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业界传说的张导的剧组！果然跟外面传的一样，张导剧组里就连盒饭都是大厨做的四菜一汤！而且还有水果饮料跟饭后甜点！”
    “那可不，之前拍《云落红尘》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要不然这次我怎么会带着你们千里迢迢来这边当群演？”
    “中！果然中！”
    听着周围的吹捧，张鸿觉得嘴里的大爆回锅肉忽然没了味道。
    我昨天说的是这个吗？
    林川这小子是不是故意搞我？
    吃掉没有味道的饭，张鸿把林川提溜到了一个无人的男厕所里。
    顺便一说，厕所其实也男女各盖了三所。
    其中男女各两所是给大家用的，另外空出了的是给各位大佬用的。
    而现在张鸿就把林川拎到了其中一个大佬专用男厕所的角落里。
    林川有点儿没搞明白：“鸿哥，你干嘛？这年头上厕所也讲究组队的？”
    “组你大爷。”张鸿面无表情，“说说吧，你小子为什么背叛组织。”
    听到这句话，林川心跳都慢了半拍：“我没有！我不是！我什么也不知道！”
    他这么一说，张鸿反而狐疑起来了：“敢情你特么真是故意曲解我意思的？”
    “啊？”林川觉得莫名其妙，“鸿哥，这话怎么说？”
    敢情鸿哥还不知道自己是卧底啊，那没事了。
    张鸿点上根烟，烦躁道：“我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吗，要降低成本降低成本，结果你跟我阳奉阴违？是不是要搞事！”
    “啊？”林川从兜里掏雪茄的手一顿，“鸿哥你意思难道不是让我加大力度给大家提升条件的吗？”
    张鸿咬牙切齿：“放你嬲的狗屁！我什么时候说过？”
    林川疑惑道：“可是让大家能吃饱不就是往量大味道好的方向去做？睡得好休息的好，不就是给大家提供好的休息条件？”
    张鸿眼珠子都充血了：“我说的是吃饱跟有睡觉的地方！吃得饱就是没必要太好！量够就行！有睡觉的地方，就是别特么搞花里胡哨的，有床就行！”
    林川反驳道：“那鸿哥你直说啊！我当时都说了有话你直说，你还跟我绕来绕去的。私下里就咱俩，你这么绕我当然就按照字面意思去理解了。”
    张鸿张了张嘴，他竟然无言以对。
    但他是老大，他说了算。
    于是他给了林川胸口一记太祖长拳，恼羞成怒道：“你今天为啥穿这么高级的西装？显得你有钱不是？还抽雪茄？是不是觉得我吸烟档次太低！”
    林川：“......”
    你干脆直接说我今天为啥不戴帽子算了。
    但这话林川不敢说。
    “那鸿哥你的意思是......”
    张鸿叹了口气，决定从今天起有话直说：“直接给我把盒饭跟住宿档次都调低，能省点儿是点儿。”
    林川犹豫道：“这不好吧......”
    “跟你这狗富二代不同，我可是要自己打拼赚钱的！”
    “不是，我意思是这对鸿哥你不太好，我可是站你这边替你考虑的。”
    “嗯？”张鸿嘬了口烟，“这话怎么讲。”
    敢情我省钱还没好处？
    “鸿哥，这就要涉及到一个印象问题了。”资深富二代林川开始讲解，“你要省钱没错，但省钱不是这么个省法。”
    淡定点上雪茄，林川开始传授经验：“你现在是已经给了这么好的条件，然后你说要砍掉，哪怕砍掉后依然是业内最好，那大家心里也会有落差。
    一旦有了落差，那大家拍摄就会下意识挑刺或者出工不出力。这样一来，拍摄时间会拖长，无论是演员们的薪酬还是群演日结的工资，包括设备的损耗跟维护，这都是成本。
    甚至可能这样搞的话，成本比之前那样搞更高。
    而且这还不算完。
    目前来看的话，拍摄进度效果什么的都是很完美的，那如果按你说的削减支出导致质量降低呢？华夏重工会不会买账？
    毕竟人家可是给了十个亿的。
    到时候万一人家不认账，把剩下的钱收回，你能怎么办？”
    张鸿听得汗如雨下。
    是啊！他说的......好像有那么点儿道理？
    张鸿是真没这方面的经验。
    以前他只是个打工仔，是个普通上班族，是被收割的韭菜，这里面的弯弯道道，他是真的不懂。
    那就要请教懂这个的人了。
    “那你说该怎么办？”
