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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那日起,他便出了门。
    那日走得急,只托身边的小厮冬子给她留了个口信,说是不必担心,他很快就回来。
    说是不要她担心,可这一日接一日的雨下得她心里发慌,无端的恐惧萦绕在其中,随着见不到他的日子不断堆积增加。
    莘凝捏紧手里的毫笔,倘若今日还见不到他,她定要从冬子那里问出他的去处!
    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是不是有什么瞒着自己?
    想着这些,莘凝再也坐不住,拿起门侧的一把红色油纸伞便推开了门。
    雨,还是没消停。
    刚出屋檐,豆大的雨滴便打得雨伞噼啪作响,地面也是一摊连着一摊的积水,走上没多久,鞋袜就会打湿大半。
    莘凝握好伞,稍稍提起裙摆走着,越靠近他住的地方,越觉得心脏被提起来,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再不管雨水是否会打湿鞋袜,她快步跑了起来。
    一入庭院,霎时愣在原地。
    只见不大的院子里站着十几名身穿盔甲的侍卫,他们一身泥泞,立在雨下,个个绷着脸,表情冷肃至极。
    莘凝来不及思索这些人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只觉得愈加心慌不安。
    他出事了。
    几乎是瞬间,她便控制不住这样去想。
    房门紧紧阖着,不露半点声音,莘凝却像是有了心灵感应一般,她极为笃定,那个人就在里面。
    雨水糊了眼睛,油纸伞已经落在了地上,她快步上前,推开了紧闭的房门。
    房中有几个人,却鸦雀无声。
    一股若有似无的血气弥漫着,莘凝顾不得观察周围的情况,只凝望着躺在床上紧闭双眼、面色惨白的那个人,上前走得两步,眼圈跟着红了。
    第38章 校园
    屋里气氛沉重,护卫婢女皆不说话,似乎连呼吸也屏住。
    莘凝怔怔上前,朝相对熟络些的小冬子问道:“他怎么了?”
    此时她额间积攒的雨珠子顺着眼尾滑落,仅一滴,宛如泪。心中酸涩焦急,却也没哭,忙擦去额头的水珠,稍稍冷静了些。
    小冬子脸色亦不好,可还是按着主子当初的吩咐,宽慰道:“姐姐放心,我家公子只是受了点伤,无大碍的。”
    “……受伤?”莘凝喃喃道。
    仔细看过去,床上那人的臂膀处确实被绷带缠绕着,而床边矮凳上的水盆里则是一片深红血色。
    莘凝心惊,只是受了点小伤吗?
    她想走过去看看他,小冬子却一把拉住她,指着正在诊脉的医者摇了摇头。
    医者眉头紧锁,神情凝重,莘凝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
    半晌后,胡须发白的老医者诊完脉,朝小冬子招招手,小冬子立即上前,莘凝也相跟着过去。
    老医者捋了捋须:“这位公子被水流冲击时间太长,伤处又渗入不少污泥,恐是不妥。”
    见众人忧心忡忡的样子,扬眉一笑,道:“不过,得亏你们请了我‘春不败’,在我的回春针下,就没有救不活的人。”
    小冬子吁出一口气,拍拍胸口,险些给吓死。
    “伤口沾染了泥沙,病人夜里恐会发热,得需人时刻注意着。”老医者提起医箱,随便指了指小冬子,“你,同我去医馆取药。”
    小冬子本就不放心将拿药煎药之事委托他人,便点点头。
    临要出房门时,回过身,想要嘱咐几句,见到床边那格外温馨的画面,一肚子担心的话,倒显得有些多余。
    这便放心跟着医者出了府。
    莘凝坐在方才老医者把脉的那张凳子上,捏紧手心,静默地看着他。
    床榻上,容卓双眼紧闭,面上褪尽了血色,高大的身躯安静地躺着,分明才几日不见,却是消瘦了许多。
    屋门“吱呀”一声,这时婢女端了新的炭炉进屋。
    伤患身体受寒,再遭不得任何一点寒凉。
    莘凝示意婢女将炭炉端近一些,又吩咐道:“取几张干净布巾来备着,晚些时候应该用得到。”
    听那老医者所说,发热的情况该是伤口感染导致的高热,这里又没有专治炎症的药,唯有喝些中药,再靠自身的抵抗力,才能度过受伤后最凶险的第一晚。
    这一晚,她会陪在他身边。
    至于那些受伤的原因,这几日他去了何处?庭院里的侍卫都是些什么人?他究竟是怎样的身份?
    在莘凝心中,这些全都抵不过此时此刻,他能好好地活着。
    她想看看他受伤的情况,又怕触碰他的伤口,只得小心翼翼地从锦被下摸到他的手。
    那张素来温热的大手此刻无比冰冷,心疼的感觉顿时溢满胸腔,情难自禁,莘凝做了个不那么矜持得体的动作。
    她俯下身,将脸轻轻枕在他的手臂旁,轻柔地搓揉他的手背,试图传一点温度给他。
    当婢女拿了新的布巾回来时,见到的便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