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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坐起来,在心口拍了两?下?。
……
第二?日一早,玉桑起的格外早。
帮孙氏一起准备早膳时,见她精神不济,关怀问候下?方知,眼下?各家都在筹备圣人寿辰的贺礼。
孙氏也是?无人可说?,又因玉桑乖巧贴心,难免多叹几句。
“宫中透出消息,圣人不欲大肆操办,一切从简。可从简有时反而更难。”
玉桑完全明白,送礼这回事,注重贵重才是?最简单。
金银玉器,古籍字画,即便寻常,但不会出错。
身在什么位置,拿出合衬身份价值的便可,给的多了反而遭人话柄。
但若不讲贵重只看心意,那就是?一个没有上限的比拼,同时还要兼具一定的贵重,否则连拿出手?的脸面都没有。
玉桑问道:“伯父任职吏部,献礼名单上也是?靠前的位置,可马虎不得。”
孙氏道:“所以?才愁啊,你伯父近来,吃法睡觉都在想这个。”
玉桑眼珠一转,“伯母可曾想过,圣人因何不愿铺张?”
孙氏愣了一下?,转眼看她,“什么意思??”
玉桑:“益州事毕后,朝中大举治漕在即,这是?一笔不小的消耗,圣人已?肯定太子治漕方案,所以?才会在方方面面开始筹备。”
“若伯父此?次献礼能踩着圣人的心意来,便可出奇制胜!”
玉桑话音未落,孙氏已?面露惊讶。
她放下?手?中的事,转身面向?她:“你一个身居闺阁的女儿?家,怎么会想到这些?”
孙氏多年来勤俭持家,教?导女儿?也是?严格按照规矩来。
像玉桑这个年纪的姑娘,就该跟着学一学治家知道,通晓后宅人情世故,往后出嫁才能把日子操持起来。
可她现在张口闭口都是?国事,关心的尽是?自己不该管的事。
若日后去了婆家遭人非议,到头来还得是?她这个伯母教?导无方。
玉桑看出孙氏惊讶之下?的不赞同,不得不收敛,然后把锅甩给江钧:“祖父为玉桑请的夫子偶尔会谈到这些,玉桑随意一听,便记着了。”
一听这话,孙氏更添无奈:“我看你祖父是?将你当做你父亲来教?了。你父亲的遗憾弥补不了,他便转投在你身上,可他也不想想,你是?个女儿?家,哪里轮得到去操心国事!”
她越想越不安,拿过布巾擦擦手?:“不成,这事我得亲自同的父亲说?!”
“伯母!”玉桑连忙拦住她:“祖父也不止教?这些,书画琴艺我也有学,不是?你想的那样。”
墚栖 “比起最初连门都不许进,如今他肯请夫子教?我,已?是?很大的改观。”
“先维持现状,往后桑桑绝不多嘴,女儿?家该学的一样也不会落下?,好不好?”
她语态诚恳,又透着点点焦虑,在孙氏眼中是?努力想与祖父冰释前嫌的意思?。
她终是?点头:“也罢,就依你的意思?。至于你伯父的事情,他自己会解决,还不至于要你们小姑娘操心。”
听孙氏这样说?,玉桑隐隐觉得自己的法子在伯父这一房行不通。
早膳之后,她照旧去上课。
万万没想到,几位夫子讲完课,先后打趣起她,言语间提及的是?同一件事——她与祖父的赌局。
玉桑也没想到,江钧这些相交多年的挚友,简直像在看热闹,甚至还开了盘,赌上加赌看谁回应。
她更没想到,夫子们全数押她赢,打趣之余还不忘鼓励她。
玉桑哭笑?不得,只道夫子们与祖父相交多年,现在全不站他,未免叫他心寒。
可夫子们有理有据的告诉她,江钧能赢,那是?再正常不过;她赢,叫他这个老顽固认错,就是?一辈子都难见到的趣事。
为了这份趣味也得押她,必须押她。
玉桑这才知道什么叫物以?类聚,江钧是?个脾气古怪的老头,朋友也没一个正常。
她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更重了。
下?午,她跑了一趟隔壁院。
这是?她搬过来之后第一次主动过来,行至一半,遇上个身穿鹅黄长裙的小娘子。
玉桑第一日来时便跟着江慈去过各院,对她有印象。
是?四房江古怀的小女儿?江彤,大她一岁。
玉桑匆匆见礼后便要走,江彤忽道:“你这么急,是?要去哪里?”
玉桑道:“找阿慈姐姐。”
江彤摇着团扇,轻轻笑?起来:“方才远远瞧见有人行色匆匆,我还吓了一跳,一时真想不起府中谁敢这样横冲直撞,还以?为进了贼呢。”
“你刚回来,大概对这头的规矩不熟悉,往后有空了还是?多学学,两?头兼顾。”
“祖父祖母治家严格,可见不得不守规矩的娘子。”
江彤话中有意无意强调着两?边宅院的规矩差距,玉桑忽然懂了江薇所说?的话。
两?边宅地相连,是?一家人,但也不是?一家人。
或许,江戚与江老夫人从不曾表现出什么,但下?头的子女谁也不是?傻子。
久而久之,自然在心中分出三六九等来。
玉桑站定,端端正正向?江彤拜了拜,不卑不亢道:“彤姐姐说?的是?,既为一家,是?规矩就该守,这几日忙,所以?走动的少,往后有机会,玉桑定会时常过来给伯祖父伯祖母还有各位婶婶姐姐请安。玉桑还有些事,先走一步。”
她转身就走,步子一步也没慢,脚下?生风。
江彤都被她弄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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