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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明鄞在身后笑了笑,回到八仙桌旁与她同用晚膳,方才被皇祖父唤去,他也没吃多少东西。
沐锦书瞧着谢明鄞夹过来的虾仁,或许是刚才的亲近,她显得有些神游,试着转移注意地问皇祖父唤他过去的事。
谢明鄞简单地解释着,不是什么大事,仅是有关于夺嫡的事,自他回京,朝中一直都有权臣意欲扶持他争储。
近来他成婚之后,动静更大了些,南阳王尚在京中,各家势力皆在沉机观变。
听此,沐锦书也顿了顿,沉思道:“二哥会与太子哥哥争储吗。”
历代皇子相争,互相残杀,成者便是天下之主,败者不是流放封地,便是一个死字。
如今一切安好,沐锦书不希望被打破安稳。
谢明鄞筷尖停顿,随之靠在碗边,深色的眼眸收敛,淡淡回道:“身为男儿,哪个没有抱负,为国为民为小家,只要为是行的是正道,储位给了谁都一样。”
“大哥是嫡长子,肃正仁明,身为太子理所当然,我与他同母而出,自相残杀万万不可。”
沐锦书不禁眉间放松,去握着谢明鄞的手,道:“所以二哥不会去争这个储位,是吗,书儿只想你好好的,现在就很好。”
谢明鄞低眸看向她握来的手,唇角浮起一抹淡笑,捏着她的手指,“我依你。”
他身为一朝皇子,自然曾对储位有过想法,但很多的是顾虑,还有手足之情,野心便显得不那么重了。
在两年之前他从未表露出野心,甚至太子已在朝中行事多年,他都未曾入朝,随在皇祖父身旁学习兵法。
期间,父皇曾暗示他回京中处事,谢明鄞都不为所动,随后不久惹了祸事,才会借机重重罚他。
高烧浑噩间,他要了昭宁的身子,于是同父皇讨要她,父皇便借势将他送去北疆历练,崭露头角。
待回京之后,谢明鄞不得不开始执掌京畿金吾卫,与太子的大理寺相持。
于这件事上,谢明鄞曾想过是不是中了父皇的计,因为曾被他伤过的齐国公之子,被送离了京城,听闻这人手臂没断......
父皇城府深,恐是早就看出他对昭宁的心思,借此利用他,因为父皇是不可能让太子的一干朝臣独掌权势的。
到底是皇帝,位于权势的最高峰,当初父皇便是一点点架空皇祖父,最后皇祖父退位让贤。
所以自然也会防范太子一手,如今太子是没有揽权的端倪,只是,谁也不知道到最后会发生什么。
而谢明鄞有心的让储,会使父皇有所不满,于是将送去北疆显露锋芒,待回京之后,再金吾卫交于他执掌,拉着他进入朝争。
这金吾卫直隶于父皇权下,说到底他的作用便是权衡,往后太子一旦不安分,谢明鄞便是下一个太子。
相信太子也对此看得清楚,所以一直端正处事,不敢逾矩。
谢明鄞要做的便是维持现状,与太子相辅相成,这一切都取决于太子,只要他足够安分守己,父皇所做的制衡便形同虚设。
还有一点,他不会被权利所诱惑。
谢明鄞眸色顿了顿,眼前的沐锦书眉目清丽可人,秀眉却仍旧微拧着。
他唇边掠过淡淡弧度,再次重复道:“我依你的。”
他身在局中,必然有混淆心境的时候,昭宁为局外,看得会比他清楚,她的期望便是他的心之所向。
沐锦书听谢明鄞再次允话,松开眉目,轻语道:“现在就挺好的,二哥若是官再大点,后宅书儿就管不过来了。”
谢明鄞淡淡浅笑,回道:“说得是。”
随之,二人不再提起这话题,专心用晚膳。
皇祖父对皇帝是有芥蒂的,才选择在宜寿园颐养天年,过了这么多年,总算是答应回宫休养。
眼下还是先将早些将人接回京才较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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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宜寿园便趁着春日日头好,便游玩两日回去,已许久没能陪同皇祖父,难得机会,沐锦书颇为愉悦。
春日不宜垂钓,于是时常于湖边赏景,太子妃同沐锦书走得近,且怀有身孕,沐锦书多会照顾她。
她道:“这出来透透气也是好的,东宫里总显得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