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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多说一个字,玉桑心中便多一分震惊。
若要用一个荒诞的比喻,大概就像敌人攻来时,自?己忽然一分为二,同?时抗敌。
一个撸起袖子率先对抗,转头对另一个说:“我负责拖住他,你负责下狠手!”
结果另一个走到了敌人面前,软绵绵的说,“你打我,我会疼的,不?打我好不?好?”
一边想着要用狠招数一招击毙敌人,一边却把自?己的软肋暴露给敌人。
让他知道,如何伤她最有效。
又像是与人争执吵架,一心想用最尖锐的言语刺痛对方,令其无言以对知难而退。
可真说出口,脑子里只有懊恼——怎么说这个了?应该说的那个才更具有杀伤力呀!
然而,说出来的话是吞不?回去?的,玉桑脸颊涨红,肩头发凉,索性闭上眼。
就当是夜色醉人,发了一场酒疯吧……
他凝视了她许久,蓄满冲动与念想的手,一寸一寸挪到她肩头,捏着衣衫边沿为她拢好。
被拥入怀中那一刻,她听到他梦呓般的低语:“娶你,带你回家,一生一世,都只有你……”
轰的一下,玉桑的眼睛猛地睁开?,眼前却是一片混沌。
原本清醒的头脑如遭狂风过境,将或完整或零碎的记忆片段搅在一起,连带此?刻身处之地都变得?虚幻不?真实?。
迷蒙之中,男人冰凉的手指落在脸上,带了些缱绻的味道。
她扬起红润的小脸,努力迎向他背光的脸,小声试问:“那大人会娶我吗?”
他无声的笑,将她紧紧抱住,卷着汹涌的气势贯入。
尖锐的疼痛令她不?由蜷缩,又于迷蒙之中听到男人的回答:“不?娶,但会疼你……”
天地万物皆在颠摇,久久不?息。
男人沉稳冷静的姿态,终究在恣意尽情中扭曲,化作炽热的低吟。
“大人……”
万物停息,迎来一片光明。
她缓缓睁眼,看向双手捧着的男人的脸,一双黑黝黝的眸子酝酿着惊恐,倏然睁大……
韩唯!
玉桑浑身一颤,双眼猛睁。
入眼是床顶的帘帐,外面的天色已?大亮,恰似梦中照过来的光。
她保持着醒来的睡姿在床上僵了许久,小半刻才从惊醒后的茫然中走出来……
是不?是做噩梦了?
而且梦到了……
玉桑轻轻吞咽,僵硬的转过头,当即松了一口气。
身旁早已?空无一人。
她应该没?有在睡着的时候乱喊人名吧?
玉桑甩甩头,脑子里过了一遍昨夜的情形。
因为白?日睡得?太久,所以夜里睡不?着双双发酒疯?
昨夜发生的事情,说过的话,玉桑都记得?,偏偏此?刻想起来,怎么想怎么觉得?不?真实?。
其实?,她很早就睡着了,这些都是做梦吧?
思绪回笼,玉桑飞快起身穿戴,走出来时,房中空无一人。
看到飞鹰和黑狼不?在门口,玉桑就知道太子出去?了。
她看了一眼书案,昨日堆放的文书已?经全都不?见?了,应当是他批阅完又送走的。
玉桑心头一动,提着裙子走到书案边,又是仔细观察了所有的摆放之后才动手翻找,在书案边一个矮柜的抽屉里找到了那几封信。
文书送走了,但这些信还在。
玉桑心生狐疑,难道他还在试探她?
肚子饿得?难以集中,玉桑出门找外院的家奴要了些热食,东西很快送来。
她在房中等了会儿,眼见?日头升高?,太子还是没?回来,再三斟酌后,一个人吃掉了。
填饱了肚子,玉桑看着外面天气晴好,目光悠悠转向那张斜榻,然后清醒摇头。
不?能睡了不?能睡了,再睡就真要出事了。
……
太子是晌午过后回来的,进门时,玉桑还是没?抵住诱惑,已?经不?争气的趴在榻上睡去?。
他眼中所见?情形同?昨日无二,心境却大不?相同?。
“出去?吧,声音小点?。”太子低声吩咐,自?己走到里间?换下外袍。
忙完这些,他携了卷书去?茶座坐下,期间?动作都格外轻。
只是,书到底没?看几页,目光却一次次瞟向临窗那个位置。
玉桑醒来时,身上都睡出一层薄薄的汗。
她揉着眼睛走出来,在看到房中陡然出现?的人时吓得?一跳。
太子一直留意着里面的动静。
可当她真的走出来时,他握书的姿势瞬间?僵住,眼神控制不?住的往她脸上瞄。
上一世直到死,他都不?曾为任何人破例,更不?会为谁改变自?己。
无论是习惯、规矩,还是心中一贯坚持的东西。
可碰上她,好像轻易就可破例。
这令他心中五味杂陈,甚至荒诞的感到了一丝宿命的味道,同?时,又相伴生出不?甘与愤怒。
凭什么?
曾经,万里江山浩浩臣民都曾臣服于他脚下。
他战过强敌,守过国?土,为何就偏偏被一个小女子折磨到死?
他并不?是未经人事的稚嫩儿郎。
也并非没?有意识到重逢之后心底深处那份讳莫如深的念头。
可正因如此?,才不?解,也不?甘,不?信自?己会被这样卑贱的小女子拿捏。
所以,也不?愿承认。
昨夜是他鬼迷心窍,已?经在第一时间?弄昏她,她理应不?会当真……
太子放下手中书卷,端起茶盏,淡声道:“我出去?这大半日,你就是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