    “就按照现在的来。”林川自信满满，“鸿哥，现在是花了五个亿不假，不过这个是固定支出，人家华夏重工或者说梁老爷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钱不花不行。
    而剩下的钱里，就算真的狂砸，又能砸出去多少呢？”
    张鸿仔细思考了一会儿，忽然觉得......好像有道理啊。
    他是个挺简单的人。
    一开始拍戏就是赶鸭子上架，一穿越过来发现自己就成了导演，那戏不得不拍。
    然后“键盘侠”心态发作，觉得我说我真行，结果就硬着头皮上了。
    然后第一部电视剧拍完，他发现自己竟然赚钱了！
    电视剧赚到八十万，写歌赚了五十万，这就是一百三十万！
    虽然开工作室花出去很多，但张鸿觉得不亏。
    因为之后再接电视剧的，话能赚回来！
    他这人比较简单，或者说比较能自我安慰。
    只要我下次赚的钱超过上次，或者能比以前多，那就很满足。
    比如他上班一个月三千，然后跳槽之后可以一个月五千，那他就很满足。
    因为一计算，一个月三千，一年是三万六。
    五千的话一年就是六万。
    这里外里就是差了两万四，换成三千一个月工资，等于说他多赚了八个月的工资。
    所以《云落红尘》虽然他只赚到手八十万，但也觉得很爽，就是这个道理。
    而现在林川说的也有道理。
    就算花钱，又能花到哪儿去？
    那可是十个亿！
    就算现在就剩四亿多了又能怎样？
    还能全花完不成？
    最后就算花了九亿九千万，那特么还能赚一千万啊！
    等于他拍十二点五部《云落红尘》了！
    张鸿忽然醒悟了。
    是啊！渴泽而渔是没有好结果的！
    现在这样挺好！
    他揽住林川肩膀，笑着给了他一拳：“阿川，真有你的！这富二代真没白当！”
    林川捂着胸口讪笑：“哪里哪里，鸿哥你是做大事的人，这种小事不在意很正常。”
    “行，那我先去拍戏了，盒饭跟住宿什么的，一切照旧！”
    “好嘞！”
    等两人一起出了厕所，看着张鸿离开的背影，林川长舒一口气：“总算特么忽悠过去了，我可真难。不过没想到啊，原来鸿哥拍戏是为了钱。”
    “并不是为了钱。”
    林川悚然一惊，因为这个出现在他身后的声音特别熟悉。
    回过头，果然。
    那个“林家の恶魔”就好整以暇地站在他身后。
    没道理啊，刚才自己跟鸿哥是在厕所里，而且这厕所自己可是花了大钱盖的，隔音跟质量自然很好，她没道理能知道我俩聊的什么。
    接着林川面色一变，伸手进了裤兜，然后掏出了一个只有纽扣三分之一大小的东西。
    “窃听器？！”林川面如白纸，“你什么时候在我身上放了这种东西？！”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林慕清自然的转移话题。
    她淡淡道：“没有人比我更懂张鸿，他这其实是在嘴硬，或者是在试探你。”
    林川果然没继续那个话题：“啊？怎么说？”
    “试探你是想看看你会不会是黑心资本家，因为后勤这方面的事情都要交给你做，他想看看你是不是他自己人。而他说自己只为了钱的话......”林慕清撩了下发丝，莞尔道，“过去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也知道的，一个自傲看不起人的死文青。
    虽然现在他改变了很多，但内在是不会变的。要说他只是为了钱，这话你信吗。”
    回忆了一下过去张鸿那冷冰冰居高临下看不起人的样子，林川喃喃道：“那不就是死傲娇嘛......噗咳——！”
    看也没看捂着肚子跪倒在地抽搐的哥哥，林慕清收回拳头，淡淡道：“有些事情，就算你明知道是这样，但也不可以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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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定时，外出帮18号结婚的哥们收拾家里，顺便15号结婚的哥们请客吃饭算是答谢宴。
    第二章后半夜回来通宵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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