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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的确重要到需要保护,可以申请特批枪支。前几年甚至有保安公司也提能供配枪保镖服务。
“再开十分钟,有个茶馆,在那停。”
许尽忱坐在她后面,神情带着不耐烦:
“这山是私人占用,山顶是主人居所和私藏馆,今晚有一场小型私人古董拍卖。”
——哦,古董。
古董和艺术品,对于资本,不过是规避风险的另一种手段。
这个市场可没有什么证监会、银监会,就算把它炒高几千倍,也不违反任何法律。别觉得几千倍很夸张,曾有龙陵出土的黄龙玉,八年被炒到一万倍,上万亿的合法洗钱泡沫资产,稀释的都是底层社会财富。
这是个监管空白的市场。
某种程度,比金融疯狂。
许尽忱的父亲是个失败的古董收藏夹,许尽忱本人对古董没有偏好,但在套利人眼里,古董只是另一种债券,没有喜好之分,只有盈亏之别。眼看大盘就要撑不住2500个点、连房价都开始断崖式下跌,他总要给自己多备几只会下蛋的鸡。
狡兔三窟,虫有百足,才能死而不僵。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在帮人洗钱。
毕竟古董是太容易的洗钱手段,容易到都没什么含金量。明成化斗彩鸡缸杯再好看,贫穷文人也掏不出2.8个亿把它摆在家里。炒高它价格的不是文化,是资本,给它掏钱的也不是历史,是商人。
所以历史和文化,从来不是古董的本质。
古董的本质,是用古董洗钱,不违法。
……
李维多笑了一下,神情与平时别无二致,明知故问道:
“许总,您什么时候也开始玩泥巴了?”
“谈不上玩,保命而已。”
许尽忱摘下眼镜,用领带擦了一下:
“这次我入场券只拿到一张,你不用和我上去,开车就行。”
“好。”
她太了解他,他此刻语气虽然平静,其实是不高兴的——“只”这个词,透露出他曾想帮她拿一张可没成功,说明这场拍卖会虽“小”,但至少比他许尽忱高端,让他自尊心受挫了。
她早两年还会揣摩他的心思顺毛,但现在,什么都懒得做。
“那等会儿,我在会场外等您?”
“等我?”
他咀嚼了一下这两个字:
“怎么等?坐着等?躺着等?”
李维多:“……”
直觉告诉她,这道题怎么答都是送命题。
于是她谨慎地选了一个看上去比较艰苦的:
“那我站着等?”
“然后你就可以浑水摸鱼?”
果然,他“呵”了一声,开始指指点点地给她布置家庭作业:
“我付你工资是给你干站着用的?到时候你自己找块石头当桌子,把《证券分析》前二十章用手抄完,抄不完不要见我。”
李维多:“……”
……
她之前跟着许尽忱去过几家开在山里的店,有市无价。但这家开在山里的茶馆颇有点不走寻常路,后院居然还养着几只鸡。
隔间只有蒲团,没有椅子,李维多跪坐在许尽忱身边,想到那本厚厚的《证券分析》,难得有点生无可恋。茶艺师上来为两位大佬泡茶,刚把茶叶罐端上来,就听许尽忱说:
“你下去。”
茶艺师:“???”
“我的助理很会端茶倒水。”
他冷漠的脸上透着不耐烦,朝李维多扬了扬下巴:
“还不过来?你也只会端茶倒水了。”
李维多:“……”
这使唤丫鬟的语气,连对面安泰老总周川都有点看不下去了。他带的美艳女秘书同样跪坐在他身边,但整体氛围就比他们这边好太多,至少人家能自由拿起手机接收信息,还能和自己上司开开玩笑。
而当李维多拿起手机,想回复一下秦宋柯工作问题的时候,许尽忱就冷冷地看过来:
“上班时间玩手机?”
“……我在和秦总汇报工作进度。”
“我就坐在你身边,你却要和秦宋柯汇报进度?”
他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
“他是一把手,还是我一把手?是不是我也要和他汇报一下进度?”
李维多:“……”
正巧窗外的鸡咯咯咯地叫起来,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还好周总和许尽忱是旧相识,要是来个不认识的,指不定今天的生意就谈不下去了。这都是什么神经病啊。
许尽忱接过李维多泡的茶,凉凉地睨了她一眼:
“我有一个做VC和MA的客户,需要筹集资金,但他债务太高,不能得到投资评级,我想公开发行一种高收益原始债券,帮他融资,你干不干?”
周川稀奇:“你公司也有这个业务吧,自己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