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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2

      只为你工作三个月。”
    “我知道。”
    “那我爱吃什么、想吃什么、能吃什么,和我的工作,又有什么关系?”
    “的确没什么关系,只是你饿死在这里,我还要多付一笔赔偿金。”
    男人拿起一边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方才碰她的那只手,然后抬抬下巴,曹品立刻端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营养餐,是一种搭配了热量,粗纤维、维生素、钙质的稠状物。
    “只有甜味。”
    他说:
    “不含肉类。”
    李维多没动,他也不催促,就这样静静坐在那里,十指交叉,“看”着她。
    对方气场过于强大,这场无声的对峙以她失败告终,她慢慢拿起勺子。曹品端来的是奶昔一样的糊,甜味是葡萄酒的甜,好歹没有牛奶那种恶心的、□□的腥味,算在她接受范围之内。
    只是她许久没有吃过能饱腹的东西,没吃几勺,已经觉得吃不下。
    陈利亚这次倒没再逼她。
    曹品上前把盘子撤下。陈利亚拿起方才一直放在手边的几页纸,自带血迹。李维多起身,终于看清他手里拿着何双平死时身上那首童话诗。
    薄绿色窗帘垂落在一侧,窗外是厚重的云层,和织金的阳光,有飞机长长地拖过,像一条尾巴。
    采石场的敲击声,哐哐哐哐。
    李维多转过身。
    有某一个瞬间,她茶色的眼眸像某种无机质生物,脸上却带着一点天真的、软糯的新奇,轻声问:
    “陈先生,这是什么?”
    一个躲在洗手间里偷听了他们全部对话的女人,在问他这是什么?
    陈利亚微微勾勾唇,甚至侧过脸,让她看得更清楚:
    “你觉得这是什么?”
    “一首诗?”
    “只是一首诗?”
    “应该不是,上面有血。”
    “真了不起,居然还能看出上面有血。”
    李维多:“……”
    陈利亚索性把纸张摊开在桌上:
    “这张纸的尺寸,是一张完整A4纸的四分之一,你知道四分之一是什么意思么?”
    李维多:“……大概就是1除以4的意思?”
    陈利亚:“不,四分之一的意思,是’王子’。”
    李维多:“???”
    陈利亚端起茶杯:“那你知道,再生纸又是谁吗?”
    李维多:“……再生纸不是一种纸吗?”
    “不,你错了。”
    陈利亚抿了一口茶水,沉静眼眸掩在袅袅雾气后:
    “再生纸,是海神波塞冬的后代。”
    李维多:“……”
    明明每个字她都听得懂,但组合在一起,世界忽然变得有点难以理解。
    “这可能有点深奥,你能说点我听得懂的吗?”
    “这就有点强人所难了,李可可。”
    “……”
    李维多决定不和一个瞎子计较:
    “其实我见过这张纸。”
    陈利亚微微笑了:“哦?”
    “你们的保密措施做的太差了,我在洗手间不小心听到警察和你说话,听说何双平死时,带着一张遗书?这张纸条就贴在他心口?”
    心脏是死后的天平。
    李维多用指甲戳了戳那张纸。她刻意装作可爱的时候,像只猫:
    “可这字不大像是何双平的。”
    “嗯,所以呢?”
    “所以这是谁写的?”
    “这就要先问,’何双平’是怎么死的。”
    陈利亚头也不回地转了转手里的笔,他身后的空气亮起,似凭空出现一个光屏投影:
    “他投资失利,身负巨额高息债务。当晚凌晨一点下飞机,凌晨两点半独自打车赶到公司,凌晨3点左右死亡,4小时后抱着黑火.药从大楼落下,死因小脑损伤,与撞击大体相符。”
    “所以这是一起恐怖式自杀案件?”
    “自杀?”
    陈利亚向后靠在椅背,细长铅笔轻轻抵着指尖:
    “单从表面上,的确像是自杀。”
    “’表面’?”
    “想知道?”
    “有点想。”
    “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陈利亚食指微曲,抵着太阳穴,撑着手肘看她:
    “你既不是警.察,也不是案件相关人员,最重要的是,你甚至穷到付不起我哪怕一句话的开口费,那你凭什么,让我开口?”
    不是,他都已经开了那么多口了,居然还要和她计较开口不开口?
    李维多觉得自己刷新了一些对“任性”的认知。这是随心所欲的葛朗台,他想撒钱就撒钱,想催债就催债。可怕的是他是垄断经营,垄断到连警察都要付费买他说的每一句话。
    桌上纸条被血液浸湿,字迹像黑色藤蔓肆意蔓延。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