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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1

      “明行,也有心魔么?”
    相里飞卢忽而伸出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温暖的指尖拂过他的眼尾。
    他说不了话,只是安安静静地用指尖抵着他的眼尾,带给他唯一温柔的触碰,如同抚摸一只小动物的羽毛,充满安慰。
    而容仪的动作也在这样的触碰中,一寸一寸地轻了下来。
    他周身所散发的那种无法遏制的压迫力,也如潮水般退去,一点一滴地变淡减轻。但即便如此,那种压迫力依然牢牢地压在他头顶。
    他低声说:“我不要上神的什么东西。”
    容仪的动作再次停顿了一下,眼底的迷茫更深了,而相里飞卢也趁此机会撑着床榻,另一手扶着容仪坐起身来。
    他低声说:“上神不舒服,我替上神医治,好不好?”
    容仪趴在他肩头,手指环着他的腰背,浑身脱力,连声音都含混不清了,只是低低地喘着气。
    少年人的身体格外柔软,全然信服、依赖地贴在他怀中,发丝垂落,领口的衣襟散到了肋下,露出瘦削而白皙的肩膀。
    相里飞卢将他的衣衫往上推好,一手将人稳稳地抱着,另一手滑入被褥中,去捉容仪的手腕,指尖按上他的脉搏。
    他右手的伤痕仍然在缓缓渗血,这血也一并沾上了容仪的肌肤,微润的肌理上凝干后,一片暗红。
    他并不是要给他诊脉。
    被艳鬼所惑所伤,凡人他尚且可以医治,但容仪是神,只能输送真气,将他体内的燥热也压下去。
    相里飞卢指尖凝结真气,顺着容仪的筋脉灌入,沉稳温润的气息与艳鬼的阴气相冲,同时又与凤凰业力相冲,如同水火相遇,相里飞卢一瞬间感到容仪整个人都抖了一下,接着痛苦地要从他怀里跑走,呢喃出声:“疼……”
    “等等,再等等就好。”相里飞卢扣着他的腰,死死地把他按在怀里。
    容仪在疼,他的喉咙里亦冲上了血腥味。
    容仪却因为痛,眼角冒出了泪水,跟着一口往他肩膀上咬去,几乎要哭出声,“疼,我不要——”
    他那双乌黑漂亮的眼变得时而清醒,时而迷茫,在泪眼朦胧中看着眼前的人:苍翠的眼,俊秀锋利的眉眼,端正肃穆的气息。
    他知道这是喂养自己的人。
    他养着自己,所以自己是可以全然放松,全然快乐地把自己交给他的。但他现在,为什么这么疼?
    他只想与他做这天地间,最快乐的事,他不想疼。
    他对这样的情况非常不满,只一瞬间,他冒出这个念头,下一瞬间,就自然而然地实行了——他低声念了一个法决,抬手催动,将那法决压入相里飞卢胸膛。
    迷合咒,密宗法术,他在孔雀那儿记下的第一个法咒。
    相里飞卢整个人都顿住了,在那双苍翠的眼暗下来之前,他听见那一把低沉的好嗓子只来得及僵硬地说了一声:“上神……”
    那疼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发烫的肌肤。相里飞卢扣着他的手腕,微微发怔,如同第一天遇见时那样,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是眼底也有火焰,隐隐地烧了起来,渐渐有蔓延之势。
    他的清正端肃在这一刹那似乎将要崩溃了,如同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拉了下来,和容仪一起,陷入这无边风月与沉沦中,无从挣扎,彻彻底底地灭顶失控。
    容仪抱着他的脖子,用力地贴在他的肩头,他是一只鸟儿,他只想钻进梦里那人的衣袖里,只想永远呆在这里,被那双温柔的手摸一摸羽毛。
    相里飞卢再抬起眼,那双苍翠的眼里也似有什么东西走到了绷断的边缘。他垂下眼想控制着自己躲开那茫然沉沦的眼神,但一挪,却碰到了少年被灯火映成蜜色的双肩。
    ——蜡烛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熄灭的,只知道是被床帐带倒,带着烛台一起翻了过去,发出“咚”的一声沉闷声响。
    床褥陷落下去,还有容仪被摁着压回榻上的闷哼。
    这一刹那,连相里飞卢的思绪也陷入了混沌,他扣着容仪的下巴,以近乎凶狠的力度亲吻下去,逼得人喘不过气来。
    容仪指尖动了动,想要挣扎起身,却再度被他扣在原地,动弹不得。
    黑暗中,两人的眼睛都滚烫发亮。
    或许是紧绷太久,哪怕此刻被迷合咒控制,相里飞卢俯下身时,眼底却暗生出几分疲惫与松懈,似乎他来到这里,就该沉沦与此,就该与他纠缠。
    “为何放弃飞升?”
    十年前,孔雀曾这么问过他。孔雀是神,也是他一生追随的光芒,他是人,是佛法化身,此世注定沾染尘埃的一个凡人。
    他说:“不为什么,只是不愿。”
    “你心有挂碍,佛子,这将是你终身业障。”孔雀说,“你既执意如此,我也不再多说,希望你终有一日,不会后悔。”
    此心挂碍着一个姜国,他从未觉得这是业障。
    那么如今呢?
    情爱,尘世,一切凡人平常的欢喜极乐,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