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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0

      轻触了触她额头上的绷带:
    “疼吗?”
    疼吗?
    她伤了这么久,这是今天第一次有人问她,疼吗。
    那是一种蔓草萦骨的不孤独。方才站在无人长街,天地茫茫间只有一人。可是就像草独自生长,树独自茂盛。她不孤独,从不孤独。
    李维多闭上眼,盘腿坐在他身边,难得在这样陌生触碰下,如此安静。
    药味不对。
    结也打得毫无美感。这是什么庸医给她用的药?可今天再拆开,就是二次伤害了,他至少要明天,才能给她重新包扎过。
    半晌,陈利亚收回手,轻声说:
    “合同里保证了你每天至少六个小时的睡眠,你该去睡了。”
    “可是你的手还在流血。”
    李维多没有动:
    “你伤得很重,至少让我给你拿一个消炎药。”
    “我说了,不用处理。”
    他慢慢重复了第二遍:
    “离开这里,李可可。”
    “那我给你倒一杯热水?”
    李维多翘了快两天班,是真的有点过意不去:
    “你看,你都在喝冷水。”
    “……你会后悔的。”
    他抬起头。
    她这才看清他此刻的眼神,像汹涌而逝的风,又像满檐深雪的寒冬。潮湿的雨后的夜里,他眼底带着丛生的晦暗,今天晚上,第三次轻声重复道:
    “我最后说一遍,离开这里,李可可。”
    ……别渴望,别渴望。
    只要接近,别无期望。无论多孤寂的残生,只要她熄灭他这一点火,他就可以这样度过、从未爱过。
    可是她是无知的草木,她听不出他声音潜藏的压抑和危险。她听不出他的渴。还蹲在他面前,小声地说:
    “那我,去给你煮一点点宵夜?”
    ……
    夜空中沉浮着雨后的月亮、死去的月亮。他握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扯,她就成了落进他怀里的鸟。他是用金粉粉饰的笼。
    身后茶壶噼里啪啦滚了一地。她带着桂花香气的裙子,从他指尖流过。
    他抱着她,一起摔在地上,一手抵着她的背,一手遮住她微微睁大的眼眸。他的血从她脸颊边滑落下来,像一滴眼泪。
    他看了一会儿,俯下身,吻住她。
    ……
    什么是爱?
    除了食色,所有其它的欲.望,都是多余的欲.望,所有其它的爱,都是多余的爱。
    他为什么会爱她?
    男人和女人之间应该产生的唯一联系,只有子嗣,仅有子嗣。
    他为什么会爱她?
    ……
    他捧住她的脸,眼眸低垂,慢慢吮着她的唇。
    她在他怀里挣扎了一会儿就安静下来,像一只终于温顺的鸽子,只是双唇紧闭,无声地拒绝。
    他吻了许久,吻到她都感觉唇有点微微发麻,他才抬起头,轻轻地舔了舔她的唇角,沙哑道:
    “那天,你也让他这样吻你吗?”
    那天?
    那天是哪天?
    “那我这么吻你,你会生气吗?”
    这算是什么问题?
    李维多张开嘴,刚想告诉他,她当然生气,她非常生气……
    下一瞬,吻像末日洪水,铺天盖地而来。
    他神情冰冷地亲吻身.下的女人,动作却激烈得不行,舌头探进她的唇缝,撬开她的牙齿,像焰火要燃尽、暴雨要来临,毫无平时的清冷自持。
    舌尖相触的刹那,他黑色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紧接着,不够似的,他修长手指强硬地扣住她的后脑勺,用力压向他,辗转吮吸着她的舌尖。
    她本来就被他抱在怀里,此刻连身体都严丝合缝,他的怀抱那样紧,紧到她觉得骨骼嘎吱作响,下颚也被他强迫性地打开,与他在满屋风声中纠缠。
    这已经不算是吻。
    这是一种入侵,要吻进她的喉咙,侵犯她的呼吸系统。
    她因他的失控而惶恐,拼命拍打他,指甲在他手臂留下深深血痕。可他纹丝不动。像沙漠里渴了许久的人终于攫取到水源,要以生命来夺取。甚至觉得这样还不够,单手把她抱起,压在墙上,漆黑眼眸看了她两秒,又吻下去。
    她嘴里有桂花的香气。
    就像有无数细小的蝴蝶,从绯色的花瓣间抖落,在她的舌尖扇动着翅膀。
    这是他第一次吻某个人。可他等她,好像已经等了一百年。这一百年,山川落尽,江河倒流,他从生命的最初走向生命的最末,生命从无意义到有意义到无意义再到漫长的长夜与等待,他已经等了太久。
    太久。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长到李维多觉得一个索特周期已经过去,长到她这辈子可能都不想再接吻了,陈利亚才看着她真快的喘不过气的份上,一点点放开她。
    他额头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