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烁一呆，然后就猛然醒悟，吓得脸都有点白了：“她找你？谈什么了？情绪怎么样？会不会很生气什么的？”
    “都说你不敢了。”南波杏又是一叹：“看把你吓成这样子。放心，她没生气，挺冷静的。看样子，像是来看看我是什么样的人。”
    “那你们究竟谈什么了？”
    松了一口气的王烁，显得很好奇。
    “那就是女人之间的秘密了，不能告诉你的！”南波杏一本正经地回应，接着又说：“哦，对了，烁，薇薇说她就要回来了，大概是一个星期内。”
    王烁却傻眼了。这个，怎么一下子冒出两个重磅消息啊？
    方菲找南波杏谈话？周薇薇要回来了？
    一下子，王烁没什么心情了，雄风都稍微有点不振了。
    “不是，那个……杏杏，说清楚一点好，哎……别这样……”
    虽然王烁现在心事重重，但南波杏是干什么的？
    检验她功力的时候到了！
    于是，一分钟过去了，王烁不再追问了；二分钟过去了，他开始哼哼唧唧了；三分钟过去了，他彻底沉浸了……
    第二天一大早，一个重磅新闻就惊动了半个江北市。
    有人还津津有味地说起当年。
    当年谁谁谁啊，也是这样子吊下去的，结果掉下去了。
    当警察好不容易救下那个粗壮汉子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浑身僵硬，气息全无了。而他的那个地方呢，跟一个烂茄子似的。不过，法医验尸后，发现他的死因跟那个地方受到重创无关，而是心肌爆裂、挤堵泵血管道，造成严重的供血不足而死。
    简单地说，那就是活生生被气死的。
    不久后，就有很多人纷纷赶来，在江北大桥上放鞭炮。
    他们一个个喜滋滋的，显然不是祭奠，而是庆祝。
    与此同时，在九月公司的一个大厅里，一张长长的会议桌上，摆满了钞票。
    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一看就知道有好几千万呢！
    还有很多人在那掉眼泪，有挺漂亮的年轻姑娘，也有一些中老年人。“王总太好了，没见过这么好的人啊，简直就是活菩萨！”
    “是啊，让那个混蛋王八蛋被公安局缉捕了，能让他不再害人了！王总还出钱给我女儿治伤，现在又发这个安抚费。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啊！”
    “王总的人真好，这要出多少钱啊。就算他是大老板，也消耗不起吧？”
    “听说啊，这是王总跟那个混蛋王八蛋的爸妈要的，为的就是要来补偿我们的女儿！”
    ……
    王烁决定从王雷那里弄来五千万的时候，就决定了这笔钱是要补偿那些被伤害的女孩子的。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对于她们来说，钱多少能够让她们得到安慰。
    按照这些女孩子受到伤害的程度来进行划分，多的能分到三百多万，少的也有差不多一百万。可以说，这绝对是一笔异常丰厚的补偿，比法律能够判给那些女孩的还要多出一倍以上。一共是二十七个女孩和女人，差不多也就瓜分掉了这五千万了。
    最兴奋的就是洛丽儿了，她做梦也没想到，王烁会从公安局长那里搞来这么多钱。对比起来，花掉的那几百万医药费算什么啊，还有一大堆可以补偿给受害者呢！
    就算她自己，都得到了一百五十万。
    洛丽儿不想要，但王烁说：“你也受伤害了嘛，加上这段时间好多事都是你帮着做的，哪怕是酬劳，也是应该的。最重要的，反正这钱是那龟儿子的王八父亲的，不要白不要！”
    于是，洛丽儿到底是开开心心地收下了。
    另外，沈星星和她也双双从那间健身俱乐部辞职了，都来到了九月公司工作。
    南波杏又搞了个音乐健身吧。这种音乐健身吧比之一般健身俱乐部不同的地方就是，根据强度和性质的不同，设置若干个健身房，专门配以不同的音乐进行节奏导引。
    比如摇滚音乐的，就是拳击、武术一类的比较激烈的运动；轻音乐的，配瑜伽；乡土音乐的，配各类有氧运动……
    沈星星和洛丽儿呢，就成了这间音乐吧的经理和总教练。
    整整一天的时间，总算把钱都发出去了。王烁还交代了人，要把这些场景拍下来。他不是为了炫耀功绩什么，而是为了给一个人看。
