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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给他了,我们早没什么瓜葛了。”
她抬手揉了揉倪不逾的头,笑得温柔:“你别担心我啊。”
“我才不担心。”
倪不逾梗着脖子嘟囔了声,抬手捏了个包子塞她嘴里:“别笑了,吃饭。”
“唔,我还没刷牙。”倪布恬捏起包子,作势去洗漱。
见倪布恬神色如常,倪不逾神色稍霁,视线随着她的动作向后一扫,他吸豆浆的动作一顿,表情瞬间凝固。
而后,他眼尾敛起,眸底的温度渐渐褪去。
斜后方悄然打开的主卧房门边,顾辞年不知何时出现的,正双手抱臂倚在那。
衬衫下摆散漫地扎起一半,锁骨半露着,浑身透着股倦意未消的慵懒劲。
“小朋友,早安。”
顾辞年抬手,主动跟倪不逾打了个招呼,眼角眉梢里都透着顺心的得意劲。
倪不逾眼角微微一跳,刚刚舒展开的心情再次染上阴霾。
“你在这干吗?”他咬着牙,问了句心知肚明的废话。
把豆浆杯捏得窸窸窣窣作响,倪不逾这一刻切切实实地体会到,什么叫家里的大白菜被猪拱了。
眼风朝倪布恬一扫,却见她一改刚刚成熟温柔的长姐形象,红着脸落荒而逃。
“呃……我去洗漱。”
倪不逾:“……”
—
盛栖池这个周六过得平平无奇,白天去画室,晚上上法语网课,晚饭后还抽空教了鹦鹉十分钟的《难忘今宵》。
结束网课,她伸了个懒腰,准备起身去洗澡,手机突然响了,舒琰的电话。
自从舒琰上周来过A市之后,盛栖池心里那股子委屈和别扭也就慢慢消了,至少不会再故意不接舒琰的电话。
她瞧见来电显示,唇角翘了翘,边懒洋洋地把小腿搭在椅子扶手上,边接通电话。
“妈妈。”
“小池。”舒琰说:“妈妈有件事情想跟你说。”
“嗯,什么事啊。”盛栖池闲适地晃着小腿。
舒琰安静了片刻,再开口,声音依然那么温柔:“下周一,我决定和你李叔叔去领证了。”
“……”
那么温柔的语气,却像一把密不透风的针,绵绵地往她心头上扎。
盛栖池到底是个十六岁的少女,纵然再能掩饰情绪,还是在那一刻猝不及防地失语了。
长久的沉默,她空洞地睁着眼睛,僵坐在原地,静得像画室里的石膏模特。
心里是空的,脑子里也是空的,好像整个人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砸傻了,像个故障的机器,没法传输下一步的指令。
她听到舒琰在说话,依然那么温柔,却也坚定。
她也听到舒琰在道歉,为什么说对不起,她没听清。
闹钟在桌面,秒针发出滴答滴答行走的声响。
记不清这样安静地滴答了多久,盛栖池脑子里混乱的思绪才隐约可见头绪。
虽然很早之前就预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可当这一天真正到来时,还是那么令人措手不及。
她妈妈后天就要领证再婚了。
她竟然刚刚才被告知。
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相依为命的人,就要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了。
她在和自己说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
是因为太晚告诉她了吗?
还是在暗示,以后妈妈给她的爱,就要被分走一半了。或许再过几年,或许妈妈和新的丈夫有了新的爱情结晶,就会把此刻能给予她的爱再分出去一份,直至越来越少。
爱如此,对她的需要更如此。
在这个世界上,她最需要的妈妈,以后可能就不再那么需要她了。
盛栖池木然地望着前方,眼泪猝不及防地滴落下来。
一颗又一颗,连成一线,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滚过下巴,落在几分钟前还晃来晃去的小腿上。
温热的触感,让皮肤被烧灼。
她舔了舔唇,强撑着笑意开口:“妈妈,只要你开心就好啦。”
“那我提前祝贺你,祝你永远幸福。”
—
盛栖池记不清自己是几点钟睡的,也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