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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花才极其简洁地说了一句:“喂,哪位。”
“我是……”房光霁一瞬间不知道是失落于花才没存他电话,还是欣喜于时隔多年,再次听到花才的声音。他清了清嗓子,才说:“我是房光霁。”
“……”
电话那头立刻沉默了。
看不见彼此的两个人,也许都在努力想象着对方此刻的表情。
好半天后,花才说:“哦,什么事?”
这绝妙的、分手后决心老死不相往来的语调。
电话那头房光霁的脚快把地板抠出三室一厅了,他挠了挠鼻子,说:“我来还钱的。”
要不说花才这人爱钱。
别人和前男友闹掰,几万块钱,就当喂了狗,谁还去要。
花才不,下一秒,他迅速地说:“你直接转账,手机号就是支付宝号。”
“——我只有现金。”房光霁书说。
花才失语片刻,然后他口气平静地提问:“房光霁你是存心来恶心我的?”
房光霁一听这遇到就知道这是花才要火山爆发的前奏,从小到大这样的口气他也听过几次,花才是个很克制的人,轻易不动怒,但这种人一旦生气,就是彗星撞地球。
“没有没有没有。”大明星已经很少会用这么谦卑的口气说话了,房光霁就差点头哈腰地为自己解释,他说:“求求你了,出来一下好不好。”
电话那头又是短时间的沉默。花才天人交战中。
他不想鸟这个鸟人。但他想要那三万块钱。
也许拿了那三万块钱,这个鸟人就能从此彻底从他的梦里滚出去。
纠结片刻,花才冷冷地说:“你拿好钱在门口等着。”
口气和你洗干净脖子等我来杀头差不多。
房光霁满脸黑线,说:“好的好的,我在门口呢,钱我拿着呢,我等——”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花才从小就是这个脾气。他从来不去惹是生非,别人要是骑到他头上,大部分时候,他会退一步,不计较。这种大度自然不是娘胎里带出来的,而是因为他性子里有一种冷漠和高傲,他不和你计较,仅仅是因为在他眼里,你不过是只毫无价值的蝼蚁。人怎么会去和蚂蚁计较呢?哪怕蚂蚁在人的脚边撒尿,人也不可能和一只蚂蚁去较真。
第5章
这种性格导致一部分人觉得花才特别好欺负,往往在花才选择退一步的时候,他们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直接蹬鼻子上脸。
学生时代,真正把花才惹毛了,花才是直接操着钢木结构的课桌椅朝人脑门上砸的狠角色。
花才有个杀人犯的爸爸,还有个当妓女的妈妈,他天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骨子里的那点匪性,不过是被理智死死地压制着,因为读书,知道杀人犯法,所以花才通常会注意着,避免自己暴走。
而且他还算得到,打人的地方是摄像头死角,等老师和警察来调查时,他只要一口咬定是对方动的手,谁都不会相信对方,毕竟,他才是那个老师交口称赞的好学生。
就在花才要砸下去,像是要把人脑浆子砸出来的狠劲那样把椅子抡过去时,是赶过来的房光霁拦住了他。
房光霁至今忘不了花才眼睛里那冷漠的杀意。他后怕却也庆幸,如果不是自己不放心赶过来,花才就要犯事了。
不值得。
为那种四处惹事欺负同学的垃圾背上恶名不值得。
想到这,房光霁后怕地左右瞄了瞄,生怕待会儿花才见到自己第一件事就是操起能摸到的任何东西冲自己砸过来。
“钱呢。”正在这时,冷冷的声音从玻璃门的那头传出,玻璃门自动感应到里面有人要出来,刷地从中间分卡。花才从门里走出来。
房光霁赶紧先把钱双手奉上。
花才拿了钱,表情稍微有一点柔和,他转头往里头走,眼看着玻璃门要关上,房光霁一把扯住他的手臂。
花才被困在玻璃门中间,玻璃门的自动感应器感应到门的中间站了个人,于是两扇玻璃门开始不断地开开合合,循环往复。
“一起吃个饭吧。”房光霁说:“我请客。”
“你还有钱吃饭?”花才冷笑:“有钱吃饭没钱还债是吧狗东西? ”
“!!!”骂人了。这说明花才的情绪此刻已经非常糟糕。这个认知房光霁背后直冒白毛汗,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我赊、赊账请你……”
“……”花才轻蔑地看了他一眼。
这个眼神,颇像最近房光霁拍的一部剧里他演出的主人公看手下败将时的样子。
房光霁说:“……这么多年了,吃个饭不过分吧。”
“吃饭是不过分。”花才说:“过分的是你这不要脸的劲头,狗崽子。”他仰头看房光霁,数年不见,房光霁又长高了些,眼下已经是要仰望的高度了,花才冷冷道:“明天之内,把剩下的钱支付宝转给我,然后永远滚出我的视线。听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