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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贼婆厉害了吧!你们不服不行噶。我想想哈,罚你们做乜……”文蕙故意做出冥思苦想的样子,“今天系东哥嘅好日子,让你破财丢面也唔合适……这样吧,就罚你两个唱首歌给大家助助兴吧!”一边说着一边拽着叶斐便去大厅的点唱机那边。
叶斐到底是外国人,拣歌也得拣她会唱的,翻了半天,最终选了梅艳芳的经典老歌《似是故人来》。大家见大东要唱歌,自是纷纷聚过来起哄。叶斐真是不好意思,但她见此时大东似乎比自己还不好意思,反而释然了。随着音乐响起,她起头先唱道:
“同是过路,同做过梦,本应是一对。人在少年,梦中不觉,醒后要归去。
三餐一宿,也共一双,到底会是谁。但凡未得到,但凡是过去,总是最登对。”
大东随即接上:
“台下你望,台上我做,你想做的戏。前事故人,忘忧的你,可曾记得起。
欢喜伤悲,老病生死,说不上传奇。恨台上卿卿,或台下我我,不是我跟你。”
合唱的部分还未开始,突然听“哐”的一声巨响。
众人皆是一惊,循声望过去,见是不远处一个魁梧高大的汉子将摆满酒瓶果盘的茶几踢翻了。那汉子见众人都望向了自己,似是冷哼了一声,大步向前直奔大东他们过来。
三十七、情里情,错里错
那魁梧男子气势汹汹,随他一并过来的另有五六个人,也都是如狼似虎的样子。
大东见此皱眉,又瞥了眼那被踢翻的茶几,沉声道:“太子哥大驾光临,唔知有乜指教?”
他与太子平素无甚往来,更没有过节,自己好端端地做生日,他这是来砸场子?吃错药了吧!
太子已在大东一众人面前站定,只见其人身高八尺,一头寸短的发丝也硬邦邦地直立着,相貌算不上英俊,面颊上更有一条细细浅浅的疤痕,可浑身上下却充斥着极其阳刚的男性魅力。他此时听得大东开声,也不接话,只“哼”了一声,上下打量大东,面色极是不善。
太子原本也不想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只是刚才那首《似是故人来》是以前水灵诱他吸鸦片时唱给他听的。刚从疗养院里戒毒出来的太子,现在一听这首歌就来气,一时没忍住其实也是没想忍,踹翻了面前的茶几。现在整个酒吧里的人都注意到这边起了冲突,倒与太子来时想要低调解决的计划背道而驰。
“你,过来!”只听太子洪钟般的一声,却是对叶斐说的。
“啊?”这凶神恶煞的男子突然指向自己,叶斐登时愣了,不知如何回应。
大东见太子如此无礼,面色也难看起来,略微上前半步将叶斐护在身后,带着怒意道:“太子,你客气d!和你从来冇乜两句(1),你乜意思啊?”
“乜意思?”太子冷笑,“x你老母,识相嘅,交返条女过来,我今天放你一马。”
太子出言不逊,大东周围一众东英仔个个攥拳怒视、蓄势待发。
话说钵兰街纵贯油麻地与旺角,绵延将近五公里,是满港九社团瓣数最多的地方。心水清的江湖人都不会在这里放肆。太子却是个例外。他是有恃无恐的——所恃者便是他一双无人能敌的铁拳与门下逾千的门生。今天也是。即便此时这酒吧里密密匝匝地聚满了东英仔,而太子这边,加上他自己也不过六个人,人数对比如此悬殊,竟完全不影响他口出狂言、只若等闲。
“呢位先生……”叶斐见这人明显是冲自己来的,从大东身后略微探身上前,试着道,“您好……不知道您做乜叫我过去?我并不认识您。您会唔会系认错人了?”
太子见她辞色诚恳,又毫无闪躲地直视自己,不禁皱了下眉,望向旁边的鬼王,问道:“你确定系她么?”
只听鬼王斩钉截铁地道:“就系她,绝对没错。”他上次因叶斐被蒋天生当街敲打,如何还会认错她?
叶斐亦循声望过去,魁梧男子旁边那个染一头黄发的小青年,不就是那个初见时被蒋天生训斥、之后春节还给她送金桔的鬼王么!可自己怎么了?怎么就是她了?叶斐实在是莫名其妙。
太子此时再瞪向叶斐,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里简直要喷出火来了。
他原就自信眼力,不会认错人。元旦时,自己去蒋家大宅向蒋生辞行,在走廊窗边见一女子骑马,明明就是她。太子本意里想,自己一出现响朵(2),这姣婆(3)必然心虚害怕,却没想到她竟还敢装作无知无辜的样子,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太子还记得,因叶斐甜品店在自己地盘上,蒋生亲自嘱咐过不可滋扰。她店里一应人手,都是陈耀亲自布置的。鬼王不也说过,当时她还拉着蒋生去追冰淇淋车。这桩桩件件加起来,蒋生如此上心对她,处处照拂,可不就是新宠!还好今天是自己路过,若被别的知情人见她这里不要脸地跟大东情歌对唱,岂不污了蒋生的英名!其实太子之前与大东也有数面之缘,本来觉得对方不像是精虫上脑就敢如此的人。但都是出来行的,谁还是柳下惠么?
倒也不怪太子误会,蒋天生之风流薄幸实在是名声在外。日常女伴,也的确是叶斐这个年纪的居多。在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