个专业的精神科医生应该怎么做,只是这样一个环境让他猝不及防。
他的视线落在露出被子外的手。手指纤长,指甲修得很圆而短。他几经纠结,却仍伸出了手,微颤着接近,只覆到指尖。
指尖很凉,他放到掌心下捂着。视线往上移,原本红润的肤色现在苍白干燥,睫毛下方是青黑的阴影,头发也失去了光泽,纠结到了一起。
她这么注重形象的人,连每次来复诊都穿得很得体。等她病好了,看到自己这么邋塌的形象,不知道会多心疼自己。
他伸出另一只手,捡起颊边的粘成一绺的头发,拇指和食指的指腹轻轻摩擦,直到打结的地方松开。他本来要收回手的,却又停在了她脸颊旁边,食指曲起,伸直,在那里流连几次,既没有成功触碰到她的脸颊,又舍不得抽手离开。
像做坏事的人一样,坏事还没做成,心脏却已经紧张得快要炸开了。
“嘎吱”
他脑子里那根绷紧的线突然断掉,猛地缩回手。抬头四顾,依然是洁白的四壁,拉紧了窗帘,连身后的门也关着。
再看向床上的人,他才像是突然从梦中醒过来,往后连连跌了几步,转身逃出了房间。
走廊上,他靠着墙,顶灯射出的光圈令他眩晕,他听到自己的心跳逐渐正常。
远远的,有护士过来,到他面前时,他微笑地冲人颔首,就像戴着面具着一样。
☆、chapter 48
赵宁静在第二天的中饭以前做完了所有的检查,之后就一直在徐培宇的诊室里。
黎若谷盯着那扇紧闭的门一会儿,心情无端地烦躁,便走开去了外面的大厅。
墙上贴着科室医生的照片和介绍,就像各大学院系人员介绍一样,黎若谷来来回回视为一堵白墙。他评估一个人的水平,从来不看哪个学校,而是去读他的paper以及他的研究方向,一张照片和寥寥数语能透露出多少有效的信息?
可有些时候,寥寥数语也相当说明问题。
比如:徐培宇,主治医师,精神病与精神卫生学博士。
黎若谷眯起眼睛,想起赵宁静第一次提起这个人时说:他是我的心理医生。
现在总算知道她为什么只能读个三流大学了,常识简直差得离谱,连心理咨询和精神科医生都分不清楚,给人家可趁之机。
他又想起昨天晚上刺心的一幕。如果不是卫生间的灯坏了,他正好又在卫生间里换下湿衣服,他也许还什么都不知道。
又走回诊室外面。他目光危险地盯着门半晌,到底忍住了没有闯进去,这时候他还真恨自己能这么冷静。
正这么想,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