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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勾起唇角,轻呵了一身,然后转身走了。
就是这么淡淡的一个笑容,把房光霁迷得七荤八素,连等下要见老方都无所谓了。
时间回到现在。
众人喝完汤,导演说:“开始吧。”
于是又开始拍戏。
这场夜景的重头戏在下雨,为此,特定从外地调来的几台喷水车光水就装了十来吨,水管和喷洒头已经高高地架起,就等着模拟戏里最重要的那一场暴雨。
所有人现场倒数。房光霁的神情已经从慈祥发汤的端水大师,瞬间切换成遭人背叛、孤立无援的孤胆英雄。
“灯——”导演挥手。
灯光按照独特的精心设计,从四面八方汇聚成一点,射向房光霁。这种打在主角身上的单光源由周围漆黑的背景一衬托,立刻让人感觉到主人公身上有一种退无可退的绝境气质。
一束测光从右侧打过来,与光源相对应的机位恰好能抓到光影之间,房光霁那疲惫而沧桑的,英俊的脸。这是特写。
导演面前的屏幕正接到拍摄特写的这台摄影机,因此屏幕前的王肤能很清楚地看到房光霁此刻脸上的每一个微表情。
那是一张还没从背叛中回过来的脸。
那双眼睛里积蓄着快要爆发的情绪,那种痛苦化为最深沉的黑色,沉淀在房光霁的眼睛里。
他的嘴唇在微微颤抖着,这是一种不自觉的肌肉动作,胡子拉碴的青色下巴上还沾着草木灰,显示他刚刚逃命的样子多么狼狈。
可以说无论是表情和情绪,都已经到了饱满得无可挑剔的地步。这就是天才演员和普通演员的区别。不用多说,只需要看一眼你就能分出优劣。
与房光霁眼对手戏的,是张宁。剧中他是个因而生恨,而对房光霁背刺反水的重要反派人物,也是男二号。
此时,张宁的情绪也酝酿到最高潮,他看着房光霁,表情即痛快又痛苦。
现场无论是谁,看到这一幕,都不禁要屏住呼吸、瞪大眼睛。
好的演员,能让所有人都一下子进入他们创造的世界。让人忘记虚拟和现实。
王导是唯一游离在现实和虚拟之间的指挥家,他举着喇叭说道:“大雨——起。”
哗啦一下。水管喷出的水柱把房光霁和张宁直接浇傻。
房光霁愣了一下,抹了把脸,看向导演。
导演也疯了:“怎么回事!这是雨吗!你们在冲厕所呢!?”
从洒水车那边慌慌张张跑来个人,说:“王导,不好意思,程序控制出了问题,水量不受控制了!”
“修啊!”王导一拍腿,骂骂咧咧起来。
当天夜景突发意外的新闻又上了热搜。前线站姐抓紧机会更新了各种湿身图,图里房光霁大块的胸肌腹肌被湿透的衬衫衬托得若隐若现, 我馋房光霁肉体直接热一,而张宁的小蛮腰翘屁股也一度冲上热搜前三。
戏是拍不成了,房光霁潦草地收拾了一下,披着王可送来的毯子,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赶紧回房间洗澡,再晚点儿怕感冒。
房间里。
房光霁冻得有点哆嗦,问花才:“水好没,冷死了。”
花才提着一大桶水进来,这下整个厕所里总算有了一丝热气。
花才说:“怎么了。”
房光霁道:“喷水装置出问题了。”
花才说:“拍这场戏是不是很花钱。”
房光霁一边当着花才面脱衣服一边说:“是的,设备租赁费用按天结算。”
花才说:“希望快点修好。”
他这边正在说,王可那边忽然发微信过来。房光霁满头泡沫正在洗头,因此示意花才帮他点开语音,只听王可说:“光哥,不好了,那个喷水车他们修不好啊!”
房光霁说:“王导的意思是?”
“正让他们抓经修……也不知道修不修得好。王导说实在不行得请人过来修,不过你也知道,这深山老林里面……也不知道要等几天人才来!”
花才把这条语音听完,说:“我去看看。”
房光霁倒抽一口气:“你还能修这个?”
“不知道。”花才说:“但是如果修好了,你们记得加钱。”
房光霁嘴角抽搐:“……知道了,知道了,会加钱的。”
第17章
后来远哥向朱穆朗汇报这次节外生枝的意外事故时,两眼始终冒着憧憬的星星,他双手合十、虔诚地说:“老板,你不知道花哥修电机的那个气势,天啊!”
朱穆朗说:“他有个鬼的气势,他只有葛朗台的气质。”
“花哥不愧是技术骨干,话说他明明是做硬件的,怎么代码也玩得那么溜……”远哥不顾老板的白眼,抢白道:“他一去,所有人自动退到旁边,都不敢给他打下手!就看他先破拆了水管,卸了电机,然后——没多久就找到一个毛病——有个轴承断了。”
朱穆朗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