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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40

      让她看里面枝干状的菌落,轻声哄骗她:
    “你看,是不是很可爱?这是小时候的金针菇。”
    李维多一看,哭得更凶了:
    “这是芽孢杆菌,这根本不是金针菇!”
    “……”
    没想到能被她认出来,陈利亚手抵住唇,轻咳了一声,随即飞快地把那盒炭疽芽孢杆菌往柜子底下一扫,灰白色松树状菌群一下子被晃荡开,妻离子散。
    他半蹲下,想把她抱起来,可还没碰到她,她就戒备又畏惧地往后一躲,那眼神让他血液都凉了一下。
    他知道她会因此与他隔阂更大,但他没有办法,一般的审讯方式无法让她说真话,他只能这么做。
    有耐心花十年下棋的人,哪怕棋下的不怎么样,也让人觉得可怕。
    她与他僵持着,他一碰她她就后退、发抖,好像他是什么变态杀手。
    可她的手指还在滴滴答答滴着血,再流下去,他怕他的血管也会跟着她一起空掉。他不能不朝她妥协,又不敢把她一个人扔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只好起身拿起一根软绳,询问地看着她。
    李维多慢慢伸出手,让他把她手脚缠上。
    “你的小心思太多,这只是防止你乱碰东西,我去拿绷带和止血药,你在这里乖乖的,什么东西都不要动好吗?”
    李维多没说话,眼泪大颗大颗往外涌,全身还在细微痉挛——这是受到巨大惊吓后的后遗症。他从没看过她这么脆弱的样子,竟可耻地有点着迷。
    想吻她。
    这样软乎乎的一团,想把她揉碎。
    她也不看他,蜷缩在椅子里,一直低着头,小脸被泪水打得湿漉漉,像小羊被扔进水里,又像惊弓之鸟炸起羽毛。
    陈利亚离开了。
    她听着他的脚步一声声往外走,直到声音渐稀,李维多才慢慢从阴影里抬起脸。
    她的手忽然停止了颤抖,脸上畏惧像潮水退去。那些未干的泪痕还停留在她脸上,但又好像从未出现过。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陈利亚的背影,一步步消失在长廊尽头,飞快蹭过去,把他方才随意扔掉的第一个盒子藏进裙袍里。
    半晌,她收回视线,重新低下头。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以前长期不开心,就想,是不是升职加薪就会开心了,可还是不开心
    那我想,是不是因为城市辗转、漂泊动荡,于是去年在杭州定居买房,窗外夕阳视角很美,可还是不开心
    后来我想,是不是工作强度太大,生活时间被压榨,于是推掉很多项目,可还是不开心
    家居生活也不能让我觉得暖,烹饪也好,养宠物也好,甚至以前喜欢的种花和钢琴,现在看来都像是对时间的变相谋杀
    平时知心朋友三四个,泛泛之交也还行,父母非常开明,丁克就丁克,不婚就不婚,事业进退基本全力支持(万分有冲突一般都是我在作妖,我会莫名其妙怀有恶意),和领导同事关系也可,几次恋情正常聚散,也不存在人际沟通问题
    所以我一直非常困惑,到底是什么让我觉得生命毫无意义
    要么,是不是量变引起质变,一点权力无法让人开心,要有很多权力才能开心,一点金钱无法让人开心,要有很多金钱才能开心
    要么,就是你基因里就写着,你太作了,你就不适合活着,因为活着你就不开心
    ◎100.第 100 章
    不让抱、不让碰的情况持续到了后半夜, 李维多情绪终于平静下来。陈利亚用根绳子牵着她的手,带她回到他们的卧室,半跪在床下, 光晕里为她包扎手指。
    李维多终于找回一点自己的声音:
    “你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
    陈利亚把李可可消了毒,又用纱布把李可可缠起来: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 我是一个考古学家?”
    “告诉过。”
    “那我有没有告诉过你, 我也是一个生物学家?”
    ……是了, 他好像也确实告诉她。她第一次被他抓到偷偷来三十三号书房时,他就在视频某位据说首屈一指的生物学老教授。
    甚至曹品有一次也和她提过, 陈利亚在对生物学失去兴趣以前,是“真正厉害的生物学大师”, 所以才能点出何双平的基因问题。
    可不是已经“失去兴趣”了吗!
    为什么他家书房里还会有这么恐怖的东西!
    “身为一个古生物学家,收藏古细菌不是理所应当?”
    他缠上纱布最后一个结,低头吻了一下那只蝴蝶结:
    “我现在有点遗憾你父亲去世太早了, 他也是古生物学家,我也是古生物学家, 如果我的专业知识能讨好他,你会不会对我上心一点?”
    “可能不能。”
    她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抿唇笑了一下:
    “他大概只会冷冰冰地看着你, 然后拿着拖把让你’滚出去’。”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