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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真说起来,卫昭只见过齐桂明一面,就是他十一岁时, 在远安县遇到她的那次。
后来齐桂明住在清辞的院子里,但她并不经常外出,卫昭来了也只是跟在清辞的身边,连面都没有碰见过。
只是听清辞说起她来,好像脸上的烧伤治好了。清辞在他面前提了好几次齐桂明,一会儿是她人长得好看,一会儿就是她的手巧,做出来的簪子可好看了。
他暗自想到,有什么好看的?外面买不到吗?
他在清辞的床上翻来覆去,现下也只敢在她不在的时候这样做,毕竟昨天晚上他可是当着清辞的面叫了阿姐,这就意味着服了软,昨天刚服的,不能今天就破了。
总要坚持几天的。
否则她要生好几天的气了,照她那性格,真有可能离了这里再不见他,他可不敢冒这样的险。
卫昭乱七八糟想了好一会儿,往外瞧瞧,日头仍在原处挂着,对他来说却好像过了一整天那么长,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不回来?
他正想着,门外传来脚步声,忙站起身站到窗户边,装出在看外面风景的样子:“我在这好久了,怎么才回来呀。”
他回头一看,哪里有清辞的影,分明是碧落。
碧落道:“回将军的话,姑娘正在齐姑娘房中看花呢。”
卫昭皱眉,不理解花有什么好看的,能让她在人家屋里里看一天,就问:“什么花。”
“是齐姑娘亲手做的,”用嘴说得不够形象,碧落就从清辞的柜子里拿出一盒妆奁,打开,从里面拿了支金花给卫昭:“将军您瞧,就是这样的花,是齐姑娘特意为姑娘做的,姑娘可喜欢了。”
卫昭瞥了一眼,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好看的,他淡淡嗯了声。去看放在柜子里的妆奁,打开一瞧,发现他送的那支纱花也在里面,他用手捏起,余光去看碧落手里拿的那支,呼吸一窒。
两相比较,他手里这支寒碜极了。
卫昭捏着那支纱花并没有放下,趁着碧落不注意将它卷到了袖子里。他又看了好几眼碧落手中的金花,轻轻地哼了声,转身离了清辞的屋子。
他并没有走,本就许久没回家了,先前还病了大半月。清辞虽然在旁照顾,可两人连话都说不上几句。好不容易将心里话说出,却被清辞拒了。
眼下正是难过的时候。难过到恨不得缠着清辞一整天,非要将她缠烦了不得不答应自己才好。
这也只是他心里想的,并不敢真做。
卫昭匆匆忙跑了出去,驾着马,高岩住的地方离着将军府不远,他很快就去了。去的时候高岩正在家里喝酒,喝得醉醺醺,卫昭问什么就说什么。
得到满意的答案,他又风似的走了。
他到了清辞的院门口,没像上次直接进去,而是站在外面,大着嗓门喊:“我给你带好东西来了!”
又喊:“孟辞!孟辞!”
清辞听到声响从齐桂明房中出来,道他:“你轻声。”
卫昭就笑着跑到她面前,刚想伸手揽着她,被她推开。人也离得他一步远,他这才收敛了些,规规矩矩地跟在她身后往屋里走。
清辞近日常去齐桂明的房中,有时在旁边看她做钗饰,有时还能指点上几句。清辞的母亲本就是富商之女,虽然不是做女人家生意的,但家里有钱,要什么头饰都能见到。
见得多了,脑子里的想法就多。加上她本就读书多,有许多奇奇怪怪的点子,又找了几件刘秀云曾经绣的帕子,上面的花样是清辞自己想的,改一改,做成发簪也很好看。
她们二人在屋子里忙活这个事,冷不丁听见卫昭的大嗓门。
清辞睡了一晚上好觉,早就将昨天的事释怀了,见着卫昭,还像以前似的:“你小点声,轻轻地说话,我在屋子里也能听到。”
卫昭一脸笑模样,并没有放在心里。他若是小点声,指不定她要在人家屋子里待到天黑呢。
清辞见他一个劲地去看袖子里装的东西,完全没听她的话,不太开心。她稍稍沉了脸,问他:“你听到了吗。”
卫昭道:“听到了听到了,阿姐你快看看这个,好看吗?”他将袖子里藏着的木盒拿出,放到清辞的手里,催她:“你快点打开看看!”
清辞一脸莫名。她在桂明屋里待了一整天,中午也没休息,一直在商量怎样才能将头花做好看些,累得肩膀都疼了,她就想慢一点,可卫昭一个劲地催,见她迟迟不打开盒子,差点上手替她开了。
“怎么这么急?是什么东西......”
卫昭不说话。
清辞将盒子打开,发现是一支镶玉的步摇。
上面用玉雕成几朵透明的花,一只银蝶在上飞舞,下面坠着六串彩珠,每串彩珠下又坠颗水玉。
她哇了一声:“好好看。”
卫昭心底松口气,心里想问比那金花还好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