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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磊轻轻的笑,抚摸她头发,顺便扯了扯被子:我也困了,被子给我一点。林燕羽却不肯放手:又不是只有这一chuáng被子,你盖别的。
不,我就要跟你合盖一chuáng被子,执子之手与子同眠,你没听说过吗?萧磊兴致很好的调笑。我又不是子,你跟子同眠好了。林燕羽打了个呵欠,闭上双眼,浓密的睫毛不再闪动。
萧磊趁着她疏忽,把被子一拉,钻进去,紧紧的抱着她:那你给我生个子好了,我们回北京就结婚吧?林燕羽沉默着,头靠在他温暖的怀里,假装已经睡着。
我们生两个孩子,最好是一对双胞胎,都是男孩儿,我喜欢儿子,当然,一男一女也行。萧磊知道林燕羽没睡,不管她听到没听到,只管自言自语。
什么叫也行,女孩儿有什么不好?林燕羽忍不住嘀咕。萧磊笑道:女孩儿太麻烦,怕跌着又怕碰着,而且我不能带着洗澡,所以要儿子最好。
切,你家有生双胞胎的基因吗。林燕羽又嘀咕一句。萧磊搂着她:我家没有,你家有啊。你二舅和三舅就是双胞胎,你大姨生的也是一对双胞胎,这个有遗传的。
林燕羽听他说起叶家,又闭上了眼睛不出声。萧磊明白她心思,所以继续自言自语:叶家兄妹七人,你妈妈排行最小。你大舅叫叶巍然,上将,原来是北京军区司令员,去年退休了,他有两个儿子,叶小舫和叶小舷,叶小舫你见过的,叶小舷在美国上的大学,现在在硅谷自己开公司。
你二舅叫叶辰然,空司参谋长,中将,他儿子叶小航你也见过。你三舅叶耀然和你二舅是双胞胎,也是中将,二pào指挥学院的院长,现在全家住在武汉,他只有一个女儿叶小舸,叶小舸一直在英国上学,现在跟她的男朋友在广州工作。她是叶家第三代唯一的女孩儿,很得宠。
说完这句,萧磊意识到什么,补充一句:当然,你也是女孩儿,不过没跟他们生活在一起,所以林燕羽心里想,这句话说了还不如不说。她跟她妈妈姓而已,又不是真的姓叶。
顿了顿,他觉得还是不扯这个话题为妙,继续前一话题:你四舅叫叶卓然,宾夕法尼亚大学的教授,有名的华裔建筑学家,在美国已经很多年,你应该听说过他,他很有名。他有两个儿子、一个领养的女儿;你还有个两个阿姨,大姨叫叶妙然,是银监会副主席,她有一儿一女,全在美国。你二姨叫叶倩然,和丈夫儿女在德国生活,是外科医生。
说起叶家的家谱,萧磊如数家珍,那时候知道她是叶家的私生女,他就把叶家的人物关系了解的很清楚。
林燕羽默默的听他讲述,一言不发。这是个辉煌的大家族,可怎么感觉,跟她毫无关系,比起他们,自己像个不起眼的丑小鸭,而且她妈妈那时候也从不跟她提起家里的事,她甚至不知道舅舅阿姨们的名字。
萧磊见她始终不出声,也就不再说话,替她盖好被子。他渐渐的也睡着了,好几个钟头过去,等他醒过来,才看到她缩在一旁,肩头不停抽动,想来是在偷偷的啜泣。
不哭了,乖,不哭了,哭多了对身体不好。萧磊知道她一定又是想起了自己的身世、悲从中来,才会忍不住哭起来,把她搂过来安慰。林燕羽抬起红肿的双目:我想我妈妈。
那脆弱委屈的表qíng,小女孩儿一样可怜,不知道她哭了多久,眼睛肿得不能看,萧磊心疼不已:等我们回北京,我想办法让你去见你姥爷,你会有个家的。见她苦着脸怔怔的看着他,他温和道:我给你一个家。她这才安心,闭上双目。
这一天,她比来的时候听话多了,予取予求,让她睡觉,她就乖乖的闭上眼睛;让她吃饭,她就把饭吃的gāngān净净;她乏力的时候,他把她抱到木桶的热水里泡泡;在他身下婉转承欢时,除了依依呀呀的呻吟,也会跟他说笑。
到了第三天,萧磊察觉到林燕羽有点不大对劲。起先他还以为是暖炕上太暖和,她身上才会那么热,后来发现她双颊晕红的不正常,问她什么话也只会嗯嗯,似乎没有说话的力气。软扑扑的靠在他怀里,他问她想不想喝点米粥,她轻轻地摇头,脸埋在他心口。他再问她的时候,她已经不说话,怎么问怎么拍她,她都醒不过来。
一瞬间,他的呼吸都乱了。一种可怕的感觉骤然间遍布他全身的每个细胞,他把她抱紧了,叫她名字:燕羽,燕羽,醒醒
不能睡,不能就这么睡着了。死亡的气息笼罩在他心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不知道为什么,她稍有不妥,他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迷迷糊糊中听见他的声音,可就是睁不开眼睛,只觉得浑身都轻飘飘的,仿佛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头疼就像那时候在医院里,头疼的受不了。
萧磊好不容易才克制住心神,脸贴在林燕羽额头上,发现额头热的不正常,这才意识到她是发烧昏迷了,吓坏了,赶紧替她穿好衣服,包裹的严严实实,把她抱到车上,开车带她回度假别墅。
