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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

      被这种钟声笼罩。
    这一声钟声,也意味着相里飞卢可以休息了。一天中阳气最弱、最容易被妖魔鬼怪趁虚而入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容仪转头听那钟声,忽而伸手随手一指,门迎声而开,外边的晨雾与微雨飘了进来,钟声震得砖石间的凹凼波光粼粼。
    相里飞卢握着青月剑的手指又紧了紧,视线紧紧地盯着容仪,提防着他再做出什么动作来,却只捡到容仪仰起头,眯眼往远处看过去,透过青灰色的天幕与雨幕,扫了一眼整个还在安睡中的城池。
    容仪瞅了一眼,随口说道:“你的姜国属水,玄武壁水貐星照耀的地方,我师父本以玄水之力护佑这里,但是他死了,姜国国运必然就此衰微,你也改变不了。不过你和那些人不同,你的寿命还有很长,日后过了情劫,飞升化神,也不会受这些影响……”
    相里飞卢冷笑一声:“不劳上神费心,这个情劫我不过,也请上神从何处来,回何处去吧。”
    容仪歪歪头,正准备说话,外边又传来了人声与脚步声:“大师回去歇息了么?我们过来替您守塔了。”
    敲门声响了起来,容仪瞅瞅门,又瞅瞅相里飞卢,这次倒是很乖,很自觉地隐去了身形。
    来的是客苑里住着的那些僧侣,每天都会跟着相里飞卢修书、修行,也自发地在相里飞卢休息的时候前来替他守塔,只是今天……来得有些早了。
    “禁军统领叫我们早些来,说佛子您有一些事,恐怕耗费心力,要我们早些来替……”
    “无妨。”
    相里飞卢看了一眼在旁边找了个角落盘腿坐下的容仪,强迫自己把视线挪回来,淡声交代事宜。
    天慢慢亮了,相里飞卢讲完后,又多花了一些时间替人解惑、讲经。
    容仪从来不爱听这些东西,原来在梵天听明王们讲经,他必然是第一个睡着的。
    “我相即是非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是非相……”
    角落里的少年换了个姿势,眼皮子直往下坠,倒是很放心大胆地找到了依靠——靠在了相里飞卢平日里坐着的地方,顺手摸了那本厚实的姜国谶纬抱在怀里,用来搁下巴。
    相里飞卢的声音停了停。
    “……大师?”旁边的僧侣有些疑惑地抬起眼,也只敢偷偷觉得不对,不敢长时间看他。
    相里飞卢继续握着经书,接着讲道:“须菩提言,以三十二相观如来……”
    他的声音低沉好听。
    角落里的少年又换了个姿势,往炉火边靠了靠,眼看着门开着,吹进来的风卷着火舌往上刮,快要燎了他的头发,以及怀里那本古旧的谶纬。
    相里飞卢又停了停。
    这次他没等其他人问,停了话头,说:“改日再讲。今日无事,你们不用替我,回去多睡一会儿好觉吧。”
    人又一个一个退去了,相里飞卢关上门前,抬眼看去,容仪却仿佛知道了一样,困倦地睁开了眼睛,跟着爬了起来。
    那怀里的书,也就随便一扔,丢在了一个蒲团坐垫上。
    容仪问:“你终于要回去睡觉了?那我可以跟你一起回去吧?”
    相里飞卢沉默不言,只是眉头紧皱着。
    他俯身拾起那本谶纬,仔仔细细擦拭了一遍,仿佛容仪碰过的东西,都变得脏了起来。
    沿着最高的第七层塔,往走廊转到尽头,就是他的卧房。
    房里的一切都干净古朴,简单得接近简陋。
    容仪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相里飞卢进门后,反手关上门——
    却见到容仪非常自然地穿墙而入,随后眯起那双凤眼,打量了起来。
    “这是什么床?”他一眼看到了相里飞卢的卧床:一张半旧的木制拔步床,上边铺着简单的床褥和被子。
    “凡间的床。”相里飞卢声音平静而冷漠,“这里没有给上神睡的地方。”
    “那你没有给我准备窝吗?”容仪想了想,“我看你给其他人都准备了窝,在这个塔的第一层。”
    “客苑只给云游的学者、僧侣,以及前来住宿的施主。”相里飞卢开始净手洗漱,“上神衣食无忧,何必与凡夫俗子抢夺一间客房。”
    “那我不和他们抢,我就在你这里睡觉。”
    容仪又开始研究起来。
    他找到了相里飞卢放在桌边的一把桐油纸伞,“这是伞么?”
    梵天不下雪也不下雨,永远风和日丽,容仪从小到大就没见过别的天气,更不用说接触伞,这一切都是他在话本里看见的。
    相里飞卢却没回答了,他和衣上了榻,准备休息。
    容仪见他已经上床了,于是又回头,开始找自己的窝——相里飞卢房里干干净净,什么都找不到,只有桌上放着一套干净的茶具,一个茶壶,两个茶盏。
    容仪拿起其中一个茶杯端详:青瓷的茶盏,杯口很圆,就是有略微的小。
    他思考了一会儿后,把茶杯放了回去。
    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