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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页

      其后几天,沈文宣一行人一直沿商道图上的小路走,虽然免不了和官道重合,但没有遇到过大规模的难民。
    中途停留驿站或者茶水棚的地方免不了看见一些,但一直避免与他们接触,只会买下食物接济一番。
    路上住驿站的机会不多,在马车里,露宿保暖和吃食都要差上一层。
    沈文宣拿着一块黄玉细致地打磨,这是他从温老头那堆好东西里好不容易拿过来的,可是费了好一通功夫,他每把黄玉打磨薄一层,温老头都要在旁边捂着心肝心疼地叫老半天。
    沈文宣为了他的寿命着想,实则是嫌他烦,躲在了马车里弄。
    黄玉虽然比不上玻璃做的凹面镜和凸面镜,但也凑合,调整好角度卡在长竹筒合适的位置,就像望远镜一样能看很远。
    焦诗寒从他背后凑过来,挤开他的脸颊好奇地透过竹筒往远处望:“哇哦。”
    他看见赵二站在雪坡上正拿着连弩打猎,从竹筒移开眼透过马车的窗子望过去又看不见赵二,奇了。
    沈文宣把简易望远镜给他,让他玩,眼睛瞥到他清瘦的脸颊,不禁有些心疼地摸了摸,这半年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一点儿肉算是都还回去了。
    焦诗寒眼角余光注意到他的神情,不着痕迹地微微鼓起一点儿脸颊,这样看起来会不会胖一点儿?
    等他不摸了便看向他问道:“阿宣是不是喜欢有点儿肉的?”
    焦诗寒摸摸自己的脸,硌到手了确实不太好摸。
    沈文宣:“......”
    “你多吃点儿长身体自然是好的,不过......你怎么突然叫我这个名字?”
    夫君不好吗?
    不过人家才十六岁就让人家一直叫夫君好像是有点儿......还是说成婚没有成功,所以一直叫夫君不乐意了?
    沈文宣有点儿心虚,拉住焦诗寒的手犹豫着是不是该说一些情场老手经常会说的哄人话。
    “我叫你夫君,可你叫我阿焦,就感觉不搭诶,我叫你阿宣更搭一些。”焦诗寒道,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啦响,他老早就想尝试一下了,这样喊小名就像是从小认识的竹马竹马一样。
    “这样吗?”沈文宣想了一下,好像是有点儿。
    “那我改称,喊你...夫郎?”
    “阿宣叫我什么都可以。”
    沈文宣看着焦诗寒嘴角的笑,怎么品都有一点儿小狐狸的味道,笑了,眉宇间有藏不住的宠溺:“我可是比你大两岁。”
    实际年龄可是大十二岁。
    “那......”焦诗寒琢磨了一会儿,瞥着沈文宣眼神有几分闪烁,注意力重新回到手上的望远镜,憋着没有说不出口。
    沈文宣回身抱住阿焦的腰,把他捞到正面,跨坐在自己身上,瞬间拉紧彼此正面的距离,沈文宣看着,忍不住先亲了一口他的脸侧,问道:
    “什么?”
    “那……哥.哥。”焦诗寒凑在他耳边,很轻的声音,“宣哥哥。”
    叫完忍不住把自己团起来一点儿,他之前一直守礼叫兄长,叫哥哥和叫夫君一样,都有些不好意思,
    沈文宣抿着唇,心脏重重跳动,心尖像被羽毛扫过一样又酥又麻。
    这小孩总是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撩人一脸。
    沈文宣收紧他手上的力道,眼珠黑沉,不声不响,却像野兽一样危险,垂眸狠狠咬住他的嘴唇,手掌控着他的后颈迫使他仰起头承受。
    起初亲吻猛烈简直野蛮,焦诗寒忍不住泄出一些暧昧不明的声响,呼吸急促,沈文宣睁开一条缝,近在咫尺地看着他,放松自己的力道慢慢变为温柔的吮.吸,直到他全身酥软到一丝力气也无。
    哎哟哎呦,这可听不得。
    赵大夫捂住自己小孙子的耳朵猫着腰远离这块地方,背上背篓带着平儿去捡柴。
    这块地方是树林的一片空地,如果仔细找的话还能看见柴胡、川乌这类的药材,正好带着平儿长见识。
    狗剩待在旁边追着自己的尾巴玩,它在等主人出来,然后一起去打猎,这时天已经到了下午,前面又没有驿站,只能提前找到这样一个背风的地方修整一晚上。
    温老头则在旁边架锅升火,煮一些雪熬茶暖暖身子。
    赵二拿着一把连弩已经出发一段时间了,连弩是没有离开荆州前就做好了的,王沐泽在沈文宣做的时候守在旁边也学着做,沈文宣索性画了图纸给他。
    此时王沐泽正做自己的这一把,上一把做好的已经先送给赵二了,毕竟赵二个子大,用起弩来得心应手,他这个菜鸡比不了比不了。
    等沈文宣出来的时候,营地还剩下的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他,沈文宣仿若不觉,在车旁拿起一把短刃,手上绑着连弩,和狗剩一起往林子深处走去。
    这几天一直吃干粮,该捉点儿野味换换口味。
    “先生不愧是先生。”王沐泽意有所指地感叹了一句。
    温老头掀开锅盖看了一眼:“年轻而已,火力旺,想当年,我也是逛遍青楼的风流浪子啊。”
    就你现在冷冷淡淡的性子,年轻的时候能有多热情?
    王沐泽撇撇嘴不敢恭维,继续削手里的木头。
    焦诗寒整理好自己的头发,穿好斗篷把脖子一遮,左看右看应该看不出什么,放下心下了马车,从小黑那里拿了面粉准备帮忙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