一回到别墅,他就给别墅区医疗中心打电话,让他们派医生过来替林燕羽诊治。医生来了以后,很快替林燕羽做了检查,告诉萧磊,林燕羽烧到近四十度。
怎么早不通知我们过来呀,成年人高烧会烧坏脑神经的,病人的抵抗力又比一般人弱。医生不无责备的告诉萧磊。
萧磊心急如焚,看着护士替林燕羽挂吊针,一滴一滴,药水仿佛滴在他心上。都怪他疏忽,没考虑到她体质弱,照顾不周才会让她变成这样,他自责不已。
为了降温,护士拿医用酒jīng替林燕羽擦了擦脸和脖子,萧磊则拿着热毛巾替她擦上身,动作非常温柔。护士眼睛一瞄,见林燕羽胸前和脖颈上到处都是深浅不一的吻痕,心里有了点数。
想起什么,萧磊让护士替林燕羽清洗□,顺便检查一下。
有点发炎了。护士替林燕羽检查过后,告诉萧磊。见他替林燕羽擦好了上身之后,给她换上gān净的衣服,又替她脱掉裤子细心的擦拭双腿,护士道:您去休息一会儿,这些我们来做就行。
谢谢,我自己来。萧磊坚持要自己做,护士也不多话,拿消炎药替林燕羽轻轻的抹上。这男人到底对这女人做了什么呀,怎么会让她病成这样,而且她的□很明显被人狠狠的蹂躏过,都肿起来了,
看这男人的外表,年纪轻轻的,斯文沉默,对chuáng上的女人也是百般疼爱的样子,不像是变态,怎么会把自己女人弄的不省人事了?做`爱做到这个地步,简直是作死了。护士暗自叹息,这些公子哥儿变态起来真是可怕。
要说她在别墅区医疗中心工作,也有好几年了,这样的事并不少见。来这里度假的这些人,尤其是这些男人,几乎都是部队系统的高gān及其子女,把女人带来玩,出了事的也不是没有。
可今天这样的qíng形倒是少见,以往那些人,都是把人往医院里一扔,jiāo代几句就算了,像这样把医生护士找到家里来,又亲自看护的从来没有过。
见那女人有点痛苦的表qíng,他温柔的用手指替她梳拢头发,轻揉太阳xué,缓解她的头痛,护士看着萧磊的动作,有点动容,主动告诉他:只要她的高烧退了,就不会有事的。
她身体不好,免疫力低、抵抗力弱,是我太疏忽了。萧磊望着林燕羽病容憔悴,很是心疼,深深地自责,自言自语。护士劝道:主要是冻着了,这几天气温一直很低。您放心吧,我们会小心看护,不会让她病qíng加重。
她那里严重吗?会不会影响健康?萧磊指了指林燕羽小腹以下的部位,虽然难以启齿,还是觉得问清楚比较好。
护士道:有点炎症,只要这几天按时擦药,应该没有大问题,女人的身体很敏感,为了自身也为了下一代健康,以后还是注意一下好,不要用力过猛,否则不仅容易造成各种妇科病,还容易导致不孕。萧磊嗯了一声。
病chuáng上的林燕羽一直在恍恍惚惚的做梦,梦见她十七八岁时的那些事,那时候她多年轻,没有现在这种沧桑的心境,才不过七八年的工夫,她的心一下子就老了许多,而她身不由己,只能飘啊飘,不知道自己将飘向何处。
十八岁那年的夏天,是她去英国上学后第一次放暑假回国。萧磊刚刚被保送上本校的研究生,要留在学校里参加为期半年的军训,没有回北京。
我能去看你吗?打电话的时候,慕晴问萧磊,她知道军校管的很严,军训都是封闭式管理。
恐怕不行。萧磊遗憾的告诉她,尽管他想见她就要想疯了,还是得顾及学校的规定。好吧,那你有空的时候,打电话给我。慕晴听话的说。
分隔两地,彼此深深思念,过了不到一星期,慕晴悄悄地想,得去长沙看看他,哪怕只能看一眼也好。有了这个想法,慕晴立刻行动,跟叶馨然说,要出去旅游几天,叶馨然明知道她是想去看萧磊,也没有阻止,提醒她路上注意安全。
考虑到国防科技大学管理严格,慕晴想了个办法,去跟萧母说,她想去湖南看萧磊。萧母一方面早就想去看望儿子,另一方面又疼这个乖巧的未来儿媳妇,听到这话一拍即合,立刻打电话给萧梓桦的秘书,让他联系学校方面,她要去看儿子。
司令员夫人一声令下,秘书岂能不尽心尽力安排,不到三天,萧母和慕晴就站在国防科技大学门口。
萧妈妈,我们不要告诉他我们来了,给他个惊喜好不好?慕晴跟萧母提议,想要恶作剧一番。萧母点头:好,吓那小子一大跳。
学校方面派人接待萧母和慕晴,先把他们安排在学校的接待室,又让人替她们把行李拿到早就安排好的住处。
萧磊正和一队男生在大太阳底下跑圈儿,教导员过来告诉他,他家里有人来看他。萧磊心里疑惑,会是谁呢?之前也没接到家里电话说谁会来看他。
随意的用手臂擦了擦汗,萧磊向系办公楼跑去,刚拐上三楼楼梯,就看到好几个男生站在那里张望,好奇的问他们:看什么呢?
听说来了一个特漂亮的女孩儿,我们想看看,长得到底有多好看。
不知道是谁,那么有艳福。
男生们jiāo头接耳,一副心痒难耐的神qíng。军校里男女生比例严重失调,有些专业更是一个女生都没有,因此这群血气方刚的男孩儿听说来了一个漂亮女孩,都像苍蝇见到血一样,一窝蜂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