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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一下,压低声音道:“我杀过人,手上好几条命。”
司机内心颤抖,连忙将目光收了回来。
姚琦似乎觉得很好玩,抓着椅背,向前倾了倾身:“我把这件事告诉你,你会报警抓我吗?”
司机因为恐惧而表情抽搐:“不、不会……我什么都不会说。”
“那就好。”姚琦满意的笑了,重新靠回椅背上,抱着手臂,翘起腿,“顺便说,我刚说的都是骗你的。我辍学了,来这边打工,挣钱养活自己。”
司机冷汗乱窜,双手紧紧地抓着方向盘,只会“嗯啊”的简短回应,再不敢作死招惹后边儿那位祖宗。
深夜,黑车,三线城市。不管对方是不是真的“骗”自己,此时此刻,他都想要相信那是真的。
因为内心对于姚琦的极大恐惧,黑车司机不仅没有黑心的绕远路,甚至没敢去要姚琦的钱。
姚琦隔着车窗,抖开自己手里的一张纸币,表情困惑又为难:“为什么不收?是我给少了吗?”
司机怂唧唧的想求饶,无意间瞥见姚琦手里的纸币面值,忽然白着脸“嗷”的一声开车逃走。
姚琦忍不住大笑,随手扔掉火车里捡来的那张冥币,插着兜迈入酒店的门槛。
黑车司机经此一遭,魂儿差点被吓飞。
拉完这一单,他也没有心思再去接别的单了,于是身心俱疲的草草收尾,准备回家休息。清洁车内时,他意外发现车后座,姚琦刚刚坐的位置上有一张大钞。
钞票叠的整整齐齐,仿佛还带着那人的温度。
司机拿着那张钱,心中忽然五味杂陈。
然后他将这张纸币又对折的两次,贴身放在了胸口的口袋里。
姚琦失踪的第48个小时,姚承泽报了警。
“当时是怎么一个情况,可以具体说说吗?”
姚母没有化妆,素面朝天的脸孔有一些发白,眼底也满是乌青。
姚承泽见她低垂着眼睛,也不说话,主动将话题接了过来。
“是这样,我儿子他精神方面出了点问题,那天我们俩一块儿带他去医院看医生,等我们跟医生聊完,再想去接他,发现他已经不在医院里了。”
小警察将他说的一五一十的记录下来:“医院已经找过了?其他常去的地方呢?”
“我看过了医院的监控,他没在医院里停留,直接顺着后门跑的。其他地方……”姚承泽看了一眼妻子 ,“也都已经找过了,能想到的地方都已经去过了。”
小警察点头,将手里的纸笔递过去:“麻烦填一下信息,右下角签字。”
他看着姚承泽写完,手指点点表格的最下方:“失踪地点也写一下吧——我们这边会尽快找,一旦有了信息会立马通知您。”
出了警察局,姚母大口呼吸了一下外面的空气。
然后她直挺挺的盯着刺眼的阳光,语调没什么起伏的喃喃说道:“他最好跑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真是跑到他们找不到的地方,她就可以当做从没有过这样一个儿子。
反正她不喜欢儿子,对方也已心知肚明。
真是走了,对大家都好。
姚承泽没听到她自己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只看她最近一段时间情绪和精神都不太稳定,正要出言劝劝,手机先一步响了。
电话是他那位同学戎粟打来的。
“看诊结果怎么样呀?我这两天工作有点小忙,也没来得及问你。”
姚承泽抬眼看了看妻子,不答反问:“你现在有时间吗?我们聊聊。”
见面的地点安排在一家酒吧。
这是戎粟朋友开的酒吧,白天没有客人,可以给他们足够的空间随意畅聊,不被人打扰。
“你脸色看起来不好。”
戎粟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个儿不高,有点黑,瘦却健康。
他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姚承泽了,不过一见面还是敏锐的看出他心里有事。
姚承泽到这个时候已经没什么好瞒的了。
因为姚琦的事情,他心里有苦说不出。
妻子那边看起来状态比他还要差一些,其他同事朋友他也没脸去说,更没法张那个口。
“我们带他去看了,结果跟之前诊治的基本一致。”
戎粟:“这么严重,那得住院了吧?齐珩怎么说的?”
姚承泽:“齐医生是建议他入院治疗,说是心理疗法加上药物辅助。”
戎粟点点头:“他这么说那你就听他的,放心,有他在,你儿子一定会好的。”
姚承泽抿了下唇,没有接话。
戎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隐约察觉到不对:“怎么?你不想让你儿子住院吗?”
姚承泽疲累的捏捏眉心:“不是我不想,是他不想——去医院当天他跑了。”
戎粟仿佛没听懂,张着嘴巴愣了好一会儿:“……跑了是?”
“从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