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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不吃不喝才攒下的三万那样,如此寒酸的资源。
很多人都奇怪房光霁为什么和花才走得那么近。
很多人试图让房光霁意识到,不要和那种怪人走在一起,对房光霁更有好处。
房光霁听到那些人说这样的话,总是会发火,黑脸,直接走人,他虽然不至于动手打人,但在人际关系本就微妙的青春期,他这样的做法,连花才看了,都终究觉得很不妥当。
当时,房光霁给出的理由是:“你如果模糊地表示反对,那些人就会得寸进尺。他们就喜欢欺负别人来证明自己在班上的地位。我可怜的花哥,你被他们利用了,呜呜呜。”
虽然他语气说得轻佻,看上去像在插科打诨,可花才长大了才明白,房光霁对那些人的评价可谓一针见血。
这样一来,花才就更觉得房光霁不该和自己搞在一起。学生时代就不该,现在更不该。他花才可是怪癖的独行侠,可房光霁没必要为了他,搞得自己也像“脱离了大部队”。别人要踩着花才证明他们自己在班级中的地位,那是花才自己的事,应该让花才自己去处理,房光霁不该牵扯进去惹得一身腥。
可房光霁却丝毫不考虑这些,哪怕自己这样明明白白的拒绝他,他都可以厚颜无耻地宣布要当花才的舔狗(当然他们读书那时候,舔狗这词还没发明出来,直至后来花才开始上班,开始网上冲浪,才发现这个词真是像给房光霁贴身打造)。
在两个人断了联系之后,在这么多年的时光里,当花才总能经常性地在商场,地铁,各种公共场合看到房光霁的脸时,他一度觉得那些海报、荧幕、画报上的脸如此的陌生。那种陌生感甚至已经能让花才催眠自己,催眠自己说,他们从来都是两个世界的人。
……本来这样也挺好。
花才觉得自己已经催眠成功了,或者起码八九不离十。
他已经不太会在晚上做梦时梦见房光霁,他把自己的工作强度加码到令老板都看不下去的地步,一天的睡眠时间则压缩到至多四五小时。在这样的生活节奏下,过去的房光霁渐渐地被从花才的脑子里抹去,或者说,他已经累得无暇再去想房光霁,而现在的房光霁,对他来说,仅仅是巨幅海报上陌生的,某个明星而已。
原本是这样的。
在和房光霁再次重遇之前,按道理是这样的。
结果房光霁石破天惊一句要当舔狗,惊得花才话都说不出来了。
一瞬间,一种【这人怎么还和过去一样,竟然死性不改!?】的想法,像挥着刀一样闯进花才脑海里,仿佛有人拿着这把刀在花才脑子里哐哐乱砍,过去那些被封印的回忆,像鬼故事一样,忽然之间就全被砍破封印的水泥壳,像泉水似的喷涌出来了。
花才扶着额头,感觉自己过去那么多年的心理建设都白建了。
他好像没办法对房光霁免疫。
尤其是对方表现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疯狂追他的时候。
以前没办法免疫。
现在……好像也很困难。
而另一边的房光霁本人,是什么想法呢。
对房光霁来说,现在最大的问题,是确认花才对他的态度。
评估这几次打的照面,房光霁起码可以认定,花才不讨厌他,至少身体还接受他,那么这是一个好兆头。
看花才寡淡极了的样子,不难猜出他这些年多半也没有过正儿八经的感情生活,这又是一个好消息。
房光霁这个人最大的优点是永远向前看,往好的方向看。他不是不考虑那些不利因素,但是这种人有句话形容他们最为恰当,那就是给根杆儿他就能顺杆爬,给点阳光他就能灿烂发芽。
只要花才对他还没有厌弃到抄着暖水瓶冲他天灵盖砸的地步,房光霁就可以自信满满地认为他和花才之间的距离不过是零点零一米。
鬼知道他这锲而不舍的劲头当年为什么不用在学习上。若正儿八经读读书,混个大学读读,起码能选在和花才近一点儿的城市,每周放假时还能骑着单车去看花才,带他一起去压马路,想想也很美好。
这些年媒体但凡采访时提到房光霁成绩的问题,房光霁每每表现出一副后悔万分没好好读书的模样,嗷呜嗷呜,声泪俱下。连他的黑都分不出这是演的装的还是真的这么想的。
其实房光霁的确是这么想的,这也是为什么他会督促自己的学生粉丝好好读书,一来二去还出名了,大家都知道房光霁是最喜欢管粉丝学习成绩的大明星。
房光霁手里撸着花才猫,心里却走神,脑子里又开始忏悔当年自己为什么不好好读书,正在这时,忽然门口有动静。
花才警觉地抬头,伸长脖子,支棱着耳朵听门外的动静,边听边说:“进贼了?”
花才性格就是这样,什么事都会往最坏的情况想,然后基于最坏的情况考虑解决方案。
房光霁眼疾手快,按住花才想去摸花瓶的手,说:“应该是老任来了。你没听密码锁响的声音吗,不是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