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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说出来,应了一声好。
一方面她是不想要拒绝刘襄,另一方面,她是在好奇靳安安为何不愿离开赵家。她从未经历过这一切,也无从得知靳安安的想法。
下午时候,雨已经渐渐小去。
撑一把油纸伞,须臾片刻,伞檐上雨水如注。
顺着街边往东走,就是杏林堂,她收伞进去,李大夫正在算账,自己一个人还在抱怨着账房先生怎么的就请了假。
他拨动着算盘,啪啪作响,也不知算没有算清楚。
李大夫抬起头一看,看到宋青婵正走来,他眼睛一亮,朝着她挥了挥手:“青婵来了,快来快来,昨儿我们进了一批药材,账房不在,我也算不大清楚,你来帮我看看?”
“好。”宋青婵应下,将伞放在门口,提着裙摆进来。
铺子上各种中药味夹杂弥漫,她早就已经习惯。
径直朝着柜台走去,从李大夫手中接过账本,她粗略看了眼,就拿起了算盘来,一边算一边问李大夫:“我阿爹在后堂?”
“不在。”李大夫帮她倒了杯温水,“这两日下雨,宋公嫌憋闷得慌,正好周老爷又要去江州做生意,就顺便接上宋公一同去参谋参谋了。”
宋青婵手上动作一顿,掀起眼皮来,“怎的都没有与我说起。”语气中却并无责怪之意。
“宋公当然想和你说来着,但事出突然,也没能来得及,所以宋公就给你留了封信。”
她轻轻“嗯”了声,就没有再说起宋老爹的事情。
近来在杏林堂中调养一月有余,宋老爹身子已经慢慢好了起来,出一趟院门放风透气,或许对他康复也是有所好处。
而周老爷么……宋青婵料想,他怕是想要劝说宋老爹早早把她嫁去周家。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候,宋青婵就将账都算清楚,合上账本,她说道:“昨日进的这一百二十斤板蓝根不太对数,多付了十三两二钱银。”
“什么?”李大夫接过账本,却也看不出端倪来,“原来是仗着账房不在,想要坑我点钱啊,我一会儿就找他去。”
李大夫嘿嘿笑了两声,“你还真的是什么都会。”
宋青婵淡淡笑了下,“这些都是阿爹教给我的罢了。”她朝着药坊内堂看了眼,里面住了些需要在杏林堂中调养的病患,依照刘襄所言,靳安安也在其中。
也不知李大夫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奇奇怪怪起来。
他示意宋青婵附耳过来,神秘兮兮问:“青婵,你和公子的事情还未定下来?”
她垂下眼睑,低声“嗯”了下,“还未。”
周朔没急,李大夫倒是先替他着急起来了,劝道:“虽然不少人怵公子的相貌,可我观他,他是个不可多得的心性纯良之人。我说句不好听的,你模样生的太甚,容易招人觊觎,寻常人家如何护得住你?我看啊,你若是与公子成了,他必然是能护你万全。”
李大夫说的话,宋青婵焉能不明白。
一开始并不同意这桩婚事的宋老爹,怕也是在看过周朔之后,心意才有所转圜,并不干预她与周朔之事。
道理明白是明白,但她与周朔相识时间尚且还短,她不想就这样急急忙忙将自己的终生交付给另外一个男子。
就像是靳安安一样,开始时确实琴瑟和鸣。
到如今的境地,也不过是须臾光景罢了。
她还想要再等等。
等他们两个人能互相确定彼此。
作者有话说:
青婵:等互相确定彼此。
兔崽:也没两天了,吃顿饭的功夫(滑稽)
15.又深
李大夫被坑了十三两二钱,正在气头上,按捺不住想要去找那个药商讨要些说法。但林大夫出了外诊,整个杏林堂里的大夫,也就他还在,煎药房里的药一会儿还要去给病人送去,一时半刻也走不开。
宋青婵一听,就提议说:“您想去就尽管去好了,杏林堂这里我看着,给病人送药这些事,我也能做。”
一听,李大夫大喜,他当然是完全信得过宋青婵。
离开之前,李大夫特地嘱托:“那个病人身上多处骨折,行动不便,青婵丫头受点累,帮忙喂她服药。”提起那个病人时,他脸上有所不忍。
宋青婵心思微动,暗自揣测那个病人正是靳安安。
她极快应下道:“好,我都记住了。”
这既是帮了李大夫,又能去看望靳安安,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汤药已经煎了好一会儿,不到一炷香,她看火候已到,就将汤药倒入碗中。八碗水最后只熬得这最后一碗,扑鼻的药味迎面而来,光是嗅一下,都能觉察出汤药之中的苦涩滋味。
端着汤药前往病房,敲了两下门没有人应,宋青婵就径直走了进去,屋里灰沉沉的一片,衬得外面的雨声都有些凄凉。朝着狭窄的病床上看去,有一个女子半躺着,睁着一双眼眸动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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