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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想跟我出?去,还是更想跟我一起上课了。”
冬芒噗嗤轻笑,将银簪别入她发?间。
……
玉桑出?来时,江薇竟已在等着,马车也?备好了。
她狠狠剜了玉桑一眼?,“再不出?来我就回去了!”
玉桑加快几步朝车边走:“来了来了,薇姐姐上车吧。”
江薇才不和她客气,提着裙摆蹬车,玉桑对车夫道:“去城中?最?大的文社。”
江薇听到她的话,问道:“你去这地方做什?么?”
玉桑在她对面坐下,笑道:“姐姐有?所不知,夫子布置的课业太重,讲课时时而提到一些我不曾读过的书。所以我便都?记下来,想趁着闲暇时读一读。”
江薇手臂支在窗边,托腮看窗外,闻言轻哼:“你惯会在别人面前扮乖讨喜那一套,在我这还是免了,是求学若渴还是另有?心思?,天?知地知,你知我不知。”
玉桑听了这话,忽然安静起来。
江薇打从一开始就是抱着撕破脸的态度来处,见?她没回应,下意识看她一眼?。
这一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又演给谁看!”
玉桑一身装扮素雅温柔,此刻正缩着肩膀坐在那,眼?眶红红,可怜极了。
她细白的手指搅着一方薄薄的丝帕,柔声染哭腔:“姐姐厌我至极,但我对姐姐从无敌意。虽只因?归家数日,姐姐次次针对,我才不得不反抗。有?时候我实在想不通,姐姐到底因?何厌我至此。”
玉桑这副无辜受害模样?,成功点燃了江薇。
她猛地转向窗户方向喘了几口气,若非在车里不便行动,她大概还要站起来跺跺脚。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她兀自喊了两句,猛地瞪住玉桑:“既然你不懂,那我今日就说到你懂!”
江薇面朝玉桑坐好,两人各占一边,宛若对峙。
江薇:“你从小就生长在外面,自然不知家中?是什?么情况。你知道那种,明?明?是同父同母,待遇却天?差地别的滋味吗!”
“祖母是因?为生了二叔才更虚弱,也?是因?为二叔忤逆不孝,才让她心力交瘁早早离世!”
“孝顺懂事的被忽视冷待,叛逆不孝的反而被记挂在意,这又是什?么道理!”
江薇说到激动处,眼?眶都?红了:“人都?是如此,在身边的不珍惜,失去的便视若珍宝。你知道吗,两边宅院明?明?是连着,可我从小就不敢往那头跑,见?到堂兄弟姐妹,我都?要客客气气,更别提闹不愉快。”
“因?为母亲告诉我,父亲在朝中?有?难时,还得靠伯祖父帮衬……”
“不止是伯祖父,就连将你找回来二堂叔,如今也?是圣人面前的红人,是江家的风光人物!”
“同样?有?祖父,他们的祖父德高?望重受人敬仰,我的祖父却是个一言不合就要全家都?看他脸色的……的……”
“废物。”玉桑轻轻吐出?这两个字。
江薇眼?神一震,刚才明?明?是她更激动,可现在反倒是她被玉桑吓到。
人伦礼法的教导,是从小就根植于骨血,潜移默化伴随长大。
哪怕心中?想法再多,也?越不过规矩礼法。
长辈就是长辈,长辈做什?么,晚辈都?是没资格置喙的。
且大夏重孝,若忤逆不孝之名传出?去,重可论?罪入狱。
江薇似乎忘了自己前一刻在说什?么,指着玉桑支支吾吾:“你……你……”
玉桑双手交叠搭在腿上,从容道:“是,我说的。”
江薇终于找回自己的神智:“你,你承认了!”
玉桑点头:“我承认,你记得回去就去祖父面前告我一状。”
江薇才觉得自己抓住了她的把柄,可一听她语气,又觉得自己单纯可笑。
真到了祖父面前,她怎么可能承认!
她倒是会因?为复述这种话被罚!
江薇因?为这个小插曲,心情多少平复了一些。
“其实……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你也?不必多想,牢骚罢了。”
“父亲从未怨过什?么,即便家中?无人帮衬,只能靠他一人撑起光耀门楣的责任,他也?从无二话。只是……我替他委屈罢了。”
玉桑理解的点头:“放心,我不多想,下车我就忘了。”
江薇眼?神又是一震,拔高?调子:“你这个人……简直没心没肺!”
火气又被勾起来,她甚至没发?现玉桑早已不复刚才的柔弱姿态,低吼道:“祖母没了,祖父消沉无作为,父亲举步维艰,我们全家都?要捧着隔壁院的施舍过日子,这些都?是叔父造成的,都?是你父亲造成的!”
“我是讨厌你,因?为你一回来就在给我母亲添麻烦!你们父女一样?讨厌!”
“有?本事走,如今又为何回来!凭什?么你们犯错,我们来背负!”
情绪攀到顶,再骤然收去,便难再坦然的面对面。
江薇这些话,从未和任何人说过,就连孙氏都?没有?。
在他们眼?中?,她顶多是个有?些任意妄为的小女子。
稍稍冷静一些,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在这一刻倾吐而出?。
大概是看到玉桑明?明?处处得意,还露出?那样?委屈的神情,受刺激了。
总之,这地方待不下去了。
“停车!”江薇大喊一声,车夫当即将车停靠在路边。
江薇冷冷瞪着玉桑:“该说的我都?说了,我知道凭我的本事赶不走你,但若你还敢给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