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能力陆正邦还是清楚的，不过在这个公司年年业绩垫底也确实是事实。
    也不知道莫琮天是怎么做到的，往年年终年末的考核会议，来参加会议的都是别人，他这个总经理堂而皇之不来参加，避开了和以前一些旧人的接触，竟然也没有人发现。
    陆正邦被他的话说的再说不出来别的，分公司业绩差的确是事实。
    不过他还是不死心的挽留了几句，莫琮天一概用话回绝了。
    眼看着到了中午休息时间，莫琮天推让了陆正邦一起吃饭的提议，“公司事情多，还要赶着回去，陆总不用客气。”
    临走前，陆正邦还不忘交代陆芷韵，“芷韵啊，你这孩子最近这段时间怎么也不回家，我和你卢阿姨都挺惦记你的，有空回来一趟吧。”
    陆芷韵心中好笑，也不知道陆正邦这是做给谁看，她笑着应下，“陆总别担心，我今晚就回去，您也记得早点回来。”
    她刻意咬重了“早点回来”几个字，笑得灿烂。她可记得，陆正邦有好些日子没有回去过那个所谓的陆家了。
    陆正邦面色一僵，很快调整过来，“那是自然。”
    陆正邦一直将几个人送到楼下，路过从前的总经理办公室的时候，办公室门紧闭着，但是陆芷韵就是很肯定陆若娇在里面。
    她唇角抿着笑，一直到出了白氏才消下去。
    上了车，章弱仪的话匣子顿时收不住了，她趴在座椅上，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莫琮天，眼底满是崇拜，“经理，董事长对你怎么这么客气啊？”
    分公司业绩那么烂，还怼了人家的宝贝女儿，竟然没有挨骂也没有被辞退，这个魔幻的世界！
    她现在心跳还快地厉害，总感觉总公司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样有距离感了。
    莫琮天笑了笑没说话，将车子发动起来，不动声色的岔开话题，“饿了吧，中午想吃什么？”
    最后三个人就近找了家饭店吃了饭，莫琮天去付钱的时候，章弱仪拉着陆芷韵，另一只手捧着自己的胸口，“怎么办，沉浸在刚才经理拒绝董事长的画面中难以自拔！”
    她实在是太浮夸了，陆芷韵被她逗得笑出了声，轻拍了一下章弱仪的肩膀，“你清醒一下！”
    章弱仪嘻嘻哈哈的笑了一会才停下，“对了，你怎么不觉得奇怪啊？”
    “有吗？”陆芷韵反问，想了想，自己似乎的确没有章弱仪看起来那样惊讶，大概是早就知道莫琮天的背景吧。
    不过章弱仪的话也提醒了她……
    片刻之后莫琮天回来，三个人走出饭店往停车场走去。
    路上陆芷韵语气有些试探的问，“经理，你以前认识我爸爸？”
    莫琮天闻言砖头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带着些许意味深长，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嗯，你应该知道，我以前是总公司的。“
    “那……”陆芷韵觑着他的脸色，试探性的又问了一句，“你怎么离开总公司的，我看董事长好像不知道你离开总公司去了分公司的事情，而且，董事长看起来很看重你的样子？”
    莫琮天的脚步顿了顿，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我离开的时候董事长还没有接管公司。”
    他没有说自己为什么离开，避重就轻地回答了这一句，却让陆芷韵呼吸一滞。
    母亲死后，自己年纪尚小，白氏的确有过一段时间无主的时候，后来陆正邦才借着不明不白地手段成功上位。
    莫非莫琮天就是那段时间离开的？
    那他这么多年明明在陆正邦眼皮子底下，陆正邦却不知道，这凭他自己几乎是不可能的。只能说明——总公司有人在帮他打掩护。
    陆芷韵很想直接问莫琮天到底想干什么，可是花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现在他们的关系也不过是稍有缓和而已，莫琮天很明显不想对她说太多。
    从刚才她的问话就能看出来。
    她游离在自己的思绪中，突然听到莫琮天问，“你和你父亲，关系不好？”
    “啊？”陆芷韵愣了一下，反问，“为什么这么问？”
    “我看你一直没有称呼过他为爸爸，而是董事长。”
    的确如此，在得知母亲的死和陆正邦脱不了关系之后，陆芷韵便再也不愿意将这个称呼用在陆正邦身上了。
    “嗯。”陆芷韵倒也没有掩饰，“不是很好。”
    莫琮天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低低的笑了一声，没再说话了。
    时间还早，不过莫琮天这个上司一向随性，上了车，他问了两个人的住址，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道，“回公司也没什么事，我送你们回家吧，好好休息。”
    换成别的领导，恨不得员工一天24个小时围着工作转，只有莫琮天这个上司不仅让员工早早回家，甚至还亲自充当司机送回家。
    章弱仪和陆芷韵都是熟悉他行事风格的，也没有矫情的推辞。
    这边回公司和乾阳院很顺路，陆芷韵虽然说晚上过去陆家，可心底还是不放心秦寒夜的腿，要先回去看看才行，索性让莫琮天将自己送到了乾阳院。
    大中午的，太阳晒的人睁不开眼睛，章弱仪上车没一会就昏昏然睡了过去。陆芷韵下车的时候没有吵醒她，小心翼翼地同莫琮天道别后下了车。
    她刚刚站定，一辆白色的跑车突然在她身前停下，车窗下滑，露出秦寒夜的侧脸，“今天怎么这么早？”
    他回头看了一眼陆芷韵下来的那辆车，正好对上一双温和的眸子。
    不过是一瞬间的对视，下一秒，莫琮天的车便离开了，没有给他更多打量的机会，也没有对他表现出过多的兴趣。
    秦寒夜收回视线，就听到陆芷韵说，“正好在附近半是，领导放假就回来了，你出门了？”
    这人，腿还没好呢，就天天往外跑。
    “嗯，先上车。”秦寒夜伸手帮陆芷韵把车门打开。
    陆芷韵坐上去，忍不住小声嘀咕，“医生说了你现在不宜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