    而这个人，在这天晚上就打来电话了。
    “王烁，我儿子消息怎么样？有没有找到？”
    这个人，当然就是王雷，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急躁。
    王烁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说：“哎呀，王大局长啊，这人海茫茫的，人难找啊！我发动了好多人去找，那叫一个地毯式搜索啊，到现在都还没找到。我也很惭愧，但是请你放心，我会尽力的！”
    那边的王雷，气了个七窍冒烟。
    特么你还真给我找人啊？人不就在你手上么？找你个妹子的！
    他阴狠地说：“王烁，你特么的别给我装模作样！你拿走了我五千万，不！是五千一百万都来了，你想拿了钱不还人是吧？”
    王烁故作惊讶：“还人？人不在我手上啊！”
    王雷顿时就歇斯底里地嚷了起来：“王烁，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你抓走了我的儿子，要不然，我会找不到他？我堂堂一个公安局长会找不到他？我找不到他，王涛也找不到他？就是你把人藏起来了！你还我儿子！”
    王烁冷笑了：“人啊，真不在我手上，你让我慢慢找吧。”
    王雷一字一顿地咒骂：“王烁，你背信弃义！你吞了我五千多万，说好了还我儿子，你不还。你不要以为你就是只手遮天了，你不要以为我就奈何不了你！你到底还不还我儿子，一句话！你说！”
    这说到后来，像是狼那般嘶吼。
    王烁淡淡回应：“你儿子，不在我手上，逼，是逼不出来的。不过，王雷，我发了一个视频在你电子邮箱里。那五千万，算是给你一个交代。”
    说着，这电话就放下了。
    电话那头，王雷狠狠地将手机砸在了墙上。
    砰一声，墙上一个坑，地板上一堆零件。
    一边，李菊娇赶紧扑了过来，紧张地问；“怎么样？儿子呢？儿子呢？”
    王雷咬牙切齿：“儿子，要不回来了。王烁他这个卑鄙小人，压根就没有打算还人我们的儿子，恐怕……”他浑身一抖，露出恐惧的神情。
    “儿子啊！儿子啊！您好命苦啊！”李菊娇顿时跌坐在地上。
    王雷嚷了起来：“嚎什么嚎，嚎丧啊！你特么的不是没绝经嘛，最多我们再生一个！”这嚷着，他大步走进了书房。
    打开电脑，登陆邮箱，是收到了一个视频。
    点击开来之后，就出现了很多人排队领钱的情景。
    看着那满桌子的钱，王雷的心在滴血。那都是我的钱啊！
    看着那么多喜笑颜开的脸，听着他们的交谈，王雷又苦闷不堪。他的脑子里，忽然滑过了一句古话：“天作孽，犹可生；自作孽，不可活。”
    视频的后来，是一张账单，标明了给那些女孩子治伤用的医疗费，以及给她们补偿费的明细。最后，还出现了王烁坐在沙发上的景象。
    他淡淡地就说了一句：“想到身为父母的你们会很伤心，我也有点不好受。但看到这么多父母很开心，我就很好受了。”
    “王八蛋！”
    王雷用一个烟灰缸把电脑砸了。
    接着，他抓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电话接通后，他一字一顿地说：“我想好了，我们就按照你的计划行事。而且，越快越好！”
    挂掉电话之后，王雷的眼睛变得通红，充满了煞气：“王烁，出来混是要还的。那就看看，是我还得起，还是你还得起！”
    电话那头，王涛稍微沉吟片刻之后，又拨出了一个号码，淡淡地说：“开始吧。”
    ……
    江北市，山雨欲来风满楼。
    夜晚，城西一片年龄已经差不多达到半个世纪的老城区里，在一个破败的天主教堂的地下室，布置却出奇地豪华。那种豪华劲儿，恐怕市里头几个出名的大财团都难以做到。
    比如说，地上铺着的都是来自北极的货真价实的雪熊皮，墙壁上挂着各种各样的兽头干尸，大大小小三十多种，几乎都是猛兽类，看上去很狰狞，有的甚至叫不出名字。
    在一张由一整块千年沉香木雕刻成的办公桌的后边，旋转沙发扭到了面墙的位置。那里坐着一个看不到面目的人，几乎要融入黑暗之中了一般。
    就只有一个后脑勺，露出来的头发是淡银色的。显然不是老年人的那种白，也不像是染的。头上，缕缕的烟雾袅袅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