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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许久的烛火,欲灭未灭,苟延残喘着。
视线上移,瞟到茶几?上的白瓷花瓶,瓶子里那几?枝灰蓝色郁金香早已枯萎,花苞到叶子,到根茎全是?黄扑扑的,了无生气。
公寓这边宋雁书好久没过来住了,之前一直都在酒店客房对付。刚刚从老宅出来,他发现自己无处可去,大过年的总不?好继续住在酒店,于是?就来了这边。
家里有?阿姨负责卫生。他也叮嘱过阿姨,屋子里的郁金香别断,一直添置着。
他也不?知道这么做究竟为了什么。或许是?心里那股偏执在作祟,自欺欺人地认为守着那人喜欢的花,她就会回来。
过年期间,阿姨放假回老家了,两周没换新,花自然就枯了。
看到这些花,宋雁书更觉疲惫。胸腔堆满郁气,散不?干净,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驱散。
将?花瓶里的花抽出扔掉,任由空瓶子放在那里。
窗外烟花放个不?停,满耳的噼啪炸响。
外头喧哗热闹,衬得这间屋子越发空荡冷清。
宋雁书点了根烟,慢吞吞抽一口,任由它在指间静静燃烧。
手机掂在手心里,本能地点开?了季悄吟的微信。
上面寥寥数条信息。
他不?喜欢用微信,一贯都是?直接打电话。两人谈了半年,微信上的内容少?得可怜。
不?知道翻了多少?次,每次想季悄吟的时候,他就翻一遍。翻来覆去地看,到现在几?乎都能背了。
从头到尾翻完,怅然若失,心里的窟窿越来越大,几?乎都能将?他整个湮灭。
去翻朋友圈,百无聊赖地刷着,一条一条往下翻,不?是?晒年夜饭,就是?晒红包,一点意思?都没有?。
翻到最?下面,手指微顿,眼神定住。
何君在不?久前发的朋友圈。季悄吟坐在暖意融融的灯下,举着剪刀手,笑容甜美。
他点开?照片,放大,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看了好几?遍。
越看越觉得季悄吟的笑容刺眼。他这么孤独,这么落寞,这么烦躁,为什么她却这么开?心,笑得如此灿烂?
果然,她比他更狠,她早就放下了,重?新步入正轨。而他一直都放不?下,浑浑噩噩,虚无度日。
心烦气燥,宋雁书摁灭屏幕,将?手机丢在茶几?上。
他由侧躺,改成横躺,脑袋枕着沙发扶手,像是?陷进?一张柔软舒适的大床。
夜色昏天黑地合拢,将?他裹紧、围缠,好似烛火灭尽,徒然地冒着点青烟,无力挣扎着,竭力地证明?自己存在过。
他慢慢睡着了。最?初睡得很浅,迷迷糊糊,他潜意识挡着,不?想自己这么快睡去。但身体实在太累了,一陷进?沙发意识就开?始稀薄,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没有?梦,没有?感觉,只是?睡着。梦里也没有?季悄吟。她冷漠无情到从不?入他的梦。
再醒来已是?深夜,外面的烟火依然未尽,势必要燃到天亮。
宋雁书口干舌燥,维持同一个姿势睡得太久,脖子发麻,肩背酸疼。
他怔怔地坐起来,捶了捶脖子肩膀,缓解身体上的那股酸疼感。
客厅黑漆漆一片,几?丝火光透过落地窗映进?来,阴影一道连一道。
他不?记得自己睡前关了灯。
他从茶几?上摸来手机,开?了手电筒,走到墙边去开?灯。
摁了几?次灯都没亮。
停电了吗?
他狐疑地看向窗外,发现对面楼栋灯火通明?。
他估摸着是?忘记充电卡,给他家断电了。
他懒得去管了,等明?天联系物业处理吧。
他举着手机开?冰箱,翻出一瓶山泉水,一口气喝了半瓶。这才解了口齿间的干涸。
捏着瓶子往回走,右脚却踢到了什么东西,巨大的一只,非常笨重?,横在脚边,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觉得奇怪,蹲下.身,手机白光照到了三?只大纸箱,用透明?胶带封口,看不?出里面是?什么。
不?知道阿姨又买了什么。
搁往常宋雁书肯定没那耐心去深究纸箱里的东西,但这会儿他的耐心却出奇的好。他找来剪刀,将?胶带划开?,箱子里的东西映入眼帘,衬衫、西装、毛衣、外套……全是?他的衣物。
他终于想起来了。这三?只纸箱是?季悄吟给他寄来的,都是?之前留在她家里的东西。她退掉水榭华庭的房子后,也把他的东西给他打包送来了。
当?时快递送上门,他不?在家,是?阿姨签收的。打电话问他放在哪里,他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东西,以为是?朋友给他寄的特产,随口就说放客厅就好。
后面他几?乎没有?回过公寓了。也一直没机会见?到这三?只纸箱。
这一刻,山呼海啸,地动山摇。宋雁书心里掀起一场风暴,他置身风暴中心,被?突如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