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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工匠连连点头,带着兴儿一起去凑热闹了。
两个铺子的事情都交代好了以后,贾琏回到了荣国府,路过花园的时候,他远远看到一个少女正坐在河边喂鱼,本想直接回去,但转念一想,他还是径直走了过去。
听见了脚步声,贾元春回过头,见到来人后露出了温婉的笑容:“二弟也是来喂鱼的?”
贾琏在一旁的石凳坐下,却答非所问:“长姐怎的亲自喂鱼,这种小事交给婢女做就是了。”
荣国府的池塘里养了各式品种的锦鲤,平时也有专门负责喂鱼的人。
好在贾元春并没有过多在意,“你也说了,喂鱼就是一件小事,我如何就做不得了。况且这看人喂鱼和自己亲手喂鱼可不一样,看着鱼儿们朝着鱼食一拥而上,我这心情也跟着愉快了不少。”
语落,她又向池塘里撒了一把鱼食,各种花纹颜色的锦鲤见到了吃食,一个个往上蹦跳,吃得好不欢实。
贾琏抓住了贾元春画中的字眼,看似无意的问道:“长姐近来可是有烦心事?”
贾元春微怔,疑惑地问:“二弟为何这么问?”
“长姐内心的烦忧都写在了脸上,我如何看不出。”贾琏知道贾元春苦恼的原因,所以这话说的半真半假,这么一唬,贾元春说不定能说些什么。
贾元春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脸,等指尖触碰到肌肤的那一刻,她心里却感到好笑,这脸上的情绪岂是能摸到的?只是举动已出,再要反驳只怕是她自己都不能信,“女儿家的心事,只怕我说了二弟也无法明白,更无法帮我。”
贾琏听出了贾元春画中的含义,说道:“长姐这是何意,难道是不相信弟弟有能帮你的能力?还是说在长姐眼里,我就是一个只会贪图玩乐的纨绔子弟,不足以为长姐分忧。”
这番话带点激将的意思,也让贾元春没了一开始的从容淡定,“二弟莫急,我并无此意。只是此事对我来说非同小可,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贾琏缓和了语气:“我理解长姐心里有事不愿多说,但你可知忧虑过甚伤身这个道理,我也是关心长姐罢了。况且,长姐不说,又如何能知道我帮不了你?怕是除了我,这整个荣国府也没有能帮你的人了,不然你也不会独自神伤。”
贾元春微微低着头不语,但手里紧紧揪住的帕子依然显露了她的心绪,半晌过后,她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把帕子里的鱼食全部撒进了池塘中,然后转过头目光坚韧的问贾琏:“二弟当真愿意帮我?”
池塘里的锦鲤都已吃饱喝足,一个个挺着圆滚的肚子终于不再翻腾。
贾琏目光渐深,正色道:“长姐放心,我每字每句皆出自真心,如有我能帮的上忙的地方,一定竭尽全力帮助长姐。”
贾元春嘴角微扬,心里划过暖意。因为长房和二房的缘故,她和这个二弟一向不亲近,对这个弟弟也所知甚少,只听闻他年少心性不定喜爱女色,之后又听说他不爱仕途,选择从商做生意。眼下看来,这些听闻有真有假,至少纨绔这两个字就不能用在他的身上。
也许真的是走投无路了,贾元春便把和工部尚书之子杨谦的事说了出来,前一部分是贾琏已经知道的,还有一部分则是后来发生的事。
贾元春年纪虽小,但遇事时头脑还算清晰,她很相信杨谦对自己的感情,即使出了什么事无法书信往来,他也一定会派人来知会一声,不可能一声不响的就了无音讯,所以她能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有人从中作梗藏了所有的信。她想了很久,知道这件事的只有秋儿和母亲王夫人,秋儿是负责送信的,她跟在自己身边多年一直忠心耿耿,她没有这么对自己的理由。如此一来,那就是母亲了。原本她也不相信母亲会瞒着她做那些事,可就在前几天,母亲让她做好进宫选秀女的准备,她还说,只要自己取得皇帝的青睐,那整个二房甚至荣国府都将一荣俱荣。她还说自己的身上肩负着贾家的盛衰兴败,进宫后不可有半点差池。
当时听了这些话的她震惊的无以复加,心头一阵阵的绞痛。
她明白了,原来她在父母眼中只是一个为家族争光保地位的工具。他们根本不在乎她是否想进宫,也不在乎深宫中有多少的危险。
后来她去找贾母为她做主,天真的她以为贾母会心疼她,可没想到,她的哭诉只换来贾母轻飘飘的一句话。
进宫获得皇上的宠爱便是你这辈子唯一的归宿。
听到这句话后她心灰意冷,万念俱灰。
她无法与贾母对抗,更无法与家族对抗,她能做的只有顺从贾母的意思,进到那不得见人的去处痛苦的度过此生。
“长姐不要着急,我会想办法把情况告知杨公子的。”听完了贾元春的叙述,贾琏心中也是叹息连连。原本他准备帮助贾元春主要是因为想转移王夫人的关注点,相比于自己,她肯定更烦忧贾元春的婚事,如此便没有功夫再盯着他了。可是听完贾元春的苦楚后,他又想到了她以后的结局,年纪轻轻便在宫中香消玉殒,实在可怜。
既然他来了,那便试着改一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