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颜……”
    他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音量低声呢喃。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们过去吧。”
    走到有光照射进来的地方，他们才发现这个“出口”十分逼仄，甚至连慕颜都不一定能过去。
    如果出不去，就是空欢喜一场。
    “可以试试能不能把周围再砸开一些。”
    景南弦靠近观察一番，然后从地上捡了一块趁手的石头，转头叮嘱慕颜。
    “离远一些，小心受伤。”
    她依言走远了些，看着他一下一下用力砸在出口周围的石壁上。
    因为用力，他的伤口又开始渗血。
    即便知道他是景南弦，慕颜还是于心不忍。
    “你别砸了，我们想其他办法。”
    “没事，一定可以的。相信我。”
    汗都顺着他的脸流到了下巴，他却还是对她扬起唇角笑着。
    “你……”
    就在这瞬间，洞口周围的岩壁居然真的被砸下来一块。
    “看来是因为常年的腐蚀。可以出去了。”
    洞口变宽了许多，他率先从那里出去，外面是一片宽阔的平地。
    确认没有危险之后，他把手递给她。
    “我拉你上来。”
    她没有多想，把手放到他手心里。
    再次见到阳光的感觉，真好。
    回到地面，手机有了微弱的信号。
    慕颜立刻尝试给厉沉打电话，而她很幸运，电话通了。
    “慕颜，你在哪里？”
    电话那头传来厉沉焦急的声音，就连景南弦都听见了。
    遇到危险，她毫不犹豫想到的人就是厉沉。
    三年的时间里，这个男人在她心里已经这样重要了吗？
    “我在碧霞湾，具体位置已经发到你手机了。”
    她看了一眼景南弦，又补充道：“有人和我在一起，受了伤。”
    “你就在原地不要走，我现在的位置已经离你很近了，马上就到。”
    嘟嘟嘟——
    信号再次中断，两人相对无言。
    她走到他身边，从衣服上又撕下一条布，重新包扎到他的伤口之上。
    “谢谢。”
    他声音喑哑，面具下的双眼饱含深情。
    她避开他的视线，包扎好后便又退回到安全距离，等着厉沉带人过来。
    ……
    见到厉沉的一瞬间，慕颜终于松了口气，同时也感觉到一阵疲惫袭来，脱力般地倒下去。
    几乎是同时，两个男人都伸手去接她，还是厉沉更快了一步。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和慕颜在一起的人竟然是那个戴面具的男人，而且还受了伤。
    和他视线相对，景南弦嘴唇抿成一条线，颇为不悦。
    “你怎么会在这里？”
    厉沉戒备地看着他。这个男人总是出现在慕颜周围，是个极为可疑的存在。
    这次慕颜不见，如果不是他们两人都遇了险，他甚至会怀疑是他做的。
    景南弦沉声道：“我没必要向你解释。”
    “带我回去吧，厉沉。”
    慕颜全身都没有力气，此时此刻，她只想立刻回去，便对厉沉说道。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她在发热。
    厉沉不敢再耽搁，将她抱起转身便走。
    看着两人离去，景南弦黯然神伤。
    曾经，他是那个可以给她庇护的男人，可现在她已经不再需要他。
    如果可以，他愿用他所有，换她原谅。
    哪怕是命给她，他也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