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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被子下面藏了谁

      屋外的人见屋内吹了灯且没有回应,又敲门道:“你这孩子,还故意装睡跟奶奶玩小把戏,你这点伎俩还真是永远不腻啊!”
    说着老夫人便推门而入。
    吓得沈青弦顿时将脑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而楚拓风的头贼被她夹在了腋下,藏在了被子里。
    楚拓风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
    除了羞愤,但更多的,却是蒙了。
    他的脸贴在了沈青弦的胸口,虽然并不大,但却十分柔软,更是带着一股好闻的香气。
    只是这个香气并不能让他镇定,反而让他更为躁动!
    躁动的血液在体内不断排斥着麻药,楚拓风只觉得自己手指似乎能动了。
    老夫人看着沈青弦的睡姿一愣,将药粉放在了桌上和蔼道:“早些睡,别每天熬夜太晚,会掉头发的。”
    沈青弦尴尬点头:“放心吧奶奶,您也早点休息。”
    老夫人连连点头:“奶奶看到你没事就放心了。”
    但话才刚说完,老夫人的眼神却在床上瞥见了奇怪的一物,朝着床榻又靠近了些:“阿弦你这腿……”
    沈青弦心头一颤,她一抬头,才发现楚拓风的脚竟然搂在了被子外面,吓得她立刻蹬了蹬被子,将脚遮住,强笑道:“奶奶,有点热,我伸出脚散散热呢!”
    “有点大啊……”老夫人皱了皱眉,但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看花了,“行了,那奶奶就不打扰你了,先回去了……”
    “送奶奶!”沈青弦强行笑了笑,却并没有起床。
    就在他们祖孙二人欢笑之时,院里突然有来了不速之客。
    沈青弦还未来得急放下的心又立刻被提起,正恨不得直接晕过去。
    “沈青弦!沈青弦你还好意思睡觉,羽柔都要被你害死了!”
    门外沈黎的声音愈发凛冽。
    老夫人顿时用拐杖一杵,威严道:“大半夜吵什么!”
    沈黎这是才注意到母亲在这,顿时想个见了猫的耗子,立刻低头:“母,母亲。羽柔说是捡了阿弦的珠子手才烂了,所以我过来问问。”
    老夫人冷哼:“别什么事都往阿弦身上推!阿弦才睡下,你们又想闹?”
    沈黎脸色极为不服气,气的跺脚:“母亲,你就是宠她,我是您亲女儿也没见你这么宠我!羽柔难道就不是您孙女么!您怎么就不能一视同仁!”
    沈黎一个三十多的女人竟然当场哭了出来,这一次,她是铁了心的要找沈青弦算账来了。
    被褥里,男人声音阴郁低沉:“你究竟得罪了多少人。”
    沈青弦无奈:“王爷,您就好心再忍忍。只要熬过今晚,下次我亲自登门赔罪行不?”
    她真的是欲哭无泪了。
    偏偏一群人撞在这个节骨眼上,真可谓是进退两难。
    沈黎带着丫鬟冲了进来,沈青弦趁着还未点灯功夫,立刻拉上床帘。
    而下一秒,室内顿时灯火通明,隔着床帘,沈青弦竟看到七八个声音。
    “我去,沈黎到底带了多少人啊!”沈青弦不禁小声琢磨。
    老夫人大怒:“阿黎,你现在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么!”
    沈黎气的咬牙:“母亲,我不过就是来找阿弦说两句,您又何必赶我离开。再说了,今日阿弦也没有出来辩解,我有理由怀疑,就是她做的。”
    沈黎也不是彻头彻尾的傻子,这段时间沈青弦在她面前这般耀武扬威,今日却乖乖呆在床上不说话,显然有些猫腻。
    沈黎的目光扫视四周,在角落的衣漏里停下,顿时目光一怔,眼底带着一股狠厉的笑意:“母亲,阿弦不说话莫不是病了吧,我掀开帘子看看就走,不过分吧。”
    沈青弦顿时神经紧绷,喊了出来:“我没穿衣服!不可以!”
    沈黎冷哼:“是没穿衣服,还是藏着男人!”
    如此直接的话,让沈青弦头皮一紧,心脏差点从嘴里跳出来。
    见她没有说话,沈黎有道:“母亲你看,那里有男人的衣服。”紧接着,沈黎冲到床前,训斥道:“你这个贱人!就算你是个废物沈家也没亏待过你,你现在竟然做出如此不知羞耻的事情,你想把我们沈家置于何地!”
    老夫人头脑一涨,想起放在看到的脚,顿时后退了几步差点倒地:“阿弦,你快起来跟奶奶解释!”
    沈青弦已经蒙了,她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事情太过于突然,她也没想到楚拓风的裤子竟然会成为最后的败笔!
    “我想穿男装不行么!”沈青弦咬牙,她已经黔驴技穷了。
    但这样的解释就像是借口,谁也不会信。
    沈黎咬牙声音狠厉:“让姑姑看看,若是你床上没有人,姑姑就给你道歉,但若是有人,就别怪姑姑不客气!”
