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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房光霁他们到达酒店已经是九点半,而实际上此时,顶楼的旋转餐厅里灯火通明,生意很好。
花才也因为常年出差做项目,去过不少高档酒店和建筑,和房光霁一样属于“见过世面”的人,此刻都不禁为他们县城里这后现代主义的地标建筑而感到震撼,谁都没想到这么小的一个县城,居然还修了个这样的餐厅。
“小地方的人也有高消费的需求。”房光霁找了个偏僻靠窗的餐桌坐下,冲花才招招手,一边脱外套一边说:“这叫消费下沉。”
花才不动声色看了房光霁一眼。让他惊讶的一件事是——虽然他和谁都没有说过,更遑论和房光霁本人提起,但他认为房光霁在这些年里确实成长了不少,从他的谈吐来看,这个当年高考只考了两百多分的家伙,恐怕在进入社会这所大学后,学到了不少东西。而且并不是某些喜欢给自己贴金的艺人那样,生搬硬套几个流行词汇,假装文化人。
也是,房光霁的脑子本来就好,当年不读书,只不过是他本人不愿意读。
“我这些年的投资业务,一方面放眼新兴高科技市场,一方面就是在做消费下沉。”房光霁说:“城镇乡村经济的蛋糕够大……”
他还没说完,服务员拿着菜单过来,于是这个话题就潦草地结束。
房光霁开始兴致勃勃地问:“才哥,吃点啥。”
花才说:“来杯茶。”
意思是其他都不要。这也难怪,他才吃过晚饭没多久。
房光霁于是点了几道菜,他确实饿了,转机,包车,一路赶回来,他肚子里垫的那些小面包,早八百年前就消耗掉了,现在饿得不行。
等服务员把菜单拿走,房光霁舒了口气,放松地陷落在软沙发里,懒洋洋地说:“我想回来和你一起过年,可是看样子你要陪你妈?”
茶已经先送过来,花才一边喝了口茶,一边没什么表情,干巴巴地说:“你瞎折腾什么。”在他看来,房光霁是大明星,总该有点大明星的样子,电视里不是说明星都很忙么,为什么唯独这家伙如此闲。
“我想你啦。”房光霁说:“想死了。”
花才无语。
但是,因为花荣和房光霁见面,而带来的,心中隐秘的不愉快,因为房光霁的这句话而稍微,有了一点缓和。
“还有件事。”房光霁刚开口,菜送过来了。于是他闭上嘴,等送菜的服务生走远,才神神秘秘,压低声音,对花才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花才头上跳出一个井字,但姑且纵容了房光霁的讨嫌行为,他微微侧过身,凑过去。
“我决定暂时退圈。”房光霁说。
“什么叫退圈。”花才问。
房光霁:……
“就是息影,不干了,跑路。”看花才一脸冷漠提问,房光霁无语道:“你为何没有一丁点震动的样子?这可是大新闻。”
花才皱眉道:“你是国家领导人?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辞职不干。”
房光霁哈哈笑起来,说:“也是,不过是辞职不干,有什么大不了的。”
说完,他抄起筷子,哗啦哗啦开始扒饭。花才看他吃饭吃得这么猛,心里倒是有一点点心疼了,想起这个人估计是什么都没吃,一路千里迢迢追着自己到这来。
还喜欢自己吗?
看上去好像是认真的。
可是既然如此,当年那么长时间,为什么对自己不闻不问呢。
起码花才自己,是在找了好几年而一无所获之后,才心灰意冷放弃的。
又或者。
花才想起房光霁曾经半真半假地说过那句话。
“有人不让他找。”
谁?
为什么?
又是如何能够要挟到房光霁?
花才垂下眼,一时间心事重重。
尽管花才并不是注重外表的人,但从旁观者的视角看过去,花才其实长得很漂亮。那种漂亮是精致而脆弱的,很难叫人联想起这个人的灵魂是精致和脆弱的相反,是倔强粗鲁和不认命,是脆弱的反义词,是某种和大地一样沉默的坚韧。
尽管房光霁深知花才本性,但是这一刻,这个男人却还是在狼吞虎咽之间,情不自禁地停下筷子,出神地打量起他的发小,他的伴侣(单方面认为的)和唯一真正懂他的人。
花才的眼睛微微向上挑,是难得一见的猫眼,鼻头秀气,嘴唇总是抿着,皮肤白净,小时候经常被当成女娃儿,长大了骨架虽然长开了些,但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身板也比同龄人小一号。
在旋转餐厅漂亮的灯光下,花才低头想事情的样子,有点像一副漂亮的招贴画。
房光霁看得起劲,居然放下筷子,然后拿着手机咔嚓,拍了一张。
这也算是立场对调。要知道平时都是只有别人给他拍的份儿。他是备受业内顶级摄影师和图像工作室青睐的时尚宠儿,是无数粉丝手机里占据大幅内存的常客,而眼下他不过是一个因为喜欢对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