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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跟娘不一样, 这是不一样的。
可是哪里不一样?
卫昭说不明白。
他紧紧闭着双眼,现下快入冬,天气寒,不盖被会冷。他将身上盖的被子掀开,两只手冻凉了,就放在脸颊上,还是烫的。
他睁开眼,又翻了个身,面朝着清辞。她身上的被子掀了,许是冷了,就蜷缩起。他怔怔好一会儿,才上前去,将被子给清辞盖好。
卫昭没躺下,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冷月从窗缝照进,他眉眼处似藏着只骇人猛兽,正蠢蠢欲动。
时机到临,便会猛然跃出。
只是他现在也不知这只野兽的存在。他只知道,在阿姐的身边,他睡不好。
卫昭抱着被子去了东屋。
好一会儿,东边有日光露出。
东屋的门又打开,一个小小的身影抱着被子,进了正屋。
清辞睁眼就看到卫昭放大的脸。
他这几日身量又见长了,五官也张开了些。尤其那双眼睛,从前只是好看,现在眼尾微扬,专注盯着人瞧时,像吸人魂的精怪。
只是那眼下是怎么一会儿事?怎么黑得那样厉害?
清辞问他:“你昨晚没睡好?”
卫昭神色郁郁,看一眼清辞,又将目光移开。他盯着清辞撑在炕上的手好一会,慢慢挪过去,将脸枕在上面,闷声道:“阿姐,我得病了。”
卫昭捂着胸口,难过地抬眼,眼窝里立马渗出泪,他眨一下眼,就顺着脸颊滑落。
“好严重的病。”
卫昭想了许久了,他除了得病实在是想不出其他的由头。
他从前听母亲提起过,有种疫病,一旦染上了根本就好不了,是会死人的。
但那种病不常见,上天会有预兆的。
比如发洪水,又比如地震......
可他从没接触过什么人,这些日子也很有力气,吃得多干得也多,怎么会是病呢?
卫昭难过得快哭了,他只能求助清辞。
清辞乍一听,猛地一惊。被吓得不轻,脸立马就白了,她稳住心神,伸手摸摸卫昭额头,嘟囔句:“也不热呀......”
她又去掀卫昭的衣裳。卫昭愣愣看她,将手放在上衣压着,不让动。
清辞就抓住他的手挪开:“你别妨着。”
她将卫昭的上衣掀开,露出小孩白嫩的肚皮。上面除了积年的伤痕,再没有其他的了。
“瞧着也很正常,不像是染了病。我小时得过天花,身上起了好多水泡,我还听人说起过,有身上起红点的,可你肚子上并没有。”
卫昭想了会儿,摇摇头:“我身上没有生怪东西。”
卫昭觉得很难以启齿。
方才阿姐的手指凉凉的,落在他身上,像火烧似的。他不明白什么原由,想让阿姐把手拿开,可她拿开了,他就觉得胸膛里好像又缺了一块什么。
更难受了。
卫昭正在出神。他枕着清辞的一只手,她抽出后,他又枕在了她的双腿上,虽然那怪病还在,但他却很舒服。
很想一直躺在这儿,再也不起开。
他就这样想着,双腿忽然一凉。他猛地起身,愣愣地盯着清辞瞧,双唇动了一下,还未说话,脸已经涨红。
“阿姐,你、你怎能扒我裤子!”
清辞讪讪收手,往卫昭身上又瞅了几眼,见他脸红得不像话,她也觉得方才的方法欠妥。
但她也是为了卫昭好,怕他得病才那样做的。
既然他肚子上没东西,总要看看其他地上长没长。方才匆匆一眼,也晓得了大概。
清辞松了口气,道:“我看了,你身上没长怪东西。”
卫昭的脸还很红,头都不敢抬了,双眼泪汪汪水润润的,他捏紧了裤腰:“我都说了没长。”
清辞很有理:“我总要看看才知道吧。”
卫昭闷闷的:“阿姐你不信我。”
清辞:“不是不信你,是我亲眼瞧见了才安心。”
卫昭虽然还是觉得羞,但阿姐是为了自己好,他就很大度地不跟她计较:“那阿姐往后别那样了,怪吓人的。”
清辞立马点头:“你放心,往后我绝不动。”顿了顿,又笑:“卫昭长大了,知道跟阿姐避嫌了。”
卫昭扬扬下巴,脸虽然还红着,但脊背却挺直了。
清辞拽他裤腰时,刚刚扯到脚跟,他就立马翻身而起。动作迅速,瞧着并不像生大病的人。
再看他脸色,白里透红,甚至因着这些天伙食好了,眉眼都张开了,气色好。
哪里有他说得那么严重。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