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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女朋友回电话。”
说完,江砚就真的走了。他背影潇洒,低头看了一眼手机,颧骨往上升。
小姑娘难得给他打一次电话,他能不开心吗?
苏沐待在原地,愣了愣。
接电话时,她看见了,江砚给那个人备注的是——大傻子。
夜晚的临江路凉风阵阵,入了早秋,晚上更多一份冷意。
幸而江砚多穿了一件外套,他靠在江边的栏杆上,望着面前水波粼粼的江面,给某人回拨了一个电话。
池知软还在写作业。
老师布置的作业写完后,她又单独给自己布置了其他作业。
听到手机铃声,池知软揉了揉酸疼的眼睛,放下笔,接通。
“江砚?”
池知软咕哝了一声,一只手支撑着手机在耳边,另一只手收拾作业。
她看了眼江美男,它都打好几个哈欠了。
“睡了吗?”迎着江风,江砚的声音竟有些朦胧。
池知软伸了个懒腰,起身去房外重新接了一杯水。
水缓缓往下流淌,她盯着发了会呆,等水满了才恍恍惚惚想起来回江砚的话:“还没,早着呢。”
墙壁上挂着的钟表显示时间十点多,是个池知软认为不早不晚的时间。
“听说你给我电话了?”江砚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愉悦,他一个人孤身在这座城市,也不觉得寂寞。
“嗯。”
“说吧,找你爸爸什么事?”江砚不正经起来,说话也吊儿郎当的。
“也没什么事。”池知软仰头喝了一口水,走进房间,“就是陈驰让我给你带句话,说他乐意。”
或许是最近总下雨的缘故,她整个人也很闷,声音里像堵了铅,让人听着没什么兴致。
江砚敏锐地感觉到了,他一怔,询问:“池知软,你怎么了?”
完全没注意听她刚才说的那句话。
江砚问她怎么了,池知软也在问自己怎么了,事实上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池知软叹了一声气,手摸着脸颊狠狠揉了揉。
自从打了那通电话后,她做什么事都不专心,写作业的效率也降低了不少。明明可以一个小时就可以完成的,她却多花了一个小时。
天气本就让人徒增压抑,眼下却让人心烦意乱。
池知软不想说,她恹恹地回:“没有,估计是最近变温,让人容易恍惚。”
说完,池知软还配合地笑了一下。
只是她的笑听起来刺耳极了。
特别像冷笑,反正江砚的听觉系统回馈给他的感受并不好。
他不知道小姑娘怎么突然这样,他只能迁就着她的情绪接着说:“照顾好自己,可别感冒了。”
“嗯。”池知软嗯了一声,没有其他话。
她心里痒痒的,还是想问江砚那件事,但她觉得自己这么问了,就很像那些无理取闹的女生。
可她不无理取闹,谁跟他无理取闹?
池知软这么想,嘴里却憋着一个字没说。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多半是江砚问,池知软答。今天的池知软情绪格外不对,江砚只好哄着来,实在不行就讲笑话。
江砚讲笑话,那不叫笑话,那叫冷箭,嗖嗖地往池知软心□□。
起初池知软还会配合着笑笑,后来她连笑都不想笑了。
她甚至还想拿本笑话大全给江砚好好学习学习。
不过经江砚这么无心插柳柳成荫的一逗,池知软心情好多了。
人一心情好啊,话也容易变多。要是身边还有个分享的人,那简直能升天了。
池知软躺在柔软的床上,怀里压着江美男,她试探性地问:“江砚,你是不是很忙啊?打电话都没人接。”
她小声嘀咕着,眉头似有若无地垂下。
她试探的技巧实在不足,漏洞百出。
不过好歹说出口了。
江砚虽是个直性子,但他在池知软的事情上却格外敏感,小姑娘话里的试探拐着弯抹着角,他却能听明白。
经此,江砚知道池知软情绪为什么不对了。
江风吹得人实在是冷,他转身,将背靠在栏杆上,看着路口人来人往。
路灯隐藏在树里,江砚往前走了几步,跟池知软解释:“有个课题作业需要大家一起完成,今天小组的人一起去聚餐了,我手机在外套兜里,上厕所时没带。”
说完,江砚直接话锋一转:“池知软,你不会吃醋了吧?”
被人戳穿,池知软脸红得不行,她猛地从床上撺起,说话都结巴:“谁……谁吃醋啦!你胡说!”
但池知软心底漫开一汪清泉,原来,真的是她多想了。
那边江砚清朗地笑了几声,声音愉悦。
他立在一棵树下,背影与灯光交融,停下笑声。
“软软,我想你了。”
突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