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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于是难得在心里生出几分好奇,两人走在半路,各自买了一瓶饮料,拿在手里,跟出去春游看电影的小孩似的,一路嬉嬉闹闹。
    等两人到达小操场时,操场四周的看台果然已经围了不少学生,女生居多,里三层外三层,个个一脸娇羞,手里拿着毛巾和矿泉水,瞧着不像是来看人打篮球,倒更像是来看打篮球的人的。
    年晓泉被女同学带着硬生生挤出一条道,在右边的看台上找到一处空地坐下。
    两人刚坐下没一会儿,前面坐着的那一群漂亮女生就聊了起来——
    “他看我了看我了!”
    “得了吧,人家要看也是看媛媛大美女,看你做什么。”
    “说不定看的是林校花呢。”
    “咱们林校花不是说了非官二代不找嘛。”
    “你们听错了,这种长相,他就是穷三代,我也不嫌弃。”
    说完,大家伙就都是一阵笑。
    年晓泉觉得这群小姑娘挺有意思,虽然少了些含蓄,却也难得坦诚直白,让人喜欢,于是,她顺着她们的目光往场里望过去,然后整个人一愣,脸上表情顿住,等白宴瞧过来的时候,更是耳朵一红,忍不住偷偷瞪了他一眼。
    白宴像是也有些意外会在这里看到年晓泉,对于她的眼波全盘接下,握着手里的球,还咳嗽一声,抿了抿嘴唇憋住笑意,突然做出一个假动作,装作要把球扔给不远处的队友,而后侧身往右转,往前运球一段,右脚起跳,持球腾空,左腿屈膝整个人往上一抬,最后手腕使力,拨完球后落回地面,篮球穿过球网的同时,看向年晓泉这边,勾着嘴角,轻笑了一声。
    年晓泉过去倒也陪白宴在家里看过篮球,只是她对这项运动一向不大懂,偶尔看电视纯属是看久了书,出来放空脑袋,或是催眠,因为她有时坐在沙发上,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能睡着。
    此时,年晓泉看见白宴的动作,脸上没来由的一阵热。
    身边学校女生们也开始发出各种低呼高叫,样子瞧着,十分热情洋溢。
    白宴没有打完整场,上半场休息之后就退了下来。他们领队的意思,是他长得太过出挑,属于男生里的违规品种,他们上人家潭州师范来,本来是打着友好比赛的旗帜来的,可他往所有人里头一站,一个人招惹了全部桃花,要让他再这么继续发挥下去,不光两队友好不了,怕是连人家潭州师范的女生都要一口气全被拐跑。
    白宴于是点头答应,坐回了自己的板凳席。
    他平时打球其实不怎么爱跟潭州师范这样的队伍打,软绵绵的,不知是不是教练的风格有问题,还总爱偷偷犯规。
    他一开始看见年晓泉时本来心情挺好,但转念想到她今天过来,未必是为了自己,说不定是为了场上这一群潭州师范的“娘子军”,坐了一会儿便有些待不住,径直往年晓泉的座位走来。
    年晓泉前面坐着的几个女生身份都不简单,有外语系的新晋系花,新闻传播学院的未来女主持,还有文学系的优雅女神,个个盘条顺良,往那一坐,知性端庄,优雅大方。
    可白宴一过来,这些女生也不淡定了,毕竟都还是少女怀/春的年纪,纷纷抓着自家好友的胳膊摇晃,做出一副随时准备接受告白的样子。
    年晓泉坐在后面,只觉尴尬非常,她身边的女同学不明所以,还在那里一脸兴奋地不停念叨着:“诶晓泉,你说那谭大的新校草帅不帅,我觉得好帅啊,对着他那张脸,我都不敢一直看,怕控制不住自己脸上的表情,不对,他好像走过来了,我的天,他是不是看上谁了啊?乔大美女还是辛大主播啊?诶那边的姚系花好像也很漂亮啊,哎不行,姚系花才一米五几,身高搭不上…”
    年晓泉被身边女同学犹如和尚念经一般的嘀咕念得脑仁儿发疼,垂着脸只想离开。
    她平时一向低调惯了,少有这样紧张的时候,生怕白宴众目睽睽之下,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但老话说了,人有时越怕什么它越来什么。
    果然,此时白宴一路拒了好几个上前递水的女生,直接走到年晓泉那一片座位前面停下,在一遭女生激动热烈的眼神中,一点缓和也没有,对着第三排的年晓泉,招手就说了一句:“下来。”
    他这话说完,周围原本叽叽喳喳的女生一时间鸦雀无声,纷纷沉默了下来,只有年晓泉这一块的几个人,眼睛羞怯地看向白宴,又不敢多看,只是低着脑袋,个个都期待着他是在跟自己说话。
    年晓泉坐在原地装了一会儿鹌鹑,见躲不过,只能深吸一口气站起了身,一点一点地挪下去,她五官寡淡,乍一看不算惊艳,但个子高,脖子细长,一身高定连衣裙穿在身上,也显得精致大方,多看几眼便觉得韵味十足,只是脸上有些要哭不哭的样子,带着些旁人口中的苦相。
    周围女生像是还没有反应过来,见走下来的,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大一新生,脸上不禁露出一副不大认可的表情,觉得她这是在自作多情。
    可还没等旁人开口说话,白宴就伸手拿过了年晓泉手里的饮料,往嘴里狠狠灌了一口,喝完还皱眉问了一声:“怎么又买这么甜了吧唧的饮料。”
    年晓泉见状,耳朵一瞬间变得绯红,觉得他这一口喝下去,就好像两人当众接了吻似的,脑袋一撇,咬着嘴巴就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