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的男人是蒋旭吗？”慕严凡道。
    云绮躺在床上摇了摇头，“当初太模糊了，看不清，只知道是个男人。”
    也就因为这样，警方把蒋旭无罪释放。
    “我会尽快查清楚的。你好好养伤。”
    慕严凡说完之后便走了出去。
    乐珊珊一路浑浑噩噩，到了乐鸿轩的病房。
    坐在病床边，看着躺在病床上昏睡的男人，乐珊珊握起乐鸿轩的手，手肘撑在床边。
    握着乐鸿轩的手，放在自己脸颊边，双目泛红，鼻尖都酸了，一开口浓浓的哭腔带着沙哑，“爸爸，你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我好累。”
    一句话，倒尽了这一路的辛酸，眼泪扑簌扑簌的沿着脸颊往下流，沾在了乐鸿轩的手上。任凭她怎么哭，躺在病床上的男人依旧安稳的睡在那里。
    真的好累，她不知道能坚持多久。这些日子以来乐鸿轩就是她走下去的唯一动力。
    乐珊珊擦了擦眼泪，用手掌将乐鸿轩手上的眼泪也擦掉。然后又握住乐鸿轩的手，“爸爸，你说你是不是把我养的太娇气了，我一点抗风浪的能力都没有，每次遇到事情的时候总是想往你身边靠，爸爸，你知不知道你都把我宠坏了，没有你，我总是被人嫌弃。”
    乐珊珊又哭又笑，在床柜上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泪水和鼻涕。
    然后又紧紧握起乐鸿轩的手，趴在床边，“可是我还想被你宠着，一辈子。爸爸你答应我快点醒过来好不好。”
    门外的男人在外面站了好久，眸光沉沉看着病房里的女人。
    就是不争气，趴在乐鸿轩床边哭了好久，直接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身上多了一件外套。乐珊珊拿起外套，愣了一下，觉得很熟悉，在哪里见过，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了。
    程烨进来的时候，聚拢了乐珊珊的思绪。
    “醒了，刚才见你睡着了，没有叫醒你。”程烨将鲜花插在床边的花瓶里面，对着乐珊珊道。
    “来了多久了？外套是的给我盖上的，谢谢。”
    程烨看了外套一眼，然后说道，“半小时之前来的，来了就见你像个小猪一样趴在床边睡的很沉。”
    乐珊珊笑了笑，这几天来，刚才是睡的最安稳的一次。
    “程烨，谢谢你啊，你这个侄子比我这个女儿都称职，帮了我不少，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
    乐珊珊语气真挚，程烨经商能力很强，上手能力也很强，把公司管理的井井有条，工作之余还经常来看乐鸿轩。
    “总和我见外，我生气了。”
    程烨声线温润，嗓音如山涧溪流，笑起来的样子永远像个大男孩。
    乐珊珊垂首浅笑。
    “回家吗？一起回去吃顿饭。”
    “好啊，我正想回家住两天。”
    乐珊珊此话一出，程烨嘴角的笑容僵硬了一下，随后又很自然的展开，但还是被乐珊珊看出来了，但是她不准备说什么。
    她和慕严凡闹了几次离婚，程烨总是替她操心，这次不想再说了。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给他一个最终结果就行。
    程烨也没有问什么，两人一同走了出去。
    劳斯莱斯停在医院的旁边，男人看着两抹身影上了前面的那辆保时捷，抽了一口烟，打开车窗，将手肘平放小臂伸出窗外，青灰色的烟蒂滴落，打在飘落在地上的黄叶上。
    白色的保时捷扬长而去，男人犹豫了一会儿，跟了上去。
    法国梧桐下，劳斯莱斯静静提那个在哪里，慕严凡靠在椅背上，烟抽了一根又一根，幽黑的眼眸看着乐家的大门许久。
    一根烟燃尽，慕严凡拿起旁边的烟盒，里面空无一物，今天整整抽了一盒。
    男人下车，冷风凌冽的天气，一身黑色西装，将烟蒂摁灭，朝着乐家的方向走了过去。
    “好吃吗？”
    “好吃啊，没想到，暖男一枚啊，全能男神，做饭都这么好吃。”
    乐珊珊用筷子夹着米饭，浅笑道，很好吃，但总是觉得味道有些看不一样。
    “程烨，说真的，以后谁嫁给你会特别幸福。”
    乐珊珊边说，往碗里夹了一口菜。
    程烨一手拿着碗，将筷子放在碗里，夹着米饭的动作一滞，带着亮光的眸看向正在吃饭的女人，失神许久。
    “怎么了，我嘴上又东西吗？”
    乐珊珊一抬头，就见程烨正在看着自己。
    程烨回神，“对，你嘴上有饭粒。”
    乐珊珊没拿着筷子的手，往嘴边抹去。
    “之前慕……”后面那半句“慕严凡也说我吃的太快，就容易把饭粒吃到嘴上。”咽在了嘴里。
    愣了一下，又接着吃。
    咚咚咚
    “谁敲门？”乐珊珊放下碗筷，向门外看了一眼。
    “你吃吧，我去看一下。”程烨走了出去。
    开门见到慕严凡的时候，顿了一下。两个男人两种气场，站在门内外，慕严凡没开口之前，程烨也不松口让他进来。
    无形之中形成一种对峙。
    “乐珊珊在里面吗？”慕严凡看着程烨，深邃幽深，声音低沉。
    “在”
    程烨往旁边退了一步，给慕严凡让路。然后走到客厅，“珊珊，慕严凡来了，在客厅。”
    乐珊珊夹着菜的手滞住，刚才若有似无听道他的声音。
    “你要是不想见，我就让他走。”程烨说完就转身往外面走。
    “不用，正好我也要找他。”乐珊珊放下碗筷，用纸巾擦了一下嘴，就往外面走。
    慕严凡一身西装，身材颀长站在客厅里，看着乐珊珊从客厅里走出来。
    程烨走到客厅看了两人一眼，自动回避上了楼。
    乐珊珊见程烨一走，看着眼前声色不显的男人，“来送离婚协议的吗？”
    “不是。”
    “出了离婚，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谈的吗？”随后乐珊珊又哦了一声，声音清清冷冷“对，我忘了，还有云绮的事情，那请问慕先生找到确凿的证据了吗？如果再想过来质问我，别用什么暗示说话了。”
    “珊珊，非要和我这样说话吗？”
    慕严凡声线很低，凝视着乐珊珊。半天不见，面前的女人起色好了去多。
    乐珊珊依旧清清淡淡：“我们之间，还要怎样说，你告诉我。”
    慕严凡没说话，乐珊珊接着道：“走吧，明天有时间吗，我过去也行，我们把离婚协议先签了，也希望慕总这回爷们一点，痛快利索把这件事情解决了，别再搬出你爷爷，没有用的。”
    她不认为他们之间还有回旋的余地，长痛不如短痛，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挺好的。
    “我不同意离婚，我们之间也没有到了非要离婚的地步。”
    “那还要道那种地步？不同意也没有关系，分居两年，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