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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章 什么都不能穿!

      此刻,宁国的一座小镇里,沈喻正在吩咐自己的女儿:“芊芊,再让厨房烧两桶开水!”
    沈芊芊闻言,应了,快步过去吩咐。
    而沈喻望着面前的黑色汤药浴,深吸了一口气。
    这是荣家的方子,对烧伤极为有用。北冥深的伤口正处于老肉有些化脓,新肉又还未生长出的状态下,现在用药,效果最佳。
    而且,今天的月亮很圆,深夜时分,满月的作用在某些玄门说法上,也能加强药效。
    那边水已经烧开,倒入木桶的汤药之中,很快,有些黑色的凝固物便化了开。
    沈喻让沈芊芊将烧好的水放在保温桶里,便让她回屋了,说好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许出来。
    他这才去叫北冥深,扣了扣房门,道:“先生,可以开始用药了。”
    北冥深走出来,便看到几个佣人已经将大木桶从房间内抬了出来。
    他疑惑:“沈大夫,这个是……”
    “今天恰好是十五,在月光下泡药浴,效果最佳。”沈喻说罢,道:“先生,开始吧!”
    北冥深看了一眼沈喻,又扫了一眼几个男佣人,道:“沈大夫,泡澡需要脱掉……”
    “什么都不能穿。”沈喻仿佛根本察觉不到北冥深的尴尬,很是自然地道:“马上到12点了,先生,不要错过时机和药效。”
    北冥深深吸一口气,冲几个人摆了摆手。
    沈喻这才回神,连忙让佣人都背过身去。
    北冥深只觉得自己从未这么尴尬过,不过,他的伤口虽然有治疗,可或许因为他平时太忙碌,加上总是带着面具和手套,天气一热了,伤口就容易复发。
    所以,那些烧伤一直没有好过。
    他一件件脱掉衣服,低头望着那些可以说甚至有些狰狞的伤痕,终于脱到了什么都没穿,便准备迈入木桶里。
    而就在这时,沈喻突然转身,开口:“先生,记得把脸也埋进去……”
    然后,他的目光,不可避免地从北冥深的脸上,移到了下面。
    北冥深的手骤然收紧,只觉得要不是面前的男人能够治疗他,他就真的要把人揍了。
    便听到沈喻感叹道:“幸好关键地方没事……其实我还想着,如果真的有事,或许荣家那边也有对症治疗的药方。”
    北冥深觉得太阳穴突突跳着,他深深觉得,面前这个老中医,肯定是把他当成了试验品。
    不过,他没有选择,只能继续往前。
    迈入药汤里的一瞬,北冥深甚至觉得,宫凌夜可能故意设局要杀他。
    因为,就那么一瞬,那种灼烧般的痛感,竟然比他那天处于爆炸边缘的感觉还要痛苦千倍!
    “会痛,荣家当年的药方,就是采取破而立的方法!”沈喻道:“当年的那位先皇贵妃,就是这么熬过来的。”
    言下之意是,一个弱女子都能撑下来,他北冥深怎么不可以?
    北冥深将双.腿完全迈了进去,然后,身子猛地往下一沉。
    饶是他向来那么能忍痛,在此刻,也都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吼。
    声音在小院里回荡,惊得沈芊芊在房间里吓了一跳,忍不住问:“爸爸,没事吧?”
    “没事。”沈喻却是冲北冥深说的:“坚持三刻钟,三刻钟后,我会来叫你。”
    北冥深压抑着痛苦,应了一声:“好。”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总之,痛到几乎精神恍惚,却又隐隐觉得,似乎自己溃烂的肌肤真的开始了新生。
    就在这时,耳畔突然传来了一道琴声。
    应该是古琴,声音低缓,悠远,仿佛从千年前而来,闯入他的耳畔,令他有片刻的分神。
    只是,仅仅只是片刻,那种疼痛再次席卷他的神经,令他只觉得自己的血肉似乎又被燃烧着火焰的刀,一寸寸割裂开来。
    然而,此刻耳畔原本悠远绵长的琴声,此刻却变得急促而杀伐,仿佛战场上正在交锋的双方,来了一场短兵相接。
    紧接着,金戈铁马,耳边都是摇旗呐喊,让人的血液不自觉被这样高亢的琴声带得跟着沸腾起来。
    声音越来越急,就好像有人从一线天的山壁上,砍下了无数巨石,那么不断轰然落下,让人心生敬畏和绝望。
    北冥深不自觉再次沉浸在了琴声里,他竟然想到了他在j国的那些年,那些看不见硝烟的战争,却同样充满了金戈铁马的杀伐锋锐。
    只是,就在琴声越来越疾,让人觉得琴弦都要断裂的时候,琴声却是突然峰回路转。
    跳跃着轻快的音符从抚琴人的指尖流泻而出,这一刻,北冥深仿佛看到了山林中的清泉,泉水里有鱼虾嬉戏,头顶,阳光倾泻而下,鸟儿在光里唱歌。
    他的心变得从未有过得平静,就连此刻深入灵魂的痛楚,似乎都变得遥远了起来。
    声音渐歇,仿佛有人踩着节拍离开。
    而就在这时,沈喻的声音在木桶边响起:“先生,时间到了,今天的治疗结束了。”
    北冥深回过神,这才发现,这后面有琴声的时间,竟然比之前轻松太多!
    他从木桶里出来,已经有佣人拿了干净的衣服给他披上。
    沈喻道:“今天的药汁就暂时让它们,留在皮肤上,连续泡三天后,才能洗澡。
    北冥深点头:“好的,谢谢沈大夫。”
    不知是他的错觉,还是因为刚刚太痛苦,此刻不用被凌迟,他竟然觉得皮肤前所未有的轻松。
    “早点休息吧。”沈喻道。
    “嗯。”北冥深点头,问:“刚刚是谁在抚琴?我想谢谢他。”
    沈喻却是笑笑:“她愿意出来,自己会出来。”
    北冥深虽然觉得有些怪怪的,不过也明白,沈家拥有那么多年的传承,所以有时候行事风格比较和普通人不同。
    他没有深究,而是直接回了房间。
    只是,令他吃惊的是,接下来的两天,他每次泡澡,都会有人抚琴。
    琴声每次都不同,但是,却都能让他缓和很多痛苦。
    直到第三天,他泡澡结束,也是他即将离开沈家的日子。
    沈喻则是开口道:“先生,你不是一直想要见抚琴的人?明天,你离开的时候,她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