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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5

      是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力量。
    在小花才的眼里,他母亲是个奇怪的人,他不止一次看见被父亲打得鼻青脸肿的母亲,不言不语地,坐在方桌前嚼那炸得焦干的鸡骨头。
    ——有时母亲脸上的血都没擦,那女人就那么静静坐在那,嚼鸡骨头。
    仿佛是嚼她老公的肉。
    那晚之后,公》an果然来人问了情况,花才又惊又怕,但他妈妈做的那个鬼脸实在太吓人,他便只敢摇摇头,大人问什么,都说不知道。
    九几年的时候,又是比乡镇还不如的小地方,没有摄像头,没有监控,大雪封山的天气,雪一化掉,脚印都没留下。
    什么都查不到。
    花才依稀记得他走的时候,那两个人都还有气,但后来戴大盖帽的人告诉他,他爸把别人砍死了,他爸伤了腿,人没事,所以仍旧被送到牢里去了。
    花才不经冒出一个恐怖的想法。
    两个互砍到谁都没办法弄死对方的男人。
    和一个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女人。
    如果当时打电话报警,两个人可能都还有救。但如果就放着他们不管,要么两个人都失血过多而死,要么活下来的那个,也注定要吃一辈子牢饭。
    只有一个人全身而退。
    只有花荣。
    花荣究竟是有目的地设了这个局,还是出于巧合,连警察都没有查出个头绪。这件事之后,花荣不过是名声更臭了一点,但是她终于摆脱长期家暴自己的男人了。
    “我们家阿才是个好孩子。”
    电脑音响里传出那熟悉的,柔弱又轻浮的女声,花才的神经一下子绷得很紧,他知道自己的母亲这么说话的时候,通常就会从大家眼里那个没用的菟丝子,变成难以捉摸的画皮美女。
    花才如此防着房光霁和他妈接触,正是不想房光霁被他的妈妈惦记上——无论是从哪个方向被惦记,都是很可怕的事。
    花才这么多年没有能够彻底摆脱他母亲,可能有单薄的亲情原因,可能有花才性格里天然的善良作祟——尽管那善良怎么看都不像遗传自他的父母,而更多的,可能是来自于他母亲的一种情感和精神控制。
    他母亲就像一只蜘蛛,不知不觉间,编织了好大一张网。
    花才深陷其中。
    许多年了。
    逃得掉吗?
    每当想逃的时候。
    那个雪夜。那弥漫在寒冷空气中,腥臭的血腥味,和花荣拉长了脸,吐着舌头恐吓他的表情。
    一切都成了一种禁锢花才的力量,一种精神上的暗示。
    要听妈妈的话。
    不然,下场就会和屋子里的那两个人一样。
    ……
    花才这当然属于比较严重的心理问题。但他毕竟是在这种畸形环境下长大,一切的不正常,在他的生活环境里都可以被视为正常,以至于他似乎能够把这一切藏在心底,装作不去看,就不存在。
    花才没有想过去医院解决这方面的问题,他觉得没必要。
    哪怕读了再多书的人,在这方面恐怕都很业余,越是有必要的事,越是被他轻视。一转眼到了现在,他仍旧活在被他妈妈控制的恐惧之中,一如多年前的那个雪夜。
    “别再打他主意,差不多得了。”
    懒洋洋的声音,打断了花才的回忆,花才猛地清醒,像是被回忆中的雪夜冻到似的,浑身哆嗦,他随手把空调开到30°,然后又继续偷听出租车上的这场交锋。
    花荣是个画皮美女。房光霁呢?
    大概是个画皮美男。
    两个人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德性。
    “你和你姘头在高考前骗了别人十来万,就计划把自己儿子推出去抵债。”房光霁说:“这些年你从花才拿哪了小一百万了吧?真好,偷来的便宜儿子,不仅任打任骂,还有钱拿。”
    “你什么意思。”花荣神色一凌,语气也头一起变得认真起来。
    “你偷了你姐的儿子,还用我多说吗。你早年被打得怀不了胎,便想了个损招,把自己姐姐的儿子偷过来,以为这样你老公就不打你了。”
    房光霁说:“你姐那家已经很久不和你来往,怎么想得到自己家丢的儿子,却是被你抱走了?也难怪大家觉得你和花才长得像,姐妹两个一个模子出来的,花才像你这个姨,也不奇怪。”
    花荣沉默了一下,聪明的女人从来不在无用的地方挣扎,显然她判断在这件事上撒谎已经没有意义。房光霁既然能查得到这个,那亲子鉴定报告肯定早就在他手里了。
    “你知道这车开往哪里吗。”
    房光霁问。
    花荣冷笑一声,说:“我不管这车要开向哪里。我只告诉你,如果今天晚上我不能平安回家,明天我就告诉媒体,你就是那个因为欠了一屁股债,所以下海拍片的大明星!”
    房光霁乐了,说:“你随意,只要不是我被人上,我的粉丝压根不介意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