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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谁说劳改犯不可以懂医术

      乡亲们冲进来。
    一看是秦守。
    立刻都愣住了。
    但,到底人多势众,个个畏惧中带着警惕都盯着秦守,挡在门口,问,“老范,怎么回事?”
    “误会,都是误会。”
    范拐子赶忙解释。
    此时。
    里屋里传来了范拐子老婆呼天喊地的嚎叫,“我可怜的孙子吆,没过一岁,就要死了。”
    一众乡亲一听。
    顿时怒了。
    扁担,铁锹,纷纷对准秦守。
    “畜生,连婴儿都不放过。”
    “打死他,留着这种禽兽,将来大伙都没好日子过。”
    “一起上,咱人多不怕他。”
    “我什么都没干…”
    秦守心里莫名有些悲凉,不就是坐了六年牢。
    王大龙父子在村里,横行霸道,欺男霸女这么多年,从没有人敢说王家一句坏话。
    当真人善被人欺吗?
    秦守刚刚软下来的心肠再次冷了下来,阴历的盯着众人,“让开。”
    “打死他…”
    没有人让,叫嚣的声音顺口弱了下来。
    “大伙误会了,秦守什么都没干,我孙子心疾犯了。”
    范拐子急忙解释。
    众乡亲将信将疑。
    缓缓让开路。
    秦守要走,范拐子老婆就抱着一个半岁大的婴儿从里面冲了出来,眼睛都已经哭红了,“当家的,赶快骑车,送医院。”
    这时。
    众乡亲彻底信了范拐子的话。
    秦守,啥也没干。
    纷纷丢下扁担,铁锹,开始七嘴八舌。
    “送医院怕是来不及了。”
    “就是,除非四轮车,咱村除了村长,谁家有四轮车。”
    “还是找梁麻子给看看,吊住一条命,再派人去求村长借车。”
    “这主意可行。”
    范拐子心神稳了下来,立刻让乡亲帮忙,各自分头行动。
    秦守本来要走,但听范拐子说婴儿得的是心疾,当即停了下来。
    “这婴儿面黄肌瘦,有些营养不良,除此之外,没什么其它明显的病症。”
    “看着不像是心疾。”
    他本想说。
    但想想自己处境,说了也没人信。
    旋即作罢,且看看梁麻子来了咋说。
    梁麻子。
    庙王村祖传的土医。
    十里八村小有名气。
    平时,很多外村,甚至县里的达官贵人慕名前来求药。
    不消片刻。
    梁麻子气喘吁吁赶来,由于跑的疾,老脸红扑扑的。
    满脸麻子都显得活跃生动起来。
    看到秦守也在,眼中闪过一丝怨恨。
    “梁麻子,快看看,狗娃儿还有没有救。”
    范拐子焦急地道。
    “急什么,容我先喝口水。”梁麻子倒是不疾不徐。
    在农村。
    有三种人最受人尊敬。
    老师,医生和村干部。
    老师教书育人,医生医病救人,至于村干部,不提也罢。
    因此。
    梁麻子养成了派头十足的性子,就是人只剩下一口气了,他也一样慢慢悠悠。
    范拐子儿媳妇亲自送来水。
    小媳妇才生的孩子。
    梁麻子不禁多看了两眼,“小媳妇倒是俊俏,难怪能生儿子。”
    这明目张胆的调戏,换了有脾气的,少不了一通骂。
    范拐子一家老好人,孙子又命悬一线,只能忍气吞声。
    还是范拐子老婆有眼力劲,立刻送上五百块钱,“有劳梁大夫,赶紧看看还有没有救。”
    梁麻子立刻眉开眼笑,把钱塞兜里,这才慢条斯理,“把孩子放桌上,我看看。”
    众乡亲七手八脚,把桌子清理干净。
    小媳妇把婴儿放在桌上,摊开裹步。
    梁麻子先是翻了翻婴儿眼皮,然后又听了听心跳,最后还试着掐了人中。
    婴儿都毫无反应。
    “不应该啊,刚刚还哭嚎了一声,声音虽不洪亮,但也气息充足,怎么转眼脸色发紫,呼吸微弱…”
    秦守皱眉,暗自琢磨。
    所有人的心都悬在了嗓子眼。
    眼睛更是一眨不眨盯着梁麻子,随着他的动作和表情,忽明忽暗的。
    片刻之后。
    梁麻子把听诊器摘下,“没救了,准备后事吧。”
    嘤!小媳妇一听,眼睛一黑,身体软软就倒。
    梁麻子正好最近,一把抱住,“这话说的,怎么说晕就晕了。”
    范拐子老婆也瘫坐地上,嚎啕大哭,“我可怜的孙子,一岁没到,就没了…”
    范拐子也是失魂落魄,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众乡亲个个眼睛泛红,唉声叹气。
    谁都没注意梁麻子趁机使劲揩油,手,甚至伸进了小媳妇胸口。
    “老淫棍!”
    只有秦守注意到了梁麻子小动作。
    不过想到他是荷花的舅舅,也不好当众拆穿他。
    “我来看看。”
    秦守站了出来。
    “什么?”
    所有人都盯住了秦守。
    范拐子老婆也不嚎叫了,摇头错愕的看着秦守,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懂个球!”
    梁麻子狠狠盯着秦守。
    秦守不解释,径直走到桌边,手刚伸了过去…
    范拐子老婆醒悟过来,一下子跳起来,挡住了秦守,破口大骂,“小畜生,你可真是狠毒,我孙子都快死了,你都不放过。”
    “范叔,你说你家狗娃儿得的是心疾,可是县医院确诊了?”秦守也不搭理范拐子老婆,而是扭头问范拐子。
    “没有,是梁麻子说的。”
    “这么大事,听一个乡村土医,你也真敢信。”
    秦守倒不是刻意讥讽梁麻子,只是可怜范拐子的无知。
    “秦守,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医术?十里八村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梁麻子大名。”梁麻子大怒。
    “是啊,县里好多达官贵人都来求医,也都被梁麻子治好了。”
    乡亲们附和道。
    秦守冷笑,“或许梁麻子懂一些粗浅医理,会治头疼脑热,但心疾这种病,非高科技仪器才能检测确定,就凭一双肉眼…”
    嗤!
    秦守讥讽一笑,“有人能做到,但绝不是梁麻子这种人。”
    “修医先修德,一个好色淫棍,利字当先,怎么可能有这种高深医术。”
    秦守的话虎的众人一愣一愣的。
    似乎很有文采的样子。
    跟之前的形象判若两人。
    众人这时也发现,梁麻子居然抱着范拐子的儿媳妇。
    而且手放的不是地方。
    范拐子老婆立刻上前,一把抢了昏迷的儿媳妇,狐疑的盯着梁麻子看。
    众乡亲眼神也异样的很。
    可把梁麻子臊的满脸通红,恼羞成怒,指着秦守破开大骂,“你一个劳改犯懂个屁的医术。”
    “谁说劳改犯不可以懂医术?”秦守冷笑。
    “小杂种,今天你要是不说出个道道来,老子跟你没玩…”
    梁麻子跳脚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