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丽娟当然是有意见的。
    在来柠檬互娱的时候杜丽娟就想好了，要把柠檬互娱变成秦家的形状。
    根据杜丽娟收集的情报，楚天歌应该是个很识时务的人，除了性格有些跳脱之外，对于秦派的对公司的渗透完全是持不反抗态度的。
    有些时候楚天歌甚至会主动配合。
    比如纵容郭嘉的情报人员在自己公司里“混日子”，比如主动拉拢秦派势力进行利益捆绑。
    又比如主动贡献堪称“神器”的驻颜药剂。
    那可是名副其实能让人延寿的玩意，就算楚天歌什么都没有，光凭掌握的驻颜水也能成为一方豪强。
    但就是这种“神器”，楚天歌居然也自觉的上交“郭嘉”了。
    实际上楚天歌并没有交出技术，只是在海星工业区和炎华集团合资建厂了而已。
    可在杜丽娟看来这和上交郭嘉没有区别。
    这么听话懂事的一个面团，却牢牢抓着柠檬互娱这家能够影响世界的科技公司控制权，对半生都在从事情报工作的杜丽娟来说太不稳定了。
    所以趁着秦奉海把杜丽娟调派过来的机会，杜丽娟要掌握柠檬互娱的控制权。
    哪怕秦奉海没有任何暗示。
    但杜丽娟觉得自己的理解没有问题。
    当然，杜丽娟并不是眼馋柠檬互娱的利润。
    杜丽娟要的只是控制权，钱这种东西楚天歌喜欢都拿去就好了。
    一个优秀的科学家，值得拥有这些。
    “你不能开除我。”
    杜丽娟依旧不慌，楚天歌只是一个软柿子，自己稍微强硬一些，楚天歌就会让步了。
    “我是受命而来，负责掌管本公司与信息安全相关的一切事宜。”
    以势压人，老土但是好用的办法。
    没有什么企业面对有关部门约谈的时候还能无动于衷。
    见杜丽娟居然还敢跳，不等楚天歌开口，在朕治方面更加敏锐的徐九就笑眯眯的抢先说话了。
    “哦～受谁的命？”
    面对炎华集团的少主人，杜丽娟依旧不怂，以一贯高深莫测的语气说道：“事关郭嘉安全，这不是你们该问的。”
    “证件。”
    徐九瞬间翻脸，要不是长的太帅，怕是光靠这个表情和气势就能吓哭一大群小朋友。
    “什么证件？”杜丽娟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徐九没头没脑的问的是啥。
    “证明你身份的证件。”徐九目光如刀，“我怀疑你伪造身份，企图破坏本公司与合作伙伴的友谊。”
    徐九话音刚落，楚天歌当即补上一句：“阿历克斯，取消杜丽娟的所有权限，一旦目标有任何异动，当场格杀。”
    楚唯瞬间掏枪遥指杜丽娟的脑袋，没有丝毫的犹豫。
    杜丽娟注意到楚唯是来真的，她的手枪上保险已经打开了。
    这不对劲。
    杜丽娟眼睑微垂，让自己看起来显得更加无害。
    楚天歌不应该是这么强势的性格才对，自己只是稍微扯了一下虎皮，怎么人家就掏家伙了？
    没等杜丽娟想明白，徐九又开口了，“你有五分钟的时间证明你的身份。”
    没有证明身份会怎么样就不需要说了，懂的都懂。
    杜丽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敢的，自己可是秦派的人，是老阁首亲自传令的执行者。
    “还有四分钟。”
    “我是隐龙总教官杜丽娟，编号xxxxxxxx。”
    察觉到自己的判断有误，对面可能是两个莽夫之后，杜丽娟立刻怂了。
    不是杜丽娟怕死，而是杜丽娟知道如果事态一旦扩大，影响了郭嘉和楚天歌之间的信任关系，那得不偿失了。
    “查无此人。”
    只用了一秒钟，阿历克斯就给出了答案。
    “隐龙是秘密组织，就是在体系内都只有一小部分人才知道。”杜丽娟解释道。
    “花名册也不会记录退役隐龙的情报不是么？”徐九冷笑着说道，“难道你不明白上面让你来这里之前特意给你退役证书是什么意思么？”
    不需要再吓人家了，徐九和楚天歌的姿态也不是做给杜丽娟看的。
    楚天歌让楚唯放下枪，“也许你可以培养一下斯嘉丽了。”
    楚唯是除楚天歌之外唯一知道斯嘉丽状态的人。
    不是知道基因改造，仅仅只是知道斯嘉丽绝对忠诚，就和自己一样，甚至比自己更加忠心。
    “好吧，我会考虑的。”
    斯嘉丽也是特工出身，而且绝对忠诚楚天歌，做自己的副手再合适不过了。
    “要麻烦你送这位杜教官一程了。”
    杜丽娟没有反抗，她已经明白了。
    隐龙是不存在退役的，杜丽娟本来以为这只是一个形式。
    但秦奉海显然不是这个意思。
    杜丽娟理解错了。
    楚唯送走了杜丽娟。
    “还不错。”徐九又露出了阳光的笑容，“经此一事，他们应该也知道我们的底线了。”
    “下回有这种事情就不要再叫上我了。”楚天歌抱怨道，“我不喜欢和老狐狸打交道。”
    杜丽娟真的理解错了么？
    炎黄三派又怎么可能都是大善人？
    楚天歌和徐九都知道这是秦奉海故意让杜丽娟误会的。
    诚然秦奉海什么都没有做，一切的行动和指示都找不到任何误导的暗示，但秦奉海选择杜丽娟这个人本身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秦奉海完全了解杜丽娟的性格，知道自己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说，杜丽娟就会做出自己想做的事情。
    其目的也很简单，试探楚天歌的底线。
    只有明白了楚天歌的底线，后续才好放心操作嘛。
    秦奉海相信这些无伤大雅的交锋不会影响双方的关系。
    因为这对双方来说都是有利的。
    这也是徐九知道了杜丽娟的行为之后，没有立刻把逃亡的芭芭蕾拿下的原因。
    人家杜丽娟牺牲都这么大了，总要带点功劳回去。
    至于情报泄露？
    别逗了，一个破译器都能破译柠柠的安全防护的话，柠檬互娱早被黑客攻击成一个筛子了。
    芭芭蕾拷走的学习资料，可都是楚天歌一早就为间谍准备好的加料货。
    得到这份学习资料的人最后除了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什么都分析不出来，更不要说利用这份学习资料来攀登自己的科技树了。
    就连通过这份学习资料来判断柠檬互娱掌握的技术都很困难，谁知道里面这些天马行空的发明，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是用来迷惑人的呢？
    楚天歌也不担心开除杜丽娟会让这次钓鱼计划中断，人杜丽娟只是被退役了而已，还是可以复员的嘛。
    回去隐龙依旧可以抓着芭芭蕾这条线做文章。
    当然，没有了柠檬互娱强大的技术支持，在这种特工活动上肯定会受到一些影响。
    就像是玩过全身神装，天下无敌的玩家去玩新手号一样。
    隐龙不见得是新手号，但和柠檬互娱之间，大概还差了好几个米粒尖fbi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