    沈黎一把掀了床帘,与沈青弦四目相对。
    一看到那床上不自然拱起,沈黎已经肯定,床上藏着一个男人。
    沈黎想要掀开被子,沈青弦死死用脚压着被子。
    嘴角都被自己咬破皮了,她也不肯松开。
    楚拓风现在没穿裤子,若是真让沈黎掀开,那可真就出大事了。
    如果是单纯的藏男人,她可能最多被关祠堂,狠狠打一顿。
    若让这些人看到楚拓风的隐私,只怕整个沈家,今晚都得死绝了!
    就在被褥拉扯之际,沈青弦明显的感受到身边的男人动了。
    她能感受到楚拓风的手划过了自己的身体朝着被子的边角靠过去。
    吓得沈青弦顿时阻止:“住手!”
    可一切还是晚了。
    楚拓风掀开了被子。
    顿时房里的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仿佛一个石像一样立在原地。
    而片刻后,老夫人晕倒,沈黎立刻命人将老夫人送了出去。
    沈青弦彻底绝望了。
    她抽回被子的一角将脸给遮住。
    有羞愤,有不甘,更多的是懊恼。
    楚拓风下半身还在被子里并未露出来,但脸色已然阴沉到极致,看上去就像是随时能将人吃掉的恶鬼,深黑色的瞳孔好似要投射出刀子,将面前的人撕碎。
    “滚!”
    简短的一个字从齿缝间挤出,吓得在场所有人跪倒再低,脸色苍白的退了出去。
    紧接着便是支离破碎的声音,花瓶茶碗碎了一地。
    楚拓风穿好了衣服,站在床边,并没有掀开被子去看躲在被角下的女人。
    他的声音低沉可怕,就连随身携带的佩剑也已经抵在了沈青弦的胸口处:“明日,你去地牢谢罪,如果不来,本王就亲自派人请你过来,那时候会有什么待遇,我想你心里清楚。”
    紧接着便是一声巨响,房门被整个踹掉在地上。
    沈青弦不知道这一晚上她是怎么过的。
    不知道自己是睡了还是晕了,她知道院外是嘈杂的声音,但等到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是第二日上午。
    奶奶只是气急攻心晕过去,吃了汤药也就好久,只是现在并不愿意见她。
    很意外的,沈黎也没有因为这件事来找她的麻烦,必然是楚拓风交代了什么。
    整个沈府上下,将她完全孤立,她就像一个局外人。
    院子里的大树倒了,猜也猜的到是谁的手笔。
    但也难得的,让她的屋子前晒到了日光,但此时的日光并不足与驱散她内心的阴霾。
    这都什么事儿啊!
    沈青弦无奈冷笑。
    她好心给楚拓风拔毒,到头来自己却里外不是人。
    偏偏这个男人她还得罪不得,这地牢,她还是要去的。
    沈青弦洗了个澡,让自己的脸看上去不那么疲惫,又托人给学堂告了假,这才朝着地牢走去。
    隔着老远,她就看到了辰肃。
    辰肃直接将她带进了她熟悉的刑房,离开前还不忘提醒道:“王爷很生气,沈小姐自重。”
    沈青弦浑身打了个激灵,点了点头。
    一推开门,就看到楚拓风翘着腿坐在刑房正中间,一席黑衣让他看上去与整个刑房融为一体。
    就更当初沈青弦所形容的。
    这个男人比刑具还要恐怖。
    就在她盘算着如何脱困的时候,楚拓风闻声侧头,眼底透着怒意与不屑:“来了?自己手往镣铐里放,别让本王亲自动手。”
    沈青弦纵然是脾气再好,也有忍不住的时候,她站在了楚拓风面前,居高临下道:“王爷,你不觉得你这样很过分么?”
    楚拓风仿佛在一听一个笑话,气得他顿时站起,将沈青弦的脖子死死掐住:“过分?试问你的名节能值几个钱,可你辱了本王的名节,本王不剥了你的皮,都是对你的恩赐。”
    沈青弦难受的皱眉,因为呼吸不畅胸口不断起伏,直到自己快要死了,楚拓风才放手,她才找到了机会大口呼吸一番:“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王爷。”
    “本王不需要你的感谢!”楚拓风气急,双手紧紧握拳。
    沈青弦点了点头,眼角落了一滴泪:“昨日发生了什么,王爷也是当事人不需要我再阐述,在那种情况下我还能如何选择。”
    她声息一口气,十分主动的将手塞进了镣铐中,自己走到了刑架上:“王爷丢了我的药,是王爷先毁了我们之间的约定,我本可以不管你,让你自生自灭。但我昨日还是将王爷你接到我的房里为你拔毒。”
    沈青弦声泪俱下,配上她那一声素衣反倒正多了几分去欺柔的美感,仿佛只要一阵风吹过,她就没了:“我沈青弦在王爷眼里却是不止几个钱,但难道我就不想好好活着?我昨日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让王爷的腿快点好转,可谁知道,竟然害的自己里外不是人!”
    她声息一口气,看着面前毫无动容的楚拓风道:“王爷应该是知道苏羽柔想要杀我的。那王爷知道我为何会活到现在么?”
    不等楚拓风回答她立刻说道:“是奶奶,因为奶奶护着我,可经过昨日一事,奶奶已经不理我了。我在沈家最后一个靠山都没了,回去也是死,在这里也是死。如果王爷杀了我能消气,那王爷就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