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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白天还算暖和,天黑了却是太冷了,王妃要好生保重。”清溪在外面说着,“冬日里发烧了,可要花些时候才能好。”
纪枝瑶手撑着下巴,点了点头,“家中的炭也要买好些的。”
清溪应了声,正和纪枝瑶说着话,恍惚间听到背后传来了风声与浅浅的脚步声。
她转过头去,眯了眯眼睛。
没有听到清溪的声音,纪枝瑶不禁问了句:“怎么了?”
“无事……”话音未完,前头的巷子里传来了刀刃的响动,纪枝瑶愣住了,下意识就唤了一声清溪。
清溪也是神情一凝,护在纪枝瑶的马车前,冷着脸回过头说:“王妃在这里稍后,奴婢去前头看看。”
“等等。”纪枝瑶出声,一边撩开车帘,从马车里下来,“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清溪朝着隐秘之处看了一眼,能够察觉到有人在暗处跟着,只是不知是自己人,还是对桓王府有所图谋之人了。
清溪没有把握将纪枝瑶单独留下,便应了下来。
刚靠近巷子,淡淡的血腥味就已经弥漫开来。
暗处之中,刀光剑影,从眼前晃过。
巷子中传来了压抑的痛苦的□□声来:“呃……住手。”声音更为克制压抑,“桓王,我可是陛下派来的,你怎么敢对我下手?你觉得,这样神不知鬼不觉除掉我,晋京城里什么都不知道吗?!”
听到这里,纪枝瑶脚下完全停住。
清溪也是一愣,回过头来,眉眼间的震惊掩饰不住。
纪枝瑶何尝不震惊,里面这个声音,分明就是今日只瞥过一眼的朱朝天,而他话中之人,正是她满心爱慕的夫君桓王殿下。
此时,里面血腥味浓重,刀光剑影,不用想也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道赵行近来格外的忙,原是在算计着要杀了朱朝天。
朱朝天是谁,那是陛下钦点放在楚南的新任太守,赵行平日里也常常受到朱朝天的制约。
赵行此时杀了朱朝天究竟为何……纪枝瑶不敢再想下去,怕自己想到的事情,太过于大逆不道。
纪枝瑶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重了许多,她颤着手拉了拉清溪,压低了声音说:“清溪,清溪,咱们快走,离开此处。”
清溪也知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默默点了头,一语不发带着纪枝瑶原路折返,一路上,主仆二人都未说话。
直到原路返回的戏台子上,咿咿呀呀唱的正大声,穿破了冬日夜里的凉薄,纪枝瑶才打了一个冷颤,回过神来。
她撩开车帘,看着车外神色冷凝的清溪,僵硬地抿了抿唇角,说:“今夜之事,无论何人,切莫言说。”
清溪也回过神,忙垂下头,“是,奴婢知道。”
前头的人还举着没有散,戏正唱到了精彩之处,爆发了一阵喝彩。
鼻息之间萦绕的血腥味和朱朝天痛苦的声音仿佛还在,纪枝瑶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继续说:“一会儿回府之后,准备些金疮药,我有些担心殿下他们会受了伤。”
清溪眉头皱了皱,愣了下,许久才应了下来:“是。”
过了会儿,纪枝瑶又想到了什么,“让周姑姑准备着牛乳,我有些想要做糖蒸酥酪,殿下回来也能吃上一碗,那便极好。”
清溪轻声说:“王妃待殿下真好……若是今夜看见那些的换了旁人……”
“嘘,清溪,禁言。” 清溪的话没有说完,就被纪枝瑶打断了,她神情逐渐温柔下来,“我曾说过,要一辈子对殿下好。”
她已经是赵行的妻子,无论如何,都是一辈子的妻子。
天色阴沉,灯火黯淡。
充斥着血腥味的巷中,赵行扔下了手中的长剑,眼眸阴沉吓人,杀气涌动。
背后的尸体颓然倒下,脖子上一道鲜红的剑痕,使人由生到死,再无气息。
徐庶从背后走来,递上一张帕子,“殿下。”
赵行接过帕子来,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头也没回,清冷问:“徐林那边处置干净没有?”
“嗯,徐林那里传了话来,已经将朱家所有还未来得及送样晋京的信,处理干净了。”徐庶顿了顿,看着赵行清冷决绝的背影沉默了下来。
赵行斜眼看来,目光里血迹与尸体遍地,他冷漠扫过,看向徐庶的脸,“怎么,还有事?”
“是。”徐庶说,“刚刚暗卫来报,说王妃方才来过,没拦住。”
赵行一滞,薄唇冷冷地紧抿着,眼神也愈发的阴郁,风云涌动,仿佛与平日里没什么两样。
可不曾让人见到的手,垂在身侧,拢在袖中渐渐握紧,骨节都泛了浓重的青白色。
“然后呢?”赵行凉薄地问。
徐庶垂着头说:“暗卫不敢惊动和阻拦王妃,随后王妃就折返回去了,没有惊动任何人。”
赵行喉结滑动,冷漠地哦了一声,朝外走了两步,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停了一步,“这里处理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