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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张修缘

      第四章
    这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大热天的冻死蛇,阴气之重,想想都让我背后有些发凉。
    蛇浮坟头,多数情况都是代表祖先回来探望后人,可却直接被冻死了。
    而且江莺说梦里只有他爷爷,那很有可能被冻死的就是他奶奶了,那么严重的事,他们家还在没有做出应对,很可能近期就要发生重大的变故。
    见我面色沉重的样子,江莺心里也没底了。
    “老弟,你别吓我,那个真的严重吗?”
    “具体情况还得到现场看一下才行,只是最近两天你和你的家人凡事都要小心一些,我感觉没那么简单。”看着她焦急的样子,我也只能先想办法安慰她。
    “行,我这就打电话回去……”江莺刚拿出电话,还没拨号呢,那头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喂妈,我正好要跟您说点事呢,那个……什么?我爸不对劲儿?行,我马上到临江了,您别急,等我回来。”
    江莺挂了电话,眉头都愁成了一个‘川’字。
    “怎么了?”我也追问道。
    江莺忐忑不安的焦急道:“我妈说爸有点奇怪,明明是在那里坐着,但是好像又不是他一样,长生,你得帮帮姐姐,好吗?”
    “帮是可以帮,姐,这里人多……”我脸都涨红了,这人一急了就抓着我手不放,而生怕我跑掉一样,不断往自己胸口拉,这谁受得了。
    江莺沿着我的目光看去,急忙把手放开,脸上浮起一阵羞红,没好气的骂道:“我在跟你说正事呢!”
    “等下我和你去看一下就行了,放心,没事。”
    本来我是迫不及待的想去找我二叔的,可是江莺家的事情来得那么突然,弄不好还得出人命,爷爷之前交代过,学风水本身就是为了替人消灾解难的,我自然不能见死不救,最主要的是江莺刚好还是临江人,这对我一个人生地不熟的路痴来说就太重要了……
    火车很快就到站了,江莺急了拉着我的手就向外走,我肩上挎着包行李,还打着伞,又怕黑伞伤着她,所以走得慢些,在外人看来,就像是我要被她拉了去干啥一样。
    比如我那个小舅子……
    呸!
    比如江莺的弟弟看我的眼神就怪怪的。
    接到我们上车以后,就听他轻声问道:“姐,你这是去哪个村儿淘的土特产?虽然我们都催你结婚,但是金钱是买不到幸福的,还有这姐夫怕是还没我大吧……”
    “你怎么说你姐夫的……”江莺本来就心系着自己的老爸,见说错话后,马上改口道:“你怎么说话的?这是李长生,是我请来帮家里看风水的先生,长生啊,这是我弟弟江军,你别介意啊。”
    “没事。”本来听见一声姐夫我还挺高兴的,结果这丫居然说我是个土特产,我脸色自然就不好了。
    “风水先生?”江军回头瞥了我一眼,不屑的嗤笑一声,也没再多说。
    一路上江莺也问了好些关于家里的问题,结果这江军愣是一问三不知,后面才知道这货居然伙着一群狐朋狗友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了三天,也是才接到家里电话,让他来接姐姐的。
    十多分钟后,轿车开进了一座小别墅里。
    我们刚要进屋,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妇人的怒骂,紧接着就见一个壮实的中年汉子把一个道士模样的人丢了出来。
    “叽里呱啦的叫了半天屁用没用,老娘也是信了你的邪,嘴上毛都没几根居然叫你来办事!”一个富态的妇人跟在壮汉身后,指着被丢出来的道士怒骂道。
    我侧头看去,那道士估计二十五岁左右,比我还年长了一些,而且一身道服虽然破旧,但是也胜在干净简洁,不像是招摇撞骗的。
    再一看他们家别墅,隐隐都能试到一股股阴气迎面袭来,整得我心里都没底了。
    “我开始就说了不要你们家钱财,我骗什么了?都说了让我拔一根他的毛发作法,你们偏偏不让,这不是故意为难我吗?”那道士也是一条汉子,被摔出来三米远,愣是一个鲤鱼打挺,起来就对着老妇嚷道。
    “拔个屁拔!你再不给老娘滚远点我让我弟打断你的腿!”妇人一听后更是炸毛了。
    江莺下车就急忙上去问道:“妈,小舅,这是怎么了?”
    “哎?莺莺!你两回来了?你们……”江莺的小舅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母亲的声音打断了。
    “别废话了,赶快去看一下你爸,哎?这是?”江莺的母亲侧头看见了我,便问道。
    “这是我请来的风水先生,叫李长生,妈,这个可不是骗子,我废了好些工夫才请回来的。”江莺也看到母亲眼中的质疑,急忙解释道。
    “阿姨好,我是……”我话还没说完,就见她转身就被她打算了。
    “谁是你阿姨?给我滚!”江莺的母亲转身就向屋内走去。
    江军则戏谑的看了我一眼,马上就跟着走了进去。
    “你……”江莺见自己母亲完全不给面子,便急忙对我解释道:“长生,你别往心里去,我妈就是个急性子,肯定是我爸出了什么事了才这样的,我进去跟她说一下,你千万别走啊!”
    虽然被莫名的赏了几句我心里也极为不爽,奈何江莺实在太热情了,拉着我的手就瞎比划……
    “没事,你先去看了再告诉我吧!”我点了点头,也没往心里去。
    “嗯嗯,小舅,咱们进去吧。”江莺说完,也带着他小舅走了进去。
    我则走到那个道士的边上,问道:“道爷从何处来?”
    “何处?呐,那里!”道士没好气的指着江莺家的门槛,怒道。
    “好了,世俗本来就是这样的,你师傅让你从龙虎山下来就是想让你磨砺下性子。”我嘴角微微上扬,自信的说了出来。
    这个道士天目穴微微凹陷,这是修道之人的一个特征,修道越久,凹陷得越深,一般三十岁以后才会出现这种面向,所以这个道士绝对是个正统的,而且天资绝对不一般。
    现在最为正统的道教就青城和龙虎山两派,听他口音又没有一点川音,不难就推算出来了。
    “看不出来你还真有点东西,在下龙虎山六十七代弟子,张修缘。”听完我的话后,他果然眼前一亮。
    随后我们相互介绍一番,由于年纪差别不大,聊得还挺投机,再见他从兜里掏出和我同款的板砖机后,更是感觉相见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