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龙连忙乖乖应答，看到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黄龙脸上又露出一丝苦涩，“可是巡捕大人，我真的都坦白了。”
    潘队轻哼了一声，“既然你真的想不起来了，那我提醒提醒你。
    两年前，你本想去明光市打下块地盘，也就是明光市现在的红街。
    可是因为高超，你的计划落空了……”
    黄龙额头上的汗瞬间渗出了不少。
    硬撑起嘴角干笑了一下，“这事儿都过去两年了，巡捕大人就不要再拿出来取笑我了。
    我当然输的惨，我这事儿，我在知情人的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潘队冷眼的看着黄龙。
    “高超一向心狠手辣，依照他的性格，怎么可能给你翻身的机会。
    这里面，是谁曾经帮过你？”
    黄龙咽了口吐沫，“巡捕大人想象力真丰富。
    当时是我们两个的争斗，其实我能跟他争，那也是因为我们实力相当。
    虽然我最终败给了他，但也没输到，他能置我于死地的地步。
    所以，巡捕大人，我真的当时就是看事儿不好，就跑回凤山市了。
    真没人帮我。”
    潘队“啪”的一声，用力的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
    就连身在套间里，隔着一层薄板的刘林等人，也可以感受到里面的压抑的气氛，和潘队阴沉的脸。
    “还不老实交代！
    真当我们一无所知，在这里陪你玩呢吗？”
    黄龙身子不受控制的一哆嗦。
    尤其潘队桌子上的那盏黄色的小台灯，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格外的刺眼。
    他看不清潘队的脸，也没有办法从潘队的面部表情上判断出什么信息。
    单听声音，就好像潘队真的什么都知道了。
    黄龙一时之间，也不能判断，巡捕房到底知道了多少。
    他是该能瞒则瞒，还是和盘托出，争取宽大处理呢？
    黄龙额头两边的汗珠子冒的更大了。
    “巡捕大人，要不你还是给我个明示吧！
    我真的不知道我隐瞒了什么。
    而且你也可以和那天现场的人打听打听，是不是刘林当时拿刀子劫持我的时候，那个蒋余斌是不是不顾我的死活。
    由着刘林想要我的命的。”
    潘队也是皱了皱眉头。
    他已经审了黄龙半个小时了，但是这个家伙，虽然胆子不大，但是心眼不少。
    绕来绕去的，并不好找到突破口。
    “好啊，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只能认为，你并不想争取宽大处理。
    如果接下来这个名字由我来说出，那么你就等于放弃了自己的权利。”
    黄龙的心砰砰砰的跳的特别的快。
    很怕下一秒巡捕就说出了那个名字。
    可是他咬着牙，还是打算赌一把。
    他真不能轻易的招了，如果弄巧成拙，搞不好巡捕房没干死他，他就把这个人给彻底得罪了。
    无异于自寻死路。
    “巡捕大人，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真的将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潘队和身边的巡捕对视了一眼。
    另一个巡捕沉了一口气的点了一下头。
    到底还是得由他们自己亲口说出这个猜测。
    “蒋余斌，当时是不是就是蒋余斌将你从高超的手里救出来的？”
    听到这个答案，黄龙怦怦乱跳的心脏，一下子就平静下来了。
    手指轻轻的当掉额头上和两侧的汗珠。
    暗暗的吐了一口气。
    “巡捕大人，请您相信我，我真的是这次才接触上的蒋余斌。
    我以前真的不认识他。
    再说了，我的那些陈年旧事，真的和这次事情无关。
    当年真的没人救我。”
    潘队和一旁做着笔录的人同时有些泄气的向椅子背上靠了靠。
    心里多少有些泄气。
    毕竟他们没有证据，还都是猜测。
    现在黄龙咬死不认，他们暂且也无计可施。
    总不能严刑逼供吧。
    潘队在里面待的有些闷，也知道刘林应该就在外面。
    干脆站起身来，推门走了出来。
    潘队和屋子里的五个人对视了一眼，最后对刘林默默的朝外面扭了一下头。
    示意刘林出去聊。
    毕竟这种地方，外面能听见里面，里面也同样能听到外面。
    刘林没说话，跟着潘队走出了审讯室。
    一直到了外面，刘林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烟盒，递给了潘队。
    潘队没客气，拿出一支，跟刘林借了一个火，点燃，抽了两口。
    “你在外面听到了吧？”
    “听到一点儿。但对潘队的用意，我也不是很清楚。”
    潘队手指夹着香烟，弹了弹烟灰。
    “其实突然冒出蒋余斌这样的人，我们巡捕房是非常重视的。
    可这个人，就像你的秘书肖军一样，就像个黑户，根本查不到什么档案。”
    刘林没说话。
    “不过我们查出一点儿，两年前黄龙能够从明光市全身而退，并没有伤到元气，是有人帮了他一把的。
    但是这个人具体是谁，我们还没有查出来。
    但是蒋余斌在那个时候，也出现在过明光市。
    这已经是我们能查到的，蒋余斌最早的行动轨迹了。”
    刘林按照潘队的思路道，“所以你们才怀疑蒋余斌和黄龙，其实在两年前就是认识的。
    而他们之间的合作，也不像他说的那样，是第一次，
    更不是他说的那种，完全不熟悉的关系。”
    潘队点点头，“其实我只是觉得这样子才能说得通。
    不然随便一个人找上门，黄龙就全权委托蒋余斌对付你们，不是太奇怪了吗？”
    刘林默了默，倒是没对潘队的说法给予什么评论。
    算不上认同，但也没全然的否认。
    “潘队，你们为什么这么急于确认黄龙和蒋余斌到底有没有关系呢？”
    像这种打架斗殴跑掉的人，刘林见过太多巡捕房时间一长就不了了之的情况了。
    按照黄龙这样的情况，放在一般的巡捕房，大概也就确认一下黄龙的罪行成立不成立。
    不会硬将两个人扯上关系。
    更不用说，一查查到了蒋余斌两年前去没去过明光市的事情。
    潘队吸烟的手一顿，但只是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就对刘林哼哧了一声，“还不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