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婕已经被救护车接走了。
    楼下也停着不少警车。
    苏小小和被宁暮寒牵着手走下去，警察上来问话，宁暮寒回头嘱咐女助理和女护士留下谈话，然后带着苏小小上车，直接开车走了。
    苏小小的手非常的冰冷，上了车有了暖气之后好转了一点。
    宁暮寒的车没有开出去多远，绕了一圈后，从另外一边抄一条河岸，最后停了下来。
    风雪仍在呼号，宁暮寒看着河面上的结冰，幽幽叹了口气，哼道：“我心里面还有火气，并不是你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消除了的。”
    “老公……”苏小小弱弱唤道。
    “你前一秒才答应我的事情，后一秒就被你忘在了后脑勺上。”宁暮寒继续说道，“我真的不愿意看到你涉险，你永远都无法理解我那时候的无助感。”
    “对不起……”
    “但是换句话来说，你也没有必要跟我说对不起，你可以完全当成是我的自作多情。”
    “不是的！”苏小小忙道，“我是你的老婆啊，你这样对我是最正常的反应，不是吗？”
    宁暮寒回过头看着苏小小的眼睛，认真地说道：“刚才莫伯恩提到了四年前的那件事情，那件事情我一直想瞒着你。”
    “其实我已经知道那三年你是想保护我，”苏小小眼睛里面晕了些水光，“我都知道了的，可是老公你知不知道，当我发现这些事情都是你一个人在默默承受的时候，我心里面会有多难受。”
    “这些本来就是我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情。”
    “大男子主义并不好。”苏小小鼓起嘴巴。
    宁暮寒被她的这个样子给逗笑了，微微莞尔，又看向她的手：“这个方法是谁想的？”
    “什么方法？”
    “破门和破窗。”
    “我……”苏小小弱弱的说道，“因为我觉得只有这个方法才是最稳妥的。”
    “你就没有想过，如果他忽然开枪呢？”
    “所以才要快呀！”
    “你是在赌？”宁暮寒一阵见血的问道。
    苏小小抿了唇，垂下了脑袋。
    确实是在赌，可是不赌能有什么办法。
    “老公，我不能失去任何一个我在意的人，我不想让自己的朋友们受到伤害，我只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帮助他们，去救他们……”说到这里，苏小小抬起头一笑，“不过你不用担心啊！因为我的朋友又不多，所以值得让我这样冒险的人也并不多，你说是吧！”
    “你知不知道你这句话一点都不好笑？”宁暮寒无比心疼的说道。
    “那你觉得什么样的话才好笑？我就都说出来给你笑一下啊！”
    宁暮寒忽的伸手，直接将她给抱在了怀里，压的非常非常的紧。
    “老公！”苏小小惊的低呼了声。
    “什么样的话都不好笑，我的笑点本来就不低，你知道吗？认识你之前，我基本上是一个不会笑的人。”宁暮寒低低的说道，“我今天晚上真的担心疯了，可是就算我知道这个住址在哪里，我对这一带却一点都不认识，这么多的房子弯弯绕绕，我好几次都被困在了死胡同里面，我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的没用，我想到你可能会出事，我就又害怕又暴怒。我终于开着车子赶过来了，却听到了玻璃窗碎开的声音，你知道我那个时候心里面有多害怕吗？苏小小，我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腿软，你知不知道我甚至连路都要走不动了？”
    苏小小真的不想再哭了，可是眼泪终究是止不住。
    “我就在那边开车，开过来的时候听到了那个声音，我的刹车都快要被我踩坏了……”宁暮寒还在低声说道，“你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你在我心里面到底有多重要，或者说你知道了，你却不愿意去正视，对么？”
    “并不是这样的！”苏小小忙道，“我知道的，可是你也看到了，如果我稍微晚了一步，也许现在的艾莉婕就已经不在了……”
    宁暮寒闭上眼睛，把自己埋在苏小小的发上。
    苏小抽泣了下，说道：“我真的不想做这些让你担心的事情，真的真的不想，可是我同时也不想让你为我烦忧，因为我的事情一直困扰着你，你明明已经那么忙了……我就是觉得自己很没有用，也想要做点什么……”
    “你的剧本不是被很多导演给夸赞了吗？”宁暮寒低声道，“为什么你会觉得自己没有用？而我们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全然不是你的错，这些人可都是冲着我来的，你也只是因我而受累……”
    “什么叫做因你而受累？”苏小小轻推开宁暮寒，抬起头看着他，“我们两个是夫妻，那些坏蛋又来骚扰我们，这并不是我们两个人谁的错，你真要说到什么受累，我才是要哭的那个人好吗？我因为那些人，被你冷落了三年，我最美好的青春年华呢！”
    宁暮寒抬手，轻轻捏在她的脸上：“嘴巴那么能说。”
    “像我这么内秀的人，不认识的人我才不会多说一句呢，我跟你说的越多，就说明我越喜欢你啊！”苏小小一笑，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老公，我们回家吧，我的肚子饿疯了。”
    “今天晚上就先不回去了，”宁暮寒忽的一笑，发动汽车，朝另外一个方向开去。
    “啊？那今天晚上去哪里？”
    “我发现我可能管教不了你了，”宁暮寒笑道，“所以我找了一个可以管你的人，请她给你上一节政治思想课。”
    “啊？”苏小小眨巴眼睛，“谁？”
    想起了之前，还从自己的小学后边路过，苏小小不由说道：“难不成是我小学时候的政治思想老师？”
    “你妈妈。”宁暮寒言简意赅。
    苏小小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忙叫道：“宁暮寒！这个不能乱来呀！今天晚上的事情都告诉我妈妈了吗？我的天啊！你这是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呀！”
    “胡说什么？！”宁暮寒恼怒的瞪了过来。
    苏小小弱弱的闭了嘴：“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后面的话她可是不出来了。
    别的不说，老公，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眼神也是会把人